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啊,你娘如何了?”她朝楚云洲迎上去焦急的问道,好像才发现有大夫在他们身后,她随即问向那名老大夫,“大夫,我妹妹她怎样了?到底是何病让她变成这样?”
老大夫看了一眼楚云洲,见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拱手向她回道,“这位老夫人,小的已经为房里的太夫人看过。唉!情况不妙啊。”
王贞一听,显得很是激动,老眼都睁得大大的,“情况不妙?是如何个不妙?”
老大夫回道,“太夫人是中毒所致,且毒性已攻心,老夫不才,实在是有心无力。”
王贞不信的看向楚云洲,“云洲,他说得可是实话?那你刚才为何对涵儿他们说已经没事了?”
楚云洲闭上双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似是悲痛得不想说话。
楚雨凉帮着他回道,“大姨婆,我爹那是安慰他们的。”
王贞很震惊,也很激动,“什么?那你们的意思是我妹妹她、她活不了了?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晌午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转眼之间怎么就成这样了?”
对于她激动的反应,晏鸿煊只是冷睨了一眼,随即走到厅中在一张椅子上随意的坐了下去,低调且安静的听着几人说话。
王贞还在激动中,或许是王氏救不活的消息太让她接受不了,所以说话就有些极端,且口不择言,指着楚雨凉严厉的质问道,“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你祖母下的手对不对?要不然她好好的怎么会中毒?现在这府中是你当家,只有你才能做这些手脚,肯定是你让人在食材中动了手脚,才会让你祖母变成这样,对不对?”
她一连几个‘对不对’问得很是直接,似乎是坐实了楚雨凉是加害王氏的凶手。
而就在她那枯老的手颤抖的指着楚雨凉时,突然从远处‘嗖’的飞来一只利剑,王贞‘啊’的一声惨叫,表情顷刻间变得痛苦和扭曲起来。
众人定眼一看,只见王贞手背被什么划过,一道血口正溢着殷红的鲜红,而在她脚边正躺着一只尖利的飞镖。
“大姨婆,就算您是长辈,可也得注意些,本王的妃子还轮不到大姨婆来说教。”椅子山,晏鸿煊优雅的坐着,看似无波的俊脸,眸中却泛着无尽的冷色,低沉的嗓音在响在厅堂里,冷冽且充满了警告。
估计他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情,就连楚雨凉都有些不习惯,往日他可是低调惯了,别人说话,他在一旁就跟看戏似的。不过面对他的维护,她心中暖意洋洋。
王贞的丫鬟上前将王贞搀扶住,还从腰间抽出手绢给王贞包扎伤口,避免她流更多的血。
楚雨凉冷笑的看着她愤怒又不敢怒的样子,见楚云洲转过身,她也不再客气,走向王贞,“大姨婆,你刚才那一番说的可真有道理,但我想问大姨婆,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要加害自己的祖母?这不过是你的想法罢了,你要是没有证据只是以自己的想法来诬陷我,大姨婆,不是我要恐吓你,如今我身份不同,肆意诬陷我,我是可以把你带到皇上那里,让他来替我洗刷清白的。”
闻言,王贞那苍白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许是被警告了一番,她没敢再同楚雨凉说话,而是一脸痛苦的看向楚云洲,“云洲,你是如何想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起疑吗?那是你的亲娘,看着她受这样的罪,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楚云洲慢慢的转过身,目光幽深沉冷的落在她痛苦的老脸上,“姨娘,不是我不起疑,而是同我娘接触过的人我都怀疑。”
“你。”看着他冷肃无情的脸,王贞睁大眼,不敢置信的问道,“你难道还怀疑姨娘不成?”
楚云洲冷漠又疏离的回道,“姨娘,云洲并没有指出是何人对我娘下毒。”
王贞脸色忽青忽白,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瞬间的安静让厅堂里的气氛显得很压抑,各种无法形容的气息在空中交织回荡。
还是楚云洲打破了气氛,“姨娘,大夫已经说了,我娘中毒已深,估计只有几日了,如今她还在昏迷之中,我也已经在想办法尽量拖延她的大限。所以这段时日还请姨娘莫要过多去打扰她,就让她安静的在房中度过吧。”
王贞立马不赞同,并难受的道,“这如何能行?你都知道你娘只剩几日,为何不让我们去陪她?你也知道你娘同我感情最好,她如今这样,我肯定是不能弃她不管的。”
楚云洲没答她的话,只是冷硬的朝她的两名丫鬟命令起来,“扶你们老夫人回房,没有老夫的允许,不许任何人在太夫人院中出现!”
看着他冷肃且充满危险的目光,两名丫鬟赶紧应了一声,随即搀扶起王贞就往外走,嘴里还安慰着王贞,“太夫人,您受伤了,奴婢先扶您回房吧。”
王贞低着头,暗自咬了咬牙,也没再说什么,随着丫鬟的脚步出了厅堂。
见状,张海也将那名老大夫请了出去,“大夫,这里没你的事了,我送你出府吧。”
老大夫低着头低调的同他走了出去。
厅堂里,就剩下楚云洲和夫妻俩了。
楚云洲走向椅子,坐下之时突然用拳头重重的砸向扶手。他脸色绷得死紧,眼中含着痛,甚至还有恨意。
楚雨凉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随即走到晏鸿煊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凉儿,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突然,楚云洲沉痛的问道。
“什么?”楚雨凉装傻的朝他眨眼,“我发现什么了?”
楚云洲恼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大姨婆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