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并不是一个太过于慈悲为怀的人,他很清楚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也知道有些时候仁慈是要不得的。甚至于如果可以让他选择的话,他根本就不愿意,再继续养着这些废物。
没有一个是他看得上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一个个都像吸血鬼一样拼命的吸取着晋绥军的养分,却又不肯动一动,出点力气。动他们手下的部队,就像动他们的老命一样,顺风仗也许还能给你打一打,战场稍微不利,你就根本不要等他们再继续为你出力了。这样的一群人,死了要比不死好的多。不应该不想留着他们,只是除掉他们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甚至这个代价还不小,所以,他就迟迟不能作出决定,退一步说,万一因为这件事情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还不如就让他们继续待在这里养老算了。
但是之前的几次事情都已经证明了,楚中梁或许比他更有一些好的想法和建议。这一次楚云飞觉得自己不能完全否定,而是要给对方一个机会,也是时候让对方知道,只要能够得到他楚云飞的信任,他还是很愿意放手让他去做事的。
所以,楚云飞并没有第一时间提出反对意见,而是对楚中梁说道:“你刚刚说了很多,但却唯独没有一点,说明了该怎么对付这些人。我不怕别的,只怕整个部队因为他们而导致混乱,我们的部队实在经不起这些,如果要是一个不小心让其他两个团伤筋动骨的话,于我们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我们现在必须要维持三个团,哪怕表面上维持,也不能产生太大的震动,不然的话,日本人的嗅觉非常灵敏,尤其是这任新任的指挥官一直没有动作,不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也不是因为他胆怯,而是因为他在寻找机会。对于这样一个沉得住气的人而言,只要让他找到哪怕一丁点儿的机会,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我们不能让他们得手,最起码的,不能让外界知道我们的部队之中存在着怎样的矛盾,不能让敌人钻了空子。”
楚中梁笑了笑,说道:“对于这些事情,师座完全不需要担心。他们想要闹事,手底下总归要有人吧?如果我们现在就对他们动手,他们当然有人当然可以先动一些麻烦。可如果等着我们再编练结束,给他们分配了新的人手之后,他们再想要闹事,那可就闹不起来了。他们手底下没有自己熟悉的兵,他们拿什么闹事呢?他们就是想到视野,没有人会理他们的,反倒给了我们真正除掉他们的借口。师座,正所谓温水煮青蛙,他们最开始都是心甘情愿进入我们的陷阱的,等到他们发现不对想要跳出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没了能力。被我们拔去了找牙,除了吹胡子瞪眼睛还能有什么做法呢?所以师座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我已经为师座考虑的很全面了。只要师座点一点头,这件事情马上就可以开始进行。整个过程之中都不需要时过,付出什么额外的精力,只要看着就好,这样的话,师座还会觉得有危险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真正做起事情来总是和实际不太相符合的。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总不能一点不好的事情都不考虑。要在最开始把不好的事情想到,可以承担后果,才能够放心的做事。
可是现在呢?楚中梁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说服他,丝毫没有考虑到有可能存在的问题。这让他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到底是楚中梁没有考虑到有可能存在问题,还是他根本不想把可能存在的问题说出来呢?
对方不说,楚云飞自己却不能不想,琢磨了片刻。楚云飞脑子里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楚中梁没有说到的点。
楚云飞说道:“我们做这些事情,都是建立在他们对于调拨新兵这件事情,最开始不存在异议的基础之上的。那如果最开始他们就不愿意把自己部队里的新兵交给你呢?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傻子,有些人还是会走一步看三步的,甚至有些人可以走一步看五步。他们的能力也许不再指挥作战上,但在这种耍阴谋诡计的方面,他们不比任何人差。你能想到的办法他们未必想不到,这样小看他们,很可能给我们自己带来麻烦的。”
楚中梁实在觉得眼前这位师长,一点儿都不像传闻之中霸气侧漏的楚云飞。楚云飞该是什么样子的?明明应该是满身的傲气,不畏惧任何困难,也不怕任何非议。天之骄子,而且也不仅仅是天之骄子。像他这样出身于黄埔军校,后来又投身晋绥军的军官,即便在晋绥军里,都属于风毛麟角。再加上他的作战能力非常强,手底下有晋绥军属于属二的主力团,这就更加让人羡慕,也更加让他足够在任何人面前昂首挺胸了。
可现在面前的这个人有哪怕一丁点儿的霸气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在见到他之前,楚中梁绝对不愿意相信,在自己的眼中,明明应该充满霸气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楚中梁甚至觉得心中有些不太舒服,这就好比是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偶像,却发现偶像是P出来的一样。他甚至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一时间难以接受。
楚中梁眼神之中满是受伤,让楚云飞都看着一愣。两个人都不说话,最终也只能是坐在旁边看不下去的副师长王福生说话了。
“楚团长,不要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发生,事实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未雨绸缪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也是我们必须有的习惯。我劝你,还是想一想怎么应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