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服后的郎博邦倒是心态平和了不少,但这一份电报在手里,他实在是不想就这么错过最好的时机,万一要是能够通过这份电报上的内容获得些什么,而他却错过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他怕是要把肠子都毁青了!
所以,冷静下来,他更想从身边的两个人——万一全或是曲临江口中知道,在这份电报之中藏着的消息,到底能给他和他的保卫处带来些什么?总不能不管不问吧?这可不是对待情报该有的态度!所以,安静下来的他先是把目光看向了万一全,对于这位自己的参谋长,郎博邦还是比较信任其能力的,也希望他能给自己带来些什么。
只可惜,万一全这个人,还属于是比较情绪化的。刚刚曲临江顶他的牛,连郎博邦都为了曲临江的一面之词,而训斥他,这让他的心情极不舒服,因为这点儿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心眼儿不太大的万一全记了仇,这会儿可不想出谋划策呢!
郎博邦见他不说话,朝他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老万,关键时刻还得看你的啊!你一向点子最多,来来来,帮我参详参详,看看到底该怎么办!在不违反上级规定的方针的基础之上,咱也得好好的给小鬼子上一课不可!有什么想法说说看,就算是还没想好也没关系,先说出来,再一起参考嘛!一人计短,两人智长,这是有道理的!”
万一全摇头说道:“处长,我这儿暂时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能想出来的办法,刚刚也都已经说出来了。这会儿要是还需要个新的办法……还是请曲政委说说看吧,毕竟,曲政委虽然是文人,但能力强啊!能文能武,什么事情都知道,说出来的办法还一定附和规定,这多难得?别人可想不出这么全面的主意来!”
万一全的话,只要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是阴阳怪气的。郎博邦当然也听出来了,但他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把目光真的转向了曲临江,“政委,你的意见呢?之前,你不同意的办法,我现在也不用了,但总得想个新方案出来吧?”
这话显然带着些考教的意思,曲临江却欣然接受了,他看了一眼明显带着探究和看好戏的模样看向他的万一全,随后,才对郎博邦说道:“其实,我也琢磨过了,到底应该采取怎样的办法。好在,虽然我不会带兵,但战场以外,也不是全无本事。”
郎博邦连忙点头,“什么办法都可以,你提出一个,大家商量商量。对了,老万,你去请张副处长过来一下,让他也来听听。瞧瞧这半天来的,我都差点儿把他给忘了,这哪儿行啊?快去,快去,就说我说的,请他赶快过来。”
这样明显的支开,让万一全心中更加不舒服。但命令已经下达,由不得他不听从,所以,带着满心的不高兴,从屋中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郎博邦哼了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反而跟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要是从前我就跟他搭档,非给我腻歪死不可!男子汉大丈夫,受两句批评都不行,这还像是个爷们儿吗?简直不可理会!老曲啊,别理他,你说你的,我听着呢!”
郎博邦这明目张胆的小心思,让曲临江一时间哭笑不得!他原本以为郎博邦性格直率,有什么就表现出来什么,可是这会儿才总算是知道了,原来,就算是郎博邦这样的直脾气,也偶尔有拐弯儿的时候。
曲临江问道:“不等等张副处长吗?你不是刚刚想要请他过来的?还是等张副处长来了,再说也不迟吧?多一个人作参考,总是有好处的事情。”
“你说你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没心眼儿啊?”郎博邦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刚刚两个人之间差点儿拔枪的不快,径自对曲临江嫌弃的说道:“我把万一全支开,还不是为了让你说的痛快点儿?待会儿张茂来了,万一全不是也回来了?那我就白只开他了啊!趁着现在没有人捣乱,你就快说吧,别摸蹭了,两步路的距离,一会儿人可就回来了。他那阴阳怪气,耍小媳妇脾气的模样,你不烦,我还烦呢!”
曲临江简直哭笑不得,但他还是当即遵命,对郎博邦和盘托出了自己刚刚想到的计划,他说道:“处长,其实,我们双方之间的矛盾,无外乎就是谁先开第一枪挑衅,或者说,谁挑起战端的问题!现如今,既然敌人出招了,那我们不妨就将计就计!他们想要让我们率先出手,镇压有可能会出现的叛乱,又或者是,希望通过这样的办法,让我们对围困中的三营士兵采取什么非常手段,甚至出现处长你之前提出的那样的事情。”
郎博邦点头说:“没错!要不是起了这样的心思,他们也不至于用这么拙劣的办法来试探我!他们的心思,实在是可恶啊!老曲,你有什么办法你就说。不过,我倒是也能先猜一猜。你是不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白了嘛,你我都是一路人,办法不一样罢了,其中真正的分歧,倒是不显得有多少。你说是吧?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你这家伙心里头的算盘,绝对不比我打得弱!”
曲临江说道:“这倒是处长想的对了,我的确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想要我们轻启战端,我们非不如他的意。但是,也不能浪费了这份情报,所以,我们得伪造一份秘密的消息,给这些家伙送进去,让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处境危险,由此,则势必可以挑起他们率先朝我们动手。只不过,让他们动手的先机必须要控制好,绝不能给他们突围的名义,不然的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