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温珩冷白修长的手指点了阮洛月颈后的穴位,将人抱到榻上,侧身玩味地凝着她。
指腹沿着她轮廓慢慢地滑动,勾勒着精致的骨相。
美人在骨不在皮,小娇娇当真是美到骨子里了。
“主子,府里进了贼人。”
若风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单膝跪在地上,不敢直视。
“可是七王爷的人?”
萧温珩散漫,手指滑到了小娇娇的颈间,摸索着她细细的血脉。
嫩生生的,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刺穿了。
“回主子,是。”
若风偷偷地抬眼,主子怎么猜到是景王的人?
“七弟真是一如既往地疑心真重,府中多安排些人手。”
萧温珩笑了,手指继续往下滑,勾着小娇娇的衣领往下扯,视线凝在微微鼓起的粉色肚兜上。
真是个小妖精,害得他分心,在萧景琰面前露出了破绽。
虽然自封了内力,可还是让萧景琰起了疑心。
“将军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缓缓起身,理了理身上单薄的衣衫,取了挂在屏风上的月白色长袍披在身上。
一如既往地白衣飘飘。
“回主子,阮将军近来跟七王爷来往密切,招致太子不满,最近似乎在密谋什么。”
若风作答,除了七王爷的人,早先太子那边也派人在珩王府前监视。
自从王爷大婚后,似乎招来了不少敌对的视线,都是阮家那恶女的错。
萧温珩眯眼,狭长的眼尾勾着浓郁的厌世情绪,丝毫不关心。
“教训一下阮家那疯疯癫癫的三小姐,刮花她的脸。”
他冷言,弄伤了他的小娇娇,绝对不能忍受。
只有他可以欺负她。
“嗯?”
若风以为自己听错了,迷茫地望了主子。
他家主子素来无欲无求,怎么突然对一个女人下手了?
“日后再冲撞王妃,对她舞刀弄枪,自己领罚。”
萧温珩放了狠话,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睨着若风。
杀气萦绕周身。
若风即刻双膝跪地,浑身发寒。
跟着主子十多年,主子第一次冲他撒火。
主子好像变了。
“查查王妃今日带回来的丫头。有必要,就喂她吃断魂散。”
萧温珩蹙眉,弄个玩物陪她耍倒也可以,但是他不允许她的小娇娇伤了自己。
“没事就退下吧。”
他有些体力不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涌了上来。
到底是时日不多了,身子又弱了许多。
稍稍使用内力,就受不了。
若风领命,蹑手蹑脚地推了出去,合上房门。
萧温珩静立在书桌前,摸出藏在桌底的黑色瓶子,倒出几粒深红色的药丸,全部吞进口中。
一盏茶后,心口如同火灼般刺疼。
一口乌黑的血喷了出来。
“咳咳……”
他咳得厉害,浑身发颤,踉踉跄跄地摸到榻上,一把扣住阮洛月的手腕,死死地抓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本王若是死了,乖阮阮一定要陪葬。”
萧温珩嗔笑,虚弱地喘息着,凝着身旁的小娇娇,昏死在榻上。
直到日暮黄昏,阮洛月睁开惺忪的猫瞳,想伸手揉眼,手却动弹不了。
侧头一看,手又被病美人擒住了。
手腕已经被抓出了淤痕。
见萧温珩没什么动静,她瞧瞧地把手指伸到了他的鼻翼前,探了探。
好在有微弱的呼吸,人没死。
“咕噜噜……”
腹部发出饥饿的声音。
某阮蜷缩了身子,努力不让肚子发出声音。
她是真饿了,人都到清月楼了,却没品尝到清月楼的招牌菜。
“王爷,我好饿。”
她尝试性地挣了挣手腕,没想到竟然顺利地挣脱了。
听着打更声,已经是子时了。
除了偶尔的风声,没有半点声音。
阮洛月踩着皎洁的月光,举着灯笼,穿梭在庭院之间。
正走着,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回眸去看,空无一物,只有两声猫叫。
刚转过头,从天而降一个黑影。
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迅速将灯笼怼到对方面前,“你是谁?”
来人蒙了黑色的面巾,只能从衣着打扮推测出是个男人。
“阮小姐,七王爷有请。”
黑衣人低声。
“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某阮果断拒绝,随时准备逃走。
萧景琰是有什么毛病,大晚上约见面。
“王爷有令,必须请阮小姐过府。阮小姐可选择自愿跟属下走,或者被带走。”
黑衣人堵了她后退的路,步步逼近。
某阮:……
她是无奈了,与其被打晕,不如醒着,跟着黑衣人走了。
出了珩王府就被蒙了眼,上了马车。
马车的速度极快,约摸着走了五十里路,她被搀扶下了马车。
阮洛月下意识皱眉,她闻到了浓烈的灼烧气味,掺杂着作呕的霉气,耳边有隐隐的哀嚎。
摘下黑布的一瞬间,她垂下了头,光线有些刺眼。
眩晕过后,视线逐渐清晰,正前方坐着藏蓝色长袍的男人。
“阮小姐,叨扰了。”
萧景琰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握着沾了血迹的长鞭。
阮洛月僵直在原地,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血迹斑斑的刑拘,地上还有未干涸的血液,散发着弄烈的腥气。
锅炉燃着熊熊的火焰,烙铁已经烧红了。
“七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解,精致的小脸融了霜雪,星眸少见地冷了。
萧景琰面无表情,缓缓地站起身,手中的长鞭拖在身后,径直走到了阮洛月面前。
某阮下意识后退。
退无可退,撞上了牢门。
“军营中怪病横行,仍是机密。即便是旗下将士也不全然知情,阮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萧景琰逼问,他旗下的将士都是死士,无人泄露军中机密,外人是不可能知道。
阮洛月不仅知道,而且早有对策,他很是好奇。
“本妃对天数略知一二,未卜先知很是正常。”
某阮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跟冷面阎王对视。
那双冷色的瞳子,如同蛰伏在黑夜中的野狼,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杀伤力极强,不由地令人生出畏惧。
她稍许有点怕,毕竟死在萧景琰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名副其实地踩着尸骨继承王位。
萧景琰的唇角生出了冷笑,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出手,握住了她的颈子。
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人提了起来,按在了牢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