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并不在意福生生硬的劝解,瞧了眼已经不在年轻的福生,幽幽的叹了口气,却是默默的将福生的话,往心里去了。
这么多年了,想来他自己却是还没有放下的,因着当年的事,这些年里,他不曾难为过他的子女的婚事。
在范围之内,皆由着他们自己的心愿来,便是不爱成亲,整日里游山玩水,他也随他们去。便是因着当年的事,叫他怕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至亲,既是手中有权利,何苦又要难为他们,给自己徒增烦恼。
因而承平帝的子嗣却也比那一朝一代的公主皇子过得都还要舒适些,虽则同样有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的,但至少婚事上承平帝却是顺着他们的心意来,便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难处,承平帝也不曾动过用儿女的婚事来解决。
不大一会儿武龄安和礼部尚书,中书舍人便联袂而来,承平帝也废话,直接让中书舍人起草诏书。安平侯的爵位承平帝也不想在多费心思,直接应了已经离世的君家家主的意思,让其幼子君弦承了爵位。
着礼部尚书接手君家爵位与君家家主的生后事,便是在怨怼君家,君家也是历代的忠诚,承平帝做不出卸磨杀驴的事来,况当年的事,谁又能说得出个对错来,罪魁祸首早已离世多年,便是在如何,也不能寒了人心。
承平帝直接吩咐武龄安往金陵走一趟,好生安抚君氏一族,莫要寒了人心。
一同安排,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承平帝挥了挥手,便让三人各自去忙。三人便是心中如何波涛汹涌,瞧着承平帝面上的疲惫,却也不敢多问,领了差事,不敢耽搁,连忙着手下去安排。
家主离世,到处都是一片乱糟糟的,族中事情甚多,生事之人不在少数,若是不妥善处理,一不小心便会生乱。
君琴在心里叹了口气,“事无大小,不论何事皆报来与我,家主悲伤过过度,想来不能及时了理,其他得待老家主身后事之后在说。”,
管家看了看眼君琴,连忙敛神应了下来,“诺”。
君琴瞧着族中众人,众人面色虽不显,但有些祸种终究还是埋了下了,且在他看到的地方总有一双若有似无的眼睛盯着他们兄弟的一举一动。
“家主,大爷来了。”小厮神色恭敬的向处在黑暗中沉默不语的君弦道。“请进来吧!”君弦沉默了许久,终是道。
“诺”小厮转身向屋外快速行去。院子里是面色沉静看不出任何神情的的君琴,“大爷,家主有请。”说完就转身前面带路,一路上小厮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得罪了身后的瘟神。
“你们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君琴沉声吩咐到,小厮看了看自家主子,见自家主子点了点头,连忙转身快速离去,并把门给带上。
“哥,你来了。”君弦轻声道,说着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啪”,“哥,你……你怎么打我?”君弦不可思议的看着君琴,
这一巴掌虽然不是很疼,但是却打到了君弦的心里,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情哥哥都是站在他的身前,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如今,哥哥居然打了他。
君琴看着脸上被打红了的弟弟,心也很痛,就像那刀戳的一样痛,但是这个时候不容他心软。便假装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红痕,面色阴沉的盯着君弦,
“难道不该打,如今族中什么样子,你不知道,父亲的遗言你不记得?”。
君弦看着愤怒的君琴,心里还是有些虚,“你知道的我不想要什么爵位,爵位应该是你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
说着就把头别到一旁不在看君琴。君琴看着这样的弟弟沉默了许久,久到君弦都忍不住想转回来看的时候,耳畔响起来了君琴的声音。
“爵位是父亲指定传给你的,我不会接受,也不会要。爵位是你的,这一点绝对不可能改变的。父亲的遗命我们必须遵守,我不会做不孝不义的事的。”
君琴看了看君弦,转身出了门,并吩咐门外的小厮,“若家主在无缘无故的失踪,或者直接出去,而我不知道,那么你们都提头来见。”
小厮连忙应了下来,君琴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想起了已故的父亲,想起了如今尚算安定的族人,想起了那年梨花树下的那个女子,想来了他们的种种,想起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想起了那个不被父亲承认,一直隐形的二弟。其实他的父亲是有三个儿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承认他和弟弟,而彻底的忽视了那个他几乎都不记得样子的二弟。
不大会儿君琴便乘着月色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瞧着如此如水的景色,人总是会有很多的思绪,也会有很多大胆的想法。
“来人,把这些都送去家主的院子,告诉他,他若不好好处理,我便以死向先家主谢罪。让他来见我,我不见他,心意绝对不改。”
小厮看着这样的主子,一句话也不敢说,应了一声便快速离去。“家主,我家主子说,若您不好好的处理这些政务,他只能以死向先家主谢罪,还说他不会见您,且此意不改。”
小厮说完话,便快速的低下头行到一旁,不在多言。君弦听到这里,也知道哥哥这次是真的发火了,如果不照着他说的做,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叹了声气,“你下去吧,你回你家主子,我照做便是了。”
说着就坐了下来开始处理族中诸事。小厮回到君琴的院子连忙将事情禀报上去,
“主子,家主说他会照着您说的做的。”,
“嗯,你下去吧。”君琴挥了挥手,突然停顿了一下“你回来,你去把我这边的所有的庶物全部交到家主那去,族中的诸人都给我好好盯着,在这节骨眼上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小厮连忙应了下来,担忧的瞧了眼自己主子,便连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