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温珩垂眸,默不作声,一页一页地缓慢地翻阅。
字里行间都是一个母亲对孩子降生的喜悦。
原来他不是一出生,就被厌恶至极。
“主子,那老太监说了,当年您母妃诞下的是龙凤胎,小公主刚降生就被抱走了,您也被抱到了皇后那儿。”
百里将在北楚调查到的事情,逐一汇报,没有一丝隐瞒。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在北楚找到了莲妃产子那晚在宫中当值的太监,又花了一年的时间,让老太监开了口。
好在是在主子咽气前,找到了他事情。
“这南宫家也太欺人太甚了,我一定要找他们算账去!”
若风的怒火是蹭蹭地冒,竟然敢在皇宫耍狸猫换太子的手段。
倘若不是南宫家,如今威震南曙的该是主子,而不是萧景琰,主子才是皇帝宠妃莲妃之子!
“若风,你闭嘴,几年没见,你那些臭毛病倒是一点没改。”
百里白了若风一眼,没好气。
“我就是看不惯主子受欺负。”
若风不服气地叫嚣,恨不得直接一把火烧了皇宫。
“退下吧,让王妃来书房。”
萧温珩缓缓地收拾好木盒子,放在书桌一角,疲惫地倚着椅背,揉了揉眉心。
“属下遵命。”
百里若风异口同声,两人退出书房,掩上了房门。
一出书房,百里就追着若风了解府里的情况。
他离开王府将近五年,对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陌生,特别是在府里看到了不少陌生的女眷。
主子性子孤僻,不喜与人交往,珩王府里的下人都有些年头了。
“若风,咱家那王妃挺凶,都敢直呼主子的名讳了。”
百里皱眉,主子怎么结了这么一门亲事。
“百里,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主子给惯得,王妃不光敢骂人,还打人,直接一耳光刮了主子的脸,都听响儿了。”
若风超夸张,他当时看到主子挨打,吓得是一身冷汗。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主子会怎么杀了王妃,可主子非但没动手,还装病重卖惨,把珩王府打扮地跟办白事似地,哄骗王妃回府。
闻言,百里惊得合不拢嘴,自言自语地感慨:“主子,这是娶了个母老虎啊!”
“阿嚏!”
阮洛月端着沉香餐盘,正走着,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惊了不远处的百里。
他是一个寒颤,直挺挺地站着。
“王爷,可在书房?”
阮洛月吸了吸鼻子,随口问了一句。
“回王妃,主子在书房等你。”
百里恭恭敬敬地回答。
阮洛月哦了一声,踩着轻巧的步子,朝着书房走去。
眼瞧着人走远,百里方才缓了口气,这可是能降了他家王爷的女子,招惹她准没好果子吃。
阮洛月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看到病美人,她将餐盘放在书桌上。
来不及将菜肴摆放在桌子上,纤细的腰被环住了,温热的气息掠过耳后。
“松手,把饭吃了。知道身子不好,还不老老实实地用膳。”
阮洛月冷哼,躬着身子,将盘盘碟碟堆在他的书桌上。
“阮阮喂为夫,可好?”
萧温珩粘着小娇娇,直接把人拦腰抱起。
他坐在太师椅上,让小娇娇坐在他腿上,等着她投食。
阮洛月起初不肯吃,萧温珩也不肯吃。
两人僵持片刻,她只能妥协了。
阮洛月端起小碗米饭,挖了一大勺,送到他嘴边,“张嘴。”
她只要喂,不管是什么,萧温珩就肯吃。
他毫不遮掩,直勾勾地望着阮洛月,慵懒地半靠着,缓慢地咀嚼着。
“阮阮,还生气?”
萧温珩忍不住上手捏了气鼓鼓的脸蛋。
两颊充了气,像只小河豚似地,可爱至极。
“必须生气。自小阮爹爹就宠着我,可不像你尽是使唤我。”
阮洛月抱怨,一口一口地饭菜往他嘴里怼。
吃饭都能吃得这么好看,果然只要脸蛋生得好看,干什么都赏心悦目。
“喂个饭都不愿意了?为夫平日里白宠你了。”
萧温珩微微皱眉,佯装生气。
“你这好手好脚的,又不是残废,凭什么要我喂。”
阮洛月虽然不乐意,可又给他喂了些鸡汤。
“那为夫索性就打断了腿脚,阮阮日后乖乖地伺候为夫。”
萧温珩顺着的她,接了下去。
反倒是惹了她生气,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推,不乐意喂了。
她敏捷地像只猫,从他怀里溜走了,砰地摔了门。
“今晚自己睡书房。”
门外传了她俏皮的声音。
萧温珩抿唇,她不让睡卧房,他偏要睡。
阮洛月前脚刚褪了绣鞋,爬上软榻,后脚人就推门进来了,直接把人从榻上提溜下来,放在桌子上。
“娘子,为夫难受。你陪我喝酒,可好?”
萧温珩柔声哄着,倒了两杯酒,把半杯酒递给了她。
阮洛月瞧着他锁紧的眉,接过酒杯,飒飒地跟他碰了,昂头一饮而尽。
几滴清酒沿着天鹅颈子,往下滑,融进了衣衫,无限柔媚。
萧温珩勾唇,杯中酒见了底。
“只陪你一次,病没好之前就戒酒。”
阮洛月大大方方地给他倒满,又给自己满上,豪爽地大口喝酒。
一双小白腿不安分地踢腾,晃悠。
起初俩人倒也和睦,你一杯,我一杯,后来逐渐失控。
阮洛月是直接抱着酒壶往嘴里灌了。
“阮阮,少喝点。”
萧温珩阻止,小娇娇怎么比他喝得还猛。
“嘻嘻,我多喝点,你就只能少喝点了,你有病的。”
阮洛月傻乎乎地咧着嘴,她是喝得七荤八素的,晕晕乎乎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数的,张开手臂,直接往前扑。
要是萧温珩眼疾手快,她这是要直接摔了。
喝了不少酒,人都重了。
“别乱动,先睡觉。”
萧温珩把人往锦被里塞,俯身替她掩被角。
刚想直起身子,小娇娇的胳膊勾了上来,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小哥哥,你长得好像我家王爷,你别动,让我看看。”
阮酒鬼晕乎,借着力气,爬了起来,凑近了看,贴着他的心口,像只觅食的猫儿,使劲儿地闻。
萧温珩无奈了,坐在榻边,由着她折腾,耍酒疯。
“嘿嘿,你真好看。”
阮洛月不清醒,捧着萧温珩的脸,主动亲了上去,小手娴熟地摸进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