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既然没有难言之隐,那就带着你的所谓信仰,先你的日本主子一步吧!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抗日战争终将胜利,任何想要奴役中国人的人,都会得到惨痛的教训,不得好死!只不过,这胜利,你不配看到。”冯金祥口中说着,决心已经下定,“来人!把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推出去,杀了!脑袋砍下来,用不着给他留着全尸,也不需要为他浪费一颗子弹了。”
从冯金祥面前,被带到众人面前的顾小福,从未觉得这世间的路这么难走过。就算是从前他受了伤,艰难行进的时候,也不觉得人世间的每一步,竟然都这么艰难,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就像是此时此刻,他每走出一步,都伴随着石块砸在身上的痛感。
四处流血,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被四处扔过来的石头给砸的皮破血流,或者是青紫高肿。只不过是短短的这么一段路而已,直到被压着跪在众人中间,周边的乱石被制止住,顾小福才在一片血红模糊的视线中抬起头来,看向周围的人。
每一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那样的陌生!眼前的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的战友。他们彼此信任,将后背放心的交给对方。他们并肩作战,互相扶持,愿意为对方挡住致命的子弹,或者是呼啸而来的炸弹。这些,都是他们曾经过命的情谊。
而现在,再这些人的眼睛里面,再也没有曾经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战友情谊。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冷肃,充满了怨恨,也充满了愤怒和仇视,当然,其中也不乏鄙夷的目光。一个不为金钱、不为名利、不为亲朋好友,仅仅是做了一场梦,把曾经坚定地信仰抛之脑后,为了那么一个虚无缥缈又可恨无耻的所谓信仰,让那么多的手足同胞惨死在日军枪下。这样的人,早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权力。
如果不是八路军不实行凌迟处死那一套,恐怕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获得这么好的一个死法。被当着所有他对不起的人的面,被人凌迟处死,这才是最最应该的结果!他对不起自己的战友,对不起自己的班长,对不起教育他的指导员,对不起身边的每一个炙热的目光的主人,甚至对不起他自己。
鬼头大刀抡到空中,猛然间对着顾小福的脖子下落。刀光闪过的一瞬间,顾小福在刀子尚未碰到脖子的片刻突然大声喊着,“我错了!我错了!”但这也成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一句话,鬼头刀气势汹汹,根本不给他任何发声的机会,仅仅就是喊出了这么两句话,鲜血喷溅,人头落地。顾小福瘫软的身子硬挺挺的直立了两秒钟,随后,才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人群外围,正隔着人群观察着这边情况的冯金祥等人就站在那里。巩胜春冷笑一声,“看起来,他所谓的信仰,也远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定嘛,当着鬼头刀,还不是觉得自己错了吗?他所谓的信仰,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哪怕再多坚持一会儿呢!坚持到手起刀落,也没有人会觉得,他临死之前,还放弃了他所谓的信仰。这还真是挺讽刺的事情,瞧瞧吧,就这三分钟的勇气,能干得了什么?怪不得会产生那种想法呢!合着真的是个软骨头。咱们旅部的警卫营,怕是要好好盘查一番才行了。”
张茂说道:“老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以为,咱警卫营里头,这种脑子有问题,心思也有问题的人能有几个?就这么一个,就已经算是匪夷所思的了!要是再多几个,我真的恨不得就直接撒泡尿溺死算了!再者说了,这种玩意儿多来几个,咱们还打什么鬼子?干脆被警卫营绑着直接投降算了!就这么个不抵抗主义,我还以为就当年的东北军有这样的玩意儿呢!没想到,咱们身边也有这么一个臭鱼烂虾。真的,看到他那血,我都觉得不是真的,这样的家伙,他的血也配是红的?”
“说归说,但查还是要查的。”冯金祥作为旅长,对于这件事情发表了一锤定音的决定,“不管还有没有这样的败类,总归,自查是不能够放松的。之前,我们就是因为自查放松了,觉得进入咱们旅部警卫营的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才导致,有这么一个败类出现,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试想,就连司令部都有可能混入奸细,又更何况是我们身边呢?别以为我们身边就一定是安全的,是干净的,如果真的那么干净,这个玩意儿压根儿不会出现。”
张茂觉得有些犹豫,“旅长,要是咱们真的大张旗鼓的查这些东西的话,那咱们在司令部那边,在首长那边,可怎么交代啊?咱们独立旅可是精锐部队,军中大半的资源都在咱们这里。要是让郎博邦那边看了笑话的话,那咱们这麻烦可就大了!尤其是这一次,咱们部下的暂一团明显救援不力。被郎博邦抓住了小辫子,必然要大做文章。这事情,在上面原本就不容易交代过去。要是再有这么一出的话,难以保证咱们独立旅的编制和待遇不会变上一变了。到那个时候,还不把肠子悔青了?”
冯金祥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件事情,但是,在他的眼中,这件事情虽然也很严重,但却远远比不上他部队之**了那样言论让人觉得恶心泛呕的家伙,更加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一想到自己的部下有可能还存在着潜藏着的日本特务,他就根本是寝食难安!就算是要撤销他的编制,不让他再当这个旅长,他也非得把警卫营和他整个旅里面的内奸全都抓出来,一个一个的开膛破肚不可!他可非得要好好的看一看,这群家伙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流出来的血,到底是不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