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啧!”
萨卡兹咄咄逼人的进攻将枫彬语压制得动弹不得,瞻前顾后。
“咳!”
疼痛感随着不断撕裂的伤口愈发强大,迟钝下来的神经没能防下w的拳头。
女人瞅准时机,一记左勾拳,不偏不倚砸在了枫彬语的胃口中央。
雪虎痛嚎着向后退却,但萨卡兹可不会见好就收,更加致命的进攻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
“噗通!”
凭借着现有的力量优势,w弹开了枫彬语的匕首,亮堂堂的刀刃镶嵌进了沿途的泥土之中。
“哗!”
两人像是短兵相接的战壕奇兵,用尽了周遭的武器——刺刀,钢盔,石头,军铲,使出浑身解数,在泥泞的壕沟里摸爬滚打,只为了取走对方那强似蟑螂的生命。
用拳头,用爪子,甚至用牙齿,他们合理地使用着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即使眼冒金星,嘴角流血,灰头土脸,也不会松懈一下。
“哗啦!”
“嘶!”
好险。
锐利的军刀划过我的脖子,在左侧留下了一道刺眼难看的创口,这一刀虽然不曾致命,可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深红的血液呈断面状流入我的衣领之中,本来就沾染上灰尘的领口慢慢变得“五彩斑斓”。
杀红了眼的两个疯子倾尽怒火。
死斗,是战壕白刃战的缩影。
w压倒枫彬语,双手按住刀柄,狂笑着要将刀刃贯穿敌人的胸膛。
枫彬语则紧握那把“望眼欲穿”的军刀,任其割破自己的皮肉,任温热的血水顺着刀刃,浸湿自己的衣物,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步步紧逼的刀尖,那闪闪发亮的刃头似乎刻画出了自己现在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人是——脆弱的——枫——彬——语。”萨卡兹骑在菲林的身上,含糊不清地说道,“血会流尽——痛会抹去——然后,你会丧命——”
“不要把人命——这种东西看得多么宝贵。”狂暴状态下的w有多么丧心病狂?她改变重心以加大力度,还要将自己这副狰狞丧病的面孔贴在你的眼帘上——她要让死去的人在地狱里也不得清静,因为每当他们闭眼,脑海里呈现的,都会是这张恐怖病娇的魔鬼面貌。
只有魔鬼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咔咔咔咔——”
骨头的摩擦声吱吱作响,映射着萨卡兹峥嵘面目的军刀在一点一点地接近枫彬语的皮肉。
“你该——庆幸,因为这世上的很多人——都一心求死,可他们——没一个能心想事成。”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因为持续不断的增压与施力。
我不知道,不知道w为什么要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形下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刺痛感开始出现在肋骨与皮肉之间,血液溢出指尖与指缝,点点滴滴,洒落在布满灰尘的衬衫上。
感受到了。
感受到尖刀刺破皮肤的表层,宛若蚂蚁的啃食,尖锐而酸痛。
“我原本——以为,唔,以为——你很聪明,w.”
“哈啊?你还有力气和闲心说话”
“w.所谓的道德——”枫彬语重操旧业,费力而又娴熟地充当起了谜语人的角色。
“为仆则忠,为主则殆,这就是所谓——道德。”
言罢,枫彬语吃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一个颇为瘆人的微笑。
“你tm在……”
萨卡兹刚想破口大骂,却无意间察觉到了枫彬语的言外之意。
仆,主。
谁是仆?孰为主?
她和塔露拉吗?
不可能,枫彬语和她是一类人,自然也就知晓,她不可能低声下气地放下萨卡兹的尊严,改认一个十恶不赦的阴谋家做主人。
还是说……
w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奥的道理,只不过是在言简意赅地陈述枫彬语和那只龙女的关系。
龙女是主,他是仆。
对啊,她一直沉醉在“同类相喰”的快感中,却忘怀了一件颇为重要但又显而易见的事。
从进入陷阱以来,枫彬语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那个杀千刀的龙女!”
萨卡兹的内心正在愤怒而又惊恐地嘶吼,她下意识地转过头,以为陈那把鲜红的斩龙剑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额头,惊慌失措之中,手上的力气也在骤然减小。
然而,自己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除了自己制造出来的,那些直耸入天的硝烟,还有漫天飞舞的泥土,什么都没有。
怒不可遏的龙女。
杀气腾腾的红刃。
喷薄而出的血流
存在于她想象中的东西并不存在。
枫彬语的虚张声势,就和一个想打却无论如何都打不出来的喷嚏一样,让自己涕泗横流,痛苦不堪。
【好……】
【很好,枫彬语,看上去,你又成功了。】
她想回过头,去看看身下的猎物会做怎样的反击。
其实用不上眼睛,她也能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首先,进退维谷的维多利亚银渐层会移开自己那把极具威胁的匕首。
然后,他会在自己回头之前——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用头撞向自己胸口,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用嘴巴和牙齿,拉下别在胸前的,那颗手榴弹的拉环。
“叮——”
完蛋。
w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她不会听错,就好像深有造诣的乐队指挥不会弄错乐谱上的任何一个音符一样。
“轰!”
手雷果然在两人之间炸开了花。
这个萨卡兹女人做梦都想不到,到嘴的鸭子真的会有逃之夭夭的时候。
她也未曾料到,胸前这一颗用以打扮装饰的无保险手雷,险些要了自己的狗命。
一瞬间,没有火光的爆炸便席卷了这条沟壑纵横的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