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回躺上,她将瓶塞打开,狠狠的对着瓶口吸了几口,然后将瓶口重新塞好。
很快,她闭上双眼失去了意识。
贤王府的事外人肯定是不了解的,第一,大家对贤王府的关注本来就不高,第二,这是夫妻俩之间的事,就他们夫妻俩知道原因,其他人都不怎么清楚,加上楚雨凉之前就在娘家住了好几个月,这个时候她出现在楚府,也没让人觉得多奇怪。
这日下午,她刚睡了午觉,醒来就听院里的丫鬟来报,说安定候在厅堂里求见,而且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楚雨凉原本想让人把他轰走的,可是想想,这姓佟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绝对不是说轰就能轰的,与其得罪人,还不如看看他到底又想做什么。
厅堂里,佟子贡悠闲的品着茶,一身白袍端的是矜贵优雅,不过那张脸,楚雨凉每看到一次都想拿鞋拔子甩他一次。
吃茶就吃茶,这死东西一直朝丫鬟放电是几个意思?
只能说是死性不改!
“侯爷今日来的可真不巧,王爷不在楚府,你若有要事找他,还是去别处吧。”楚雨凉一边走上主位,一边不待见的说道。
她派人去安定候府找过晏鸿煊的下落,所以在佟子贡面前,她也不需要假装什么。
放下茶杯,佟子贡看向她,玩世不恭的俊脸上突然带着一丝诧异,“贤王妃这是……可是三爷不在身边让你担心了?”
楚雨凉懒理他直勾勾的目光,也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清楚得很,说她憔悴一点都不假。
“侯爷来找我有何事?”不跟他客套,她直言问道。
“也没别的事。”佟子贡突然叹了口气,“就是想过来跟你说一声,你别再找三爷了。”
“嗯?”楚雨凉猛的看向他,“怎么?你知道他的下落?”
“他回封地了。”
“……”楚雨凉睁大眼,一时间脑子里突然空白起来。
回封地了?
呵……
不声不响的就回封地了?
一种被人玩乐的感觉袭上心头,楚雨凉木讷的看着前方,空洞的眼神中已经容不下一切。
他就这样远离了京城,继续去过他的逍遥日子了?
那她算什么?
他们的这场婚姻算什么?
在面对去留的问题上,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留下,只因为这里有他……
可是他呢,只因为误解、只因为冲动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开……
“贤王妃?”见她神色不对劲,佟子贡突然轻唤道,俊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和担心,跟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差别很大。
楚雨凉被他唤回神,突然扬起一抹笑,“侯爷,我没事,只是最近没休息好罢了。若没有其他事,侯爷请回吧,我身子不适,不便陪侯爷说话,请侯爷见谅。”
她说着话,起身朝他淡淡的福了一礼。
“弟妹?”见她转身要走,佟子贡突然认真的喊她。
楚雨凉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即就走出了他的视线。
她需要时间好好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
回到卧房,关闭好房门,上了闩,她一头砸进被子里,捂上头的那一刻,所有的神经似乎都崩断了,所有的眼泪似乎都迫不及待的想冲出眼眶,这一刻,她放声大哭了起来,比那一次被他扔出贤王府哭得还要撕心裂肺……
在这个陌生的异世、在这个京城、甚至在他面前,她一直都过的小心翼翼,到现在,她都还没搞清楚,为什么那么多人要记恨她、仇视她,为什么都想给她难堪、恨不得让她去死。就连他、这个被自己当做丈夫的男人、这个她决定要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的男人,他都是如此无情的对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何他要这么伤她?一次不够,还要再一次,她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他了?
一连三日,楚雨凉都没出房门,每天就在房里睡觉,楚云洲越发觉得不对劲,可每一次他想过去同女儿说几句话,但楚雨凉都将他拒之在门外,只称身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
岳嬷嬷得知楚雨凉回了楚府,就准备跟着过来照顾她,楚云洲让她进了府,可是楚雨凉却隔着一道门板朝他们说道,“爹,让岳嬷嬷回去吧,我不需要太多人在身边,更何况楚府里的人也不少。”
楚云洲在门外喊了好多次,房里都没再有声音,明显就不是不想搭理他们。
不得已,楚云洲只能将岳嬷嬷送回贤王府。
不过岳嬷嬷临走的时候,楚云洲和她商议好了,不管是楚雨凉这方有任何情况还是晏鸿煊那边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对方说,好让大家想办法,争取让这对夫妻俩早日好起来。
楚雨凉不愿意见人,楚云洲也没法,两个女儿都在娘家,可楚雨凉既不惹事给他添乱,又不大吵大闹让他嫌烦,她心情不好,他能够体谅,所以楚雨凉说不让人打扰,他也尊重女儿没去打扰她。
而今最让他头疼的则是小女儿那一边。
提起楚菱香,楚云洲那真是一肚子火,自他把人从太子府带回来以后,多少人都在背后笑话,也好在那些人知趣,不会跑到他面前当面说风凉话,他咬着牙、厚着脸皮把别人的笑话都抛在脑后,可是被他从太子府带回来的女儿却没有消停,整日里在房里寻死觅活的,气得他都想把人撵出楚家了。
在外面惹是生非、丢人现眼还不够,还要回来折磨他,天下哪有这么不通情理、不知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