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微笑着摆了摆手,宽和道:“快起来,你还怀着身子,就别拘泥这些俗礼了,坐吧。”
“谢太皇太后。”
时音辞看着太皇太后坐下,才任晴柔扶着,在下首的大椅上就坐。
太皇太后坐定,笑着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半真半假道,“哀家瞧着这脸怎么瘦了,可是金嬷嬷没将你照顾好?”
时音辞摇头,笑,“哪儿能啊,金嬷嬷做事十分细致,比我屋里那些个笨手笨脚的丫鬟不知强了多少。”
“金嬷嬷呢?怎么哀家竟没瞧见人?”
金嬷嬷毕竟是太皇太后的人,她自然不会随时都带在身边。
见太皇太后问起,时音辞抚着小腹,道,“太皇太后误会了,是奴婢怜惜嬷嬷毕竟年事已高,想着让嬷嬷多歇歇,便没让嬷嬷跟着来。”
她如此说倒也挑不出错来,金嬷嬷毕竟是伺候过先帝的,与旁的宫人比自然尊贵些。
太皇太后也只这个理,只是嗔了她一句,“胡闹,哪有底下人比主子还金贵的道理。”顿了顿,又状似亲昵道,“你呀,就是性子好,总是纵着底下那些人,日后做了皇后,可怎么管的住他们?”
时音辞静静一笑,“有太皇太后管着,那些宫里人也不敢放肆的。”
瞧她并无争权的意思,太皇太后欣慰的点点头,面上也笑出了皱纹,“哀家也只是多比你吃了几年盐,不能帮扶你一辈子,你日后也要多努力才是。”
时音辞乖巧坐着:“奴婢是不懂这些的,就是日后完婚了,也免不了要太皇太后操劳。”
她这般说,差不多就是放权的意思。表明就是以后大礼成了,她也不会要这后宫的管事权。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十分和蔼道,“也罢,你毕竟还小,便安心做你的新嫁娘吧。”
本也没多少话题,客套了几句,便到了午间,太皇太后信佛,一个月总要吃斋茹素几天,怕时音辞跟着吃素亏了身子,便也不留她用饭了,径直放了人回去歇息。
时音辞刚回住的地方,太医已经在等着了,见她回来,小心请了平安脉才离去。
诊过脉,时音辞用着午膳,今安就从外头回来了。
螺子黛自然没找到。
索性今安是个聪明的,明白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直接同她道,“姑娘,奴婢问了殿里的宫女,陛下还没有回养心殿。”
既然出宫,自然没那么快回来。
时音辞拧了拧眉,“没有其他消息吗?”
“肖大人说,言五小姐一母同胞的兄长生前与陛下熟识,还说陛下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请姑娘放心。”
时音辞是信温与时的,可是想到人家两个出外游玩,她一个人在这儿禁足,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这男人,果然一个都靠不住!”
今安瞧了瞧四周,见四下无人,又小声道,“肖大人还说,让姑娘今夜熄了灯,屋里莫要留人守夜,留着门……说是陛下的意思……”
今安的声音越说越低。
时音辞眨了眨眼,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温与时还会爬窗?
不过这事他也不是没做过……
时音辞轻咳一声,道:“那夜间你们便别守着了,外头的人今晚也叫他们早早歇着去,尤其是金嬷嬷,寻着法支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