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凉摊手,“你不也发现了吗?”
楚云洲痛色怨道,“你怎的不早说啊!”
他之前是有所怀疑,那个稻草人是她和娘一起做的,这事他清楚。尽管他不知道她们做稻草人的目的,可是她们如此对待去世的萍儿,他心中早就不满了。奈何一个是自己的亲娘,一个是自己的姨娘,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萍儿到底跟她们有何冤仇,就连死了都还要受她们诅咒?
稻草人的事他可以当做不知情,可是几次下毒,他就不得不重视、不得不怀疑了。
特别是在听到她对涵儿和香儿说的那番话,他几乎已经能肯定了。明明是她们自己做的稻草人,却偏偏说是凉儿做的,明明没有的事,她却妖言惑众说凉儿被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上了。
这般言谈说辞,分明就是肆意诬陷,分明就是姨娘居然不良!
他若还看不清她的心思,那他真是白活一遭了!
看着楚云洲责怪的神色,楚雨凉顿时也恼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早说?你让我说什么?无凭无据的我说了你会信吗?”
良久,楚云洲都闷不吭声,低着头的他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紧握扶手的双手却十分用力,恨不得将那两侧的扶手都扳裂似的。
楚雨凉缓了缓语气,“爹,我也是才怀疑上她,刚想抓她的小辫子,哪知道她动作这么快,心又这么狠,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能加害。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还想把这事转嫁到我头上,这些你都看到了,我想我也不必多说什么。”
楚云洲点了点头,许是已经看清楚了现实,他也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凉儿,你说她到底为何要做这些事?我们楚家难道对她不好吗?你们祖母也一直亲近和信任她,没想到到头来她却是如此让人失望和痛心。”
楚雨凉撇嘴,“你啊难道就没想过她除了是你的姨娘外也是王元武的姑母?”
闻言,楚云洲睁大眼,瞬间恍然大悟,重重的又砸了一拳头在扶手上,自责的骂道,“我真是糊涂!”
楚雨凉忍不住劝道,“行了,你也别自责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让她现原形吧,说不定还可以帮你找到王元武和韩娇。”
楚云洲微眯着眼点了点头。谁要祸害他们楚家,他都不会放过!
想到什么,他又看向自家女儿,沉沉的问道,“凉儿,你说你在想办法让她露出马脚,那你可有想出办法?”
楚雨凉‘嗯’了一声,“想是想到了,不过还没有实施。现在搞出这么一件事,估计那法子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你今晚对她态度如此恶劣,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现你已经怀疑上她了。她要是认为你怀疑上她,我觉得要么她会加快自己的动作达到自己的目的,要么她就选择早点离开。”
楚云洲应道,“你说的在理。”顿了顿,他突然起身,“反正你们祖母这几日也会继续昏迷,我不妨让她继续留在这里照看你们祖母。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打消她的疑虑,还能让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楚雨凉朝门外抬了抬头,“这样也行,为了让她相信你,你最好在她面前多说我几句坏话,如此一来,她更加不会有疑虑。”
“你这丫头!”楚云洲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一点都不好,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变得对人有礼?
看着楚云洲离开,楚雨凉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晏鸿煊身前将他拉了起来,“走吧,我们也回去睡了。”真是累死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犯傻,干嘛要淌这滩浑水?他们要斗就让他们斗去呗,死一个算一个,与她也没有多大关系,反正是他们自家人的事。
可每一次看到楚云洲那痛苦又无奈的样子,她每一次都会忍不住心软。
她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了,十多年了吧。她记忆中的父亲同楚云洲一样有着高大的形象,也是一个让人称赞的男人。看着楚云洲流露出来的那份无奈,她会莫名的心疼。或许是借用这具身体的原因,骨子里和楚云洲同样的血液在提醒她即便她灵魂不是楚云洲的亲生女儿,可他们还是流着相同的血。
王贞被丫鬟扶回房,刚准备在房中撒一番气,没想到楚云洲突然找她来了。
看着向自己诚恳道歉的大侄子,王贞冷着脸有些不领情,“云洲,你把话都已经说到那份上了,姨娘心都被你伤了,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楚云洲站在她身前,一脸的自责,“姨娘,您莫生云洲的气,云洲也是因为娘的事气糊涂了所以才对您不敬,希望姨娘看在云洲无心的份上,原谅云洲。在云洲心中,姨娘也如同云洲的亲娘一般,自小就对云洲爱护有加,云洲是真糊涂了才会说出那些胡话。”
楚云洲态度诚恳,王贞眯着眼打量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有所好转,于是语重心长的说起来,“云洲啊,不要怪姨娘多嘴,姨娘可是一直都在为你和你娘着想。所谓忠言逆耳,姨娘就算话说得不好听,那也绝非是害你。你一时糊涂不要紧,姨娘最担心的就是怕你一直犯糊涂。姨娘到楚府的日子不久,可却接连发生了好几桩糟心的事,姨娘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如今你娘危在旦夕,你说,姨娘还能看着你继续糊涂下去吗?”
王贞的话苦口婆心,楚云洲谦诚的听着,时不时还严肃的点头,“姨娘说的在理,云洲一定谨记姨娘的话。”
闻言,王贞试探性的问道,“云洲,你对雨凉到底是如何想的?姨娘就想知道,你为何要将家业交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