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把手镯重新塞还给琴瑟,讲真她看不惯琴瑟好久了,前两次小姐不让打,这次终于可以打人了。
撩起袖子,屏着一口气,挥手甩了过去,贼过瘾。
“啪”一声,特别地响亮。
琴瑟的脸险些折了,硬生生地被打肿了,嘴角破了,淌着血。
“自己是什么身份,是心里没点数吗?不过是我买从怡红院买回来的下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议论主子,真当自己是跟葱了?”
阮洛月冷声,早些时候她不动琴瑟,只是不想影响了这场走秀。
万万没想到,竟然嚣张至此了。
“旁人说得,我们就说不得了?珩王爷本来就是快死了。王妃不也是不想守寡,着急慌忙地离开了珩王府。”
琴瑟嘴硬,捂着半张脸,不服气地反驳。
“可不是。王妃自己都跑了,不许我们择良木而栖。”
墨画也埋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王府的女主人都跑了,谁还愿意留着,多丧气。
阮洛月:……
她噗地一声笑了,“择良木而栖?脸皮真不薄!把想勾引七王爷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了?”
“本小姐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人了,要么老老实实地会珩王府,学学什么叫尊卑有别。要么,滚回怡红院赔笑脸伺候男人。”
她可没好耐心,猫瞳冷冷淡淡得,戾气十足。
“我元一回珩王府。”
元一率先回答。
司棋和书灵也慢慢地站在了元一身边。
墨画和琴瑟不服气,可又真怕被重新送回怡红院,只能是认了。
“琴瑟,墨画,你二人记清楚了,本小姐向来赏罚分明,惹了小姐我不爽快,必须受惩戒。”
阮洛月亲自上阵,接连挥了两人各是个大嘴巴子,打得掌心都泛了红。
如此以来,四人再也不敢再议论,老老实实地跟着暮秋回珩王府。
萧景琰是全程围观,瞧着小姑娘小手鼓起来,递了活血化瘀的药膏。
“让七王爷见笑了。”
阮洛月接过,低着头,往掌心里涂了药膏。
那药膏凉丝丝地,不由地让她想起来病美人的温度,也是这么凉凉的。
“阮小姐,脾气挺暴躁。”
萧景琰心悦,不仅脾气暴躁,还伶牙俐齿。
像只咬人的小兔子一般。
“没办法。七王爷要是愿意把人带回王府,兴许没这么多麻烦。”
阮洛月吐槽一句,都是势利眼,打她们那是活该。
连青楼女子都能欺负病美人,可见他的地位是多低,寻常的百姓也不至于这般落魄。
“本王喜欢阮小姐这般懂事的女子,太闹,会想动手杀人。”
萧景琰毫不避讳,拿了阮洛月手中的药膏,亲自给她上药。
这举动着实让某阮惊着了,收回手,后退一步,站稳。
“我,帝都第一恶女,跟懂事不沾边。清姝妹妹懂事,完全符合七王爷的喜好。”
她尴尬地笑了,极力撮合萧景琰和阮清姝。
男主跟女主才是绝配,她只是安安静静地挣银子。
“你还真是特别喜欢把本王与你那个坏心眼的妹妹凑一块。”
萧景琰微微抽了嘴角,把药膏丢到了桌子上,脸色明显不爽了。
“不不,我才是坏心眼的那个。清姝妹妹人美心善。”
阮洛月拼命地摇头,阮清姝可是冰雪聪明,倾国倾城,美貌与智慧齐聚一身,百年难得一遇的女子,怎么就成了萧景琰眼里的坏心眼了。
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萧景琰的人设是崩了吗?
剧情出bug了。
萧景琰冷瞪了她一眼,爱答不理,转身就走了。
“七王爷,我还有一事相求。”
阮洛月小跑追了上去。
正事还没谈,萧景琰这个大佬走了,她怎么救爹爹。
“什么事?”
萧景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走到了绸缎庄外。
眼见着人要坐上马车,阮洛月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王爷,稍微俯点身。”
萧景琰顿了顿,稍许歪了身子。
阮洛月迅速踮脚,小声地低语。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求七王爷帮忙,以后绝对不烦七王爷。”
她可怜兮兮地搓着小手,眼神软软地哀求。
“你笃定,你真得做得到?如果失败,事情会更糟。本王觉得甚是不妥。”
萧景琰提醒,她未免太冒险。
“七王爷放心,绝对不会连累您的,我阮洛月一人做事一人当。”
阮洛月信誓旦旦地保证,忽闪着干净的眸光。
萧景琰稍微有些走神,清了清嗓子,傲娇地坐进了马车。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她心急,跟着钻进马车,探了半个身子进去,“七王爷,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明日一定要守约。”
萧温珩嗯了一声,不耐烦地伸手,推着她的脑袋,直接把人退了出去。
阮洛月跳下了马车,下意识地望了清月楼。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边一直有人盯着她。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准备去一趟清月楼。
清月楼每日限流,这个点楼里没多少客人。
她刚进门,就被店里的小二拦住了,作势要赶她出去。
好在是掌柜的出面了,跟她赔礼道歉。
“阮小姐,实在是抱歉,清月楼的规矩,超过每日客流,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接待。”
掌柜倒是和气,态度也算恭敬,详细地跟她解释。
“掌柜的,我不是来用膳的,只想问问楼上雅间可是有客人在。”
阮洛月表明来意。
“阮小姐,楼上雅间正在修缮,这几日都不接待客人。”
掌柜摇头,笑呵呵地解释。
阮洛月张望了一眼楼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她八成是过于敏感了。
早上出门,她鞭打了将军府外的侍卫,傍晚回将军府,侍卫又多了几圈,全副武装。
阮洛月倒是见怪不怪,她早有恶女名声在外,倘若不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恶女一名,怕是要被众人彻底忘记。
柳氏早些时候爬狗洞,至今未归,整个将军府冷清了许多。
直到暮秋从珩王府回来,府里才吵闹了几分。
可暮秋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得模样,时不时地走神。
“小秋,你有话就说。”
阮洛月忍不住多嘴,她看得都心里不爽快了。
有了小姐的许可,暮秋当真是憋不住了,一股脑就说了:“小姐,珩王爷好像真不行了,府里的管家都着急张罗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