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紫柏皱了皱浓眉。陆春君好奇的又问道,“敢问侯爷,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佟子贡折扇一收,俊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当然是你们的女儿紫弦了!难道这里还有其他女人配得上本候?”
陆春君同紫柏相视了一眼,夫妻俩脸色都有些微变。
佟子贡不给他俩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本候同紫弦在京城就已经认识了,我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惺惺相惜,她倾心本候,本候也在乎她。所以今日本候特意带着聘礼前来,就想把她娶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都沉默寡言的紫柏突然拍桌怒道,“混账东西!”
佟子贡被他吓了一跳,瞪眼问道,“你、你骂谁呢?”
紫柏咬牙怒道,“我骂自己女儿干你何事?”
陆春君起身劝道,“柏哥,你先别气,等问清楚了再说。”
紫柏指着箱子中央的男人,满脸怒容,“还要如何问清楚?人家都上门来了!那死丫头,我们给她说亲她不同意,结果你看看,她自己找的是什么货色?她才二八,居然给自己找个如此老的男人!”
“喂喂喂!”佟子贡立马炸毛了,“怎么说话的?谁老?本候虚岁才二十六!”
本来在劝说紫柏的陆春君一听,温和的神色突然沉冷了起来,“你比我们小弦大了近十岁?”
佟子贡瞪着眼,“不就大十岁么?人家七老八十的还娶十几岁的姑娘呢。”
厅堂外,听墙角的夫妻俩就差吐血了。此刻楚雨凉真恨不得找块砖头给他扔过去砸死他,有人提亲是这么个德性的吗?满嘴谎言不说,对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这种态度,他是嫌活久了想死的快点?还惺惺相惜,都快恶心死他们了!明明就是他一厢情愿,哪里来的两情相悦?
厅堂里,紫柏怒指着一箱箱聘礼,“赶紧将这些东西抬走!”
佟子贡不满,“怎么,嫌少啊?”
紫柏拍桌震怒,“我紫柏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闻言,佟子贡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女儿白给本候?早说嘛,早说本候也不至于忙活一晚上,还花了本候那么多银子。”
他这话一落,主位上的夫妻俩脸都黑了。
陆春君也有些动怒,“小侯爷,我们敬你是佟世杰之子故而对你客气,但请你说话注意些,别说我们小弦不是货品,就算她有心要嫁给你,我们也不会同意,所以请你自重!”
夫妻俩脸色难看,佟子贡更是难堪,“为何?本候如此诚心诚意的前来提亲,你们凭什么不嫁女?”
陆春君眯了眯眼,将他的狂傲尽数收入眼中,“请问小侯爷,你家中可有妻室?”
佟子贡哼道,“没有。”
“那妾室呢?”
“也没有。”
“你同多少女子有染过?”
“……”佟子贡气急,“本候乃清白人士,你怎能乱提问?”
门外,楚雨凉没忍住,瞬间喷了,“噗!”
对他的否认陆春君一点都不信,唇角扬起冷笑,将他从头打量到脚,“依我看,小侯爷的红粉知己应该不在少数。”
佟子贡先是愣住,随即跺脚,“一派胡言!本候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何来的知己?”
“呵呵……”陆春君笑得极为讽刺,“小侯爷眉疏杂乱,双目藏情,虽说小侯爷面相不错,有大富大贵之兆,可恕我直言,小侯爷这副桃花相并不适合女子托付终身。”
“你、你、你……”佟子贡脸色惨变,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侯爷,对不住了,我们不同意这门亲事,所以你请回吧。”对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陆春君并未看在眼中,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哼!”佟子贡咬牙瞪眼,对着旁边的担夫低吼道,“还站着做何?还不赶紧把东西抬走!”
吼完,他一甩衣袖,带着一身火气冲了出去。
可恶!
太可恶了!
他诚心诚意的来提亲,这两个老东西不感动就算了,还如此羞辱他!
对,就是羞辱!
他佟子贡活了二十多岁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他不要总行了吧?!
就凭他的身份,要何样的女人没有,一个土村姑而已,有何好稀罕的?
看着愤袖而去的男人,楚雨凉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人,“爷,要不要跟去看看?”
这样的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就凭这货狂傲不羁、不可一世的性子,但凡正常的、疼爱子女的爹娘都不可能把闺女嫁给他。这货以为财大气粗就会摆平一切,可他就是个睁眼瞎,没看到这么大一个庄园、方圆上百里都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会稀罕他的财物?
不过呢,她还是替这货担心,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这种刺激,这人属于癫疯型,还是间接性的,若是精神失常,不知道又会发什么样的疯。这要是京城,随便他怎么玩,可这是柏君庄,可由不得他胡来。
晏鸿煊背着手,眯着眼看着一担担聘礼又被人抬走,对楚雨凉的提议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了句,“随他去,大不了我们替他收尸。”
楚雨凉拉了拉他的手,“爷,这样不好吧?”
晏鸿煊斜睨着她,“有何不好?”
楚雨凉撇嘴,“我们要白送他一口棺材,有点不划算。咱们现在出门在外,带的银子本来就不多,而你现在又没俸禄可领了,以后可不能乱花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