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前面的话让楚云飞见识了,一个人可以有多贪婪。
那么,后面那些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话,就让他成功的意识到了,人还可以有多大度。
平心而论,如果异地而处,他楚云飞肯定是做不到这些的。
不仅他自己做不到,而且他敢相信,随便换个其他人,也绝对是未必做得到的。这得有多忙哦,不为自己着想,这都有多么大公无私了?
就现在的军人而言,谁不希望自己手握重兵呢,包括楚云飞自己,他都同样有这样的想法。可偏偏就是他这个部下,一丁点这样的心思都没有。这让楚云飞不禁想到,有这种大公无私精神的人,多半都存在在谁的队伍里?
想到这里,他看对方的眼神就不禁多了许多的探究。八路军的探子无处不在,难道就不可能在他楚云飞身边安插一个吗?
楚云飞探究的眼神,看得楚中梁觉得有些意外。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人,反倒是在看敌人打进来的特务一般。这样的感觉让普众人觉得非常不舒服,但楚云飞没有直说,他夜不能自己先表现的太过分。
所以,楚云飞不说话,楚中梁就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就等着对方率先说点什么。
两方对视,楚云飞犹豫再三,他在副师长王福生的眼神提醒之下回过神来。
对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奸细的话,怎么可能在这么小的问题上暴露了呢?能够埋伏到这里的人,对于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加隐秘,如何不露出破绽,那个都是非常有天赋的。想要让他们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露出破绽,那绝无可能。
楚云飞的心中暗暗摇头,感慨自己还真的是想多了。不仅想多了,而且还差一点就让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起了疑心,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绝对是不对的。他怎么能够不相信对方呢?他的部下很罕见,能够见到一个这样的人,他尚且不去珍惜,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么想着,楚云飞更加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他脸上满带着歉意,对楚中梁说道:“楚团长,之前由于我对你的了解不多,对你产生了一些误会。这实在是让你受了委屈,我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啊!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一个十分大度的人,以前我对你存在着一些偏见,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楚中梁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以为楚云飞说的是之前对他贸然提出的那些建议有所误会,所以他要对他道歉。在楚中梁的心中这样的道歉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做下属的,难道还会因为这件事情对自己的上司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但既然对方已经放低了姿态,他就夜不能表现的咄咄逼人,只见他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师座多虑了,就算是师座对我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误会,那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归根结底错误还在我这里,要是我把事情早早的讲清楚,大家之间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误会,也能省下不少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我要检讨,应该把所有的事情如实交代,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双方之间就不会有误会了。”
楚云飞见他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的那些想法,可并不适合让面前的人了解的太清楚。
只听楚云飞说道:“好了好了,做事情永远是第一位的,其他都是后面排,谁对谁错有这么重要吗?平白的拉远了我们的关系。既然双方都有问题,那就不要再这么继续互相道歉了,还是说正经事吧。你刚刚所说的前两条我都同意,但是最后一条我劝你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不是一件小事,不能够等闲视之的。队伍是你训练出来的,兵都是你训练出来的。你不管谁来管呢?你又想把他让给谁?现在另外两个团的团长在我心里能力也不足,他们完全没有能力指挥更好的军队,更何况,自己训练出来的兵,用起来可以无比舒服,别人训出来的兵,用起来就没有那么顺手了。你这样对他们表面上看来是对他们好,可实际上,他们是不会对你有所感激的。他们只会以为我们是在拼命想要拿掉他的权柄,只会以为他们自己已经不受信任了。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发生的,一旦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够受信任,我们的队伍就会产生动乱,从而引起极多的不必要的麻烦。”
楚中梁阴森森的一笑,他说道:“师座,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对他们太仁慈了,难道不是对我们的残忍吗?您都已经说了,他们不够格,我们的队伍现在都是这样,他们上去可以在这里混日子,但等到我们的队伍成长发展起来,难道还要任由他们在这里拖后腿吗?这恐怕不行吧?对于我们而言,在合适的时候炮气一些没那么有用的垃圾,这是非常有必要,并且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如果做不到这些的话,那要发展根本就是一个无稽之谈。我就不相信,难道八路军的队伍之中可以允许这样滥竽充数的人存在吗?如果八路军的队伍中不能允许的话,我们想要超过他们,自然也就不能允许。我们这里不是养老院,不是救济堂。有能力的人上,没有能力的人下,能够为部队创造价值的人上,不能为部队创造价值的人下,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我觉得事故用不着有太多的疑虑,像这种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有意见的。就算他们有意见,我也相信,师座一定不会怕他们的,对吗?毕竟,能够带出三五八团这样优秀的队伍,师座应该也不是一个太过于仁慈的人吧?毕竟对这些人仁慈毫无意义,只能给自己招惹麻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