这时,薛慕珏跑了过来,一个猛子扎到薛棠的怀里,眼睛却是看着钟鱼。想必是从下人的嘴里知道了钟鱼要成为他未来母亲的消息,现在在质问呢。
“珏儿,你不是很喜欢钟鱼姐姐吗?”薛棠轻声问道。
珏儿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与其让那个自己都没有见过的人当自己的母亲,不如让最喜欢他,他也很喜欢的钟鱼来当。
想明白之后,便啊啊啊的想让钟鱼来抱自己,搞得她有点手足无措。看着这么温馨的一面,薛棠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看来,珏儿真的很喜欢你!”
钟鱼看着他,他的眼睛透出一股怀念。而后珏儿的乳母来了,将他抱走后,二人就这么相对立的站着,钟鱼有点手足无措。
而后薛棠拉起她的手说道,“跟我来!”
钟鱼跟着他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假山下,然后眼睁睁的看到他扭了一块石头,假山后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密道,她满眼的不可置信。
但薛棠却是轻车熟路,二人一路向下,这里居然另有天地,就像一个石窟,但是却被打理成一个书房的模样。
钟鱼看到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男子儒雅温柔,嘴角含笑,眉眼间还有眼熟,而他身边的女子温婉大方,模样俏丽,二人相视,就像个神仙眷侣一样。
“这是?”
钟鱼疑惑的看着这幅画问道。薛棠看着这幅画,眼神温柔,“他才是侯府真正的小侯爷,我的兄长,薛暮。”
钟鱼有些讶异,看着画上的男子,又看了看薛棠,那眼中分明就是不相信,薛棠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是不是觉得我与兄长长得并不相像。”
钟鱼有些迟疑,但仍旧点了点头。画上男子温文尔雅,薛棠嘛,小霸王差不多!
“我的模样与我生母相像,兄长则更像父亲,他是嫡子,是薛夫人的儿子,自小礼仪熏陶长大,行事作风正直又善良,与我不同。
我为庶子,小时候总受下人欺凌,但他却对我极好,生母亲死后,父亲一蹶不振,嫡母又处处看我不顺眼。
那时,多亏了他,他教我习字,给我穿过冬的棉衣,我们每天都会在一起,他是最好的兄长,我曾以为,有他在,我可以一直肆无忌惮的当我的侯府庶子,与世无争。”
薛棠的手轻抚过画卷,眼底尽是怀念,钟鱼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呢?我听外面的人说,侯府的嫡子是生病去世了?”
薛棠眼神一变,冷笑道,“哪里是什么生病而死,兄长的身体一向康健的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外面回来后,身子就越发不好了。
我只知他出门前,父亲曾把他叫去,交代了一件事,然后他便一走三月之久,回来后便不行了,我永远记得兄长死的那日,他的嘴里吐着黑色的血,那分明是中毒之兆。
可父亲却缄口不言,对外说是病死,整个侯府就只有我一个孩子,嫡母痛不欲生,恨我入骨,可兄长临死之前,却将侯府托付于我。”
“所有人都以为我很高兴,我从一个庶子摇身一变变成侯府的小侯爷,将来可以继承爵位,可是我并不想,我曾想一走了之。
可直到,我看到兄长的手札,手札上写到他爱上了一个女子,叫萧玥珏,他想保护她,但却无能为力,从那个手札里,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传说,大雍有四个箱子,箱子里藏着大雍的宝藏,得到它就等于得到大雍的命脉所在。”
钟鱼一怔,所以,这就是那日,薛棠询问自己的缘由,没想到,竟然来自于他的兄长。
“我几近辗转,找到了萧玥珏,却没想到她怀孕了,是我兄长的孩子,我答应过兄长要守护侯府,也守护他心爱之人,我派人将她保护起来。
但在她生下孩子的时候,就死了,我偷偷将她葬在了我兄长的坟旁,希望来世他们还可以再相遇,那个孩子,我最后带回了侯府,依照我兄长的手札,起名为薛慕珏,让他在我名下长大。”
钟鱼瞳孔都放大了,她万万没想到,珏儿居然是他兄长的孩子,看着薛棠波澜不惊的脸,可她深知,他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几乎是背着骂名,接回了兄长的孩子,兄长死后,侯府的责任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头上,父亲不管事,嫡母又对他恨之入骨,这样的他活的可真辛苦!
看着钟鱼一脸心疼的表情,薛棠笑了笑,“你这是什么表情,同情我么?好啦,不要这样,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这个表情不适合你。”
“你兄长中毒而亡,萧玥珏也死了,生下了他们的孩子,那你是怀疑,你兄长中毒是因为萧玥珏?”钟鱼疑惑发问。
“起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萧玥珏全家都惨死了,唯独剩下她一个苟活,我兄长应该是为了保护她,但我总觉得这一切都跟那四个箱子有关。”
薛棠的眼中忽明忽灭,钟鱼看着他,突然觉得此刻的他像极了梦里的那个他,她一下子对上了,“我入棺那天,在山上,你在我的棺材里,是想找那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