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如何看?”见女儿坐回原位,楚云洲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爹。”楚雨凉又忍不住出声打岔,“你今天是不是找不到话说了?皇上要找那什么鬼医就让他找去呗,你问我们王爷做什么?”
“……”楚云洲顿时哑了,看着姿态闲适、把自己置身事外的女婿,他暗地里使劲使眼色。心里也狐疑着,他还没向凉儿露底啊?
将他对晏鸿煊暗使眼神的举动看在眼中,楚雨凉低头抿了抿嘴,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听你们说话真是无聊透顶了,你们俩继续,别管我,我就在外面走走。”
待她身影一离开,楚云洲就急忙问道,“王爷,凉儿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问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带着不悦,很明显,是不满女婿对女儿的隐瞒,这在他看来就是女婿不把女儿放在心上了。
晏鸿煊一直看着楚雨凉消失的地方,半响,才回头看向对面皱眉的人,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没机会开口。”好几次他都想坦白的,可是她却故意转移话题,就算有机会追问他的身份,她也总是避而不提。
楚云洲紧抿薄唇,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片刻后,他突然又正色问道,“王爷,太子的病真的同你无关?”
晏鸿煊斜睨着他,不答反问,“你如何判定太子的病同本王有关?”
楚云洲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神情淡然的俊脸,他现在才发现,即便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可依然摸不透他。
叹了一口气,他接着问,“那皇上要是请你出面,你会答应吗?”
闻言,晏鸿煊淡漠的俊脸上总算多了一丝笑意,只不过那凉薄而性感的唇角却是带着冷意和嘲讽的,“岳父大人应该很清楚,本王不会救无关紧要的人,要想请本王出手,只怕他晏傅天出不起酬劳。”
楚云洲直接沉默了。也对,对鬼医来说,酬劳并不算什么,他若不想要酬劳,那就得用其他东西换,皇上若真想请他救太子,估计得把命搭上吧?
他的话问完了,这才该轮到晏鸿煊了。看着楚云洲沉思的样子,他眸光泛着一丝冷意,“怎么,岳父大人可是担心太子有性命之忧?”
楚云洲回过神,没好气的瞪着他,甚至用他之前说的话回道,“我担心他做何?你不也说了吗,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晏鸿煊轻‘呵’了两声,起身,他准备往外走,“若没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看着他俊逸挺拔的背影以及那悠闲沉稳的步伐,楚云洲抿着嘴久久的收不回目光。
老实说,他也挺纠结的,不光是他,朝中的每个大臣现在都很纠结。这几个成年的皇子看似都不错,各个都是大晏国极为出挑的人……
可问题在于贤王从不表态!
现在就太子和昭王明争暗斗,朝中大臣也左右不定,今日不是这个出事,明日就是那个出事,都不知道该站那一边了。
别看这些都是小事,也别以为谁当皇帝都一样,实则不然,若一不小心站错了方向,那以后新帝登基,别说还能高官厚禄了,能保命都不错了。
原本他在朝中一直处于中立地位,可如今皇上要把香儿许给太子,这就是逼着他同太子站一块,如今朝中的人都把他划到了太子一党中。这都没什么,他勉强认同,早晚他都得选择一方,就算他想置身事外,皇上也不会同意。
他真正纠结的是两个皇子都跟他攀上了关系。
太子势大,野心也大,对皇位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这些他都清楚。
他唯一不清楚的是贤王的心思。
他到底对皇位有没有想法?
若没有,他为何一直久居京城,不再回封地?
可若说他有想法,他实在没看出来一丝半点。
这孩子,折磨的不是别人,是他这个做岳父的啊!不管他是否有那份心思都应该表个态才是,也不至于让他一颗心悬着,他早点表态,他也能早点做准备。
唉……
折腾吧,让他们继续折腾去……
花园里,看着满树的梨花,楚雨凉眼中白晃晃的一片,可心思却早就飞远了。
‘鬼医’……
当楚云洲提到这个名字时她就猜到了,‘鬼医’应该就是他吧?
连皇上都想花重金请的人,是不是说明他很厉害?她是不是该感到自豪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能人?
她知道他很能干,一直都知道的,只不过倒没有真正去猜忌过他的身份。
就在神游之际,突然腰间一紧,身后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落在她脖子上,楚雨凉赶紧转过身,没好气的瞪他,“走路都不带声的,想吓唬人啊?”
晏鸿煊低着头,额头地上她的,深邃的眸光落在她嗔怒的脸上,认真的观察着她脸上所有的表情,“想何事如此出神?”
楚雨凉翻了个白眼,“想我男人。”
晏鸿煊唇角忽而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眸光都随之璀璨明亮起来,“为夫准许你想。”
看他那样儿,楚雨凉就忍不住想逗他,“我要说我想鬼医呢?”
晏鸿煊脸上的笑僵住。
楚雨凉抱着他脖子‘呵呵’的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反倒是让晏鸿煊眸中流出一丝尴尬,“你都知道了?”
楚雨凉撇嘴,看向别处,“我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晏鸿煊一巴掌拍向她屁股。这女人,她到底在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