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楚家将楚菱香逐出,可这件事她觉得很有必要让楚云洲知道。再怎么说,楚菱香也是他的骨肉,若是楚菱香出了何事,楚云洲对他们太子府肯定会有怨言。
至于是否要寻找楚菱香,这还得看太子的意思。
楚云洲上早朝去了,首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楚雨凉。收到消息的时候她还在赖床,听说楚菱香从太子府跑了,她一个激灵掀被坐起,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的瞌睡虫一瞬间全跑光了。
“什么?楚菱香跑了?什么时候跑的?怎么跑的?”擦,这才半个月而已,那女人就忍受不了吗?
“回王妃,太子府的人并没有多说,不过太子妃有传话,说是想请老爷去太子府一趟。”岳嬷嬷冷肃的回道。
“去太子府?”楚雨凉纠结的皱起眉。楚菱香已经被楚家逐出去了,太子妃不可能不知道,她把老头儿叫去太子府做什么?
可不能让他去,万一这老头儿心一软,又把楚菱香认回楚家,那她前面做的事岂不是就白做了?
“爷。”楚雨凉朝身旁男人皱眉,想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晏鸿煊哪会不知道她的想法,沉着脸盯着她的肚子,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她要跑就随她去,与你何干?”
楚雨凉缄默。也是,楚菱香现在不是楚家的人了,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更何况她原本就不是楚家的骨肉。
“岳嬷嬷,按我的意思交代下去,让三德暂时保密,先观察几日太子府的动静再说。”想明白之后,她严肃的吩咐道。消息是三德先接到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三德不要多嘴,她会先去试探楚云洲的反应。
“是,奴婢这就去跟三德管事说。”岳嬷嬷躬身退下了。
而在太子府里,元雪琪等了许久才等到侍卫前来回报——
“启禀太子妃,贤王妃回了话,说是楚侧妃已经被逐出了楚家,她的事楚家不会再过问,一切全凭太子妃您做主。”
元雪琪有些诧异,“贤王妃回的话?”
这时,在她身侧的莲儿忍不住插嘴,“太子妃,您还不知道吧?几个月前楚将军就将楚家的事交由贤王妃处理了,现在楚家可是贤王妃掌事呢。”
闻言,元雪琪更是诧异,“还有这样的事?”
也怨她平日少有打听外面的事,对这事还真的没听说。嫁出去的嫡女还能回娘家掌事,这楚将军到底是如何想的,居然做这样的决定,楚家也不是没男丁,不还有个二少爷么?
不怪她诧异,这样的事在大户人家里肯定是例外,绝不多见。
贤王妃……
她到底是如何一个人,居然能让楚将军如此信任,连家权都交给了她?
她记得那日楚侧妃进门,她见过贤王妃,印象还不错,低调内敛,一看并不怎么出挑,可是不卑不吭的样子很随和。
敛回思绪,元雪琪轻蹙细眉,朝跪在地上的侍卫抬了抬手,“既然楚家不再管侧妃之事,那就如此,你们都下去吧。”
“是。”侍卫应声,退了出去。
坐在厅堂里,元雪琪正思索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就听到门外婢女的行礼声。
抬头一看,晏子斌修长挺拔的身子正跨入厅门,一身朝服金碧耀眼,将他衬托得矜贵霸气,本就冷傲的脸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殿下,您回来了。”她赶紧起身,迎上去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厅里的丫鬟们也纷纷跪地行礼。
“你们都下去。”晏子斌冷眼扫了一遍四下的人,冷声道。
丫鬟们得令,赶紧退下,厅堂里很快就只剩下夫妻俩。
“殿下,臣妾有一事想禀,请殿下惩罚。”元雪琪并未起身,而是继续蹲膝,并开口先认错。
“可是为了楚氏逃走之事?”晏子斌走向主位霸道的坐下,反问的话中足以见他是听到了消息。
“是。”元雪琪低着头将实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楚侧妃打晕臣妾的婢女,并乔装成婢女的摸样对侍卫谎称出府为生病的自己请大夫,因夜深,侍卫并未将人看清,所以才让她侥幸逃离了太子府……殿下,是臣妾疏忽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请殿下责罚。”
晏子斌冷哼道,“人都跑了,本宫罚你有何用?”见她依旧还蹲着膝,他冷硬的下巴抬了抬,“起来吧。”
元雪琪暗自吐了口气,“谢殿下。”
她没有入座,而是规矩的站在晏子斌身前,明显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
果然,晏子斌沉默片刻,冷声道,“那般不知好歹的女人,找回来也没多少用处,既是她自己逃的,看在楚云洲的面子上,就让她逃吧。”
元雪琪有些不放心,“殿下,这样好吗?会不会引来外人的闲语?”
晏子斌眸中浮动着冷色,“那般不安分的女人,就算引来闲语,也是楚云洲这个做爹的教女无方。”
元雪琪沉默起来。既然太子做了决定,她自然没话可说。至于楚菱香跑出去要做何事、要找何人都与她无关。
“太子妃,本宫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突然,晏子斌开口,冷硬的嗓音带着一丝命令口吻。
“殿下,有何事需要臣妾去做的您尽管吩咐。”元雪琪恭敬的回道。
“以后多花些时间和贤王妃来往,最好能让她同你交好。”晏子斌直言道,对面前的女人,他还是较为信任的。
元雪琪有些诧异和不解,“殿下,恕臣妾多问,为何您突然要臣妾同贤王妃来往?”
晏子斌蹙了蹙眉,“父皇突然宣布要贤王回京任职,也不知道他是何意思。虽说贤王不一定担任要职,但他一旦入朝,我们也不能忽略,免得又多生一个昭王出来。本宫猜想,昭王此刻也应该有拉拢贤王的意思,我们要趁早下手,绝对不能给昭王机会。你们女人间说话方便些,此事本宫就交由你去办,希望你能从贤王妃身上尽量探明贤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