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又和马寡妇说了会儿话,刘思莹、君不悔和云白宇等人,便从小面馆出来。
云白宇毕竟是知府事情很多,尤其后日就是府试,他更是忙碌。今天已经因为意外碰到刘思莹、君不悔,而休息了小半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因此出来后,他就和刘思莹、君不悔告辞,准备返回衙门办公。临上马车之前,他看向刘成才,满意的道:“成才,你的根基很扎实,好好发挥,这次通过府试没问题。”
刘成才赶紧躬身施礼,“多谢大人提点,成才自会努力,争取一次通过府试。”
云白宇呵呵一笑,再次朝着君不悔点点头,这才转身进入马车,走了。
刘思莹、君不悔、刘成才也坐上马车,朝着清乐居客栈返回。
马车上,刘思莹压低声音,不甘心的道:“可以确定,那郭祈年就是想要借助江六郎等人,给咱们制造麻烦。只可惜让他逃掉了,否则可以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他逃不掉的。”君不悔朝着不解的刘思莹和刘成才笑笑。
“方才云大人和我说,那郭祈年与江六郎一唱一和,必然是相熟之人,江六郎犯过的罪行挺多,怀疑郭祈年或有参与,因此已经派人去提审郭祈年,协助调查了。”
闻言,刘成才立刻惊呼,“啊,那郭祈年真的会和江六郎一起犯罪吗?要是事发,他的举人是不是也做不成了?”
刘思莹笑笑,“你想多了,他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顶多是受点教训。”
她觉得云白宇虽然身为知府,但是为人一点也不死板,做事情很是灵活变通,对他的感官更好了。
刘成才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君不悔解释道:“其实只要想想就能知道,郭祈年身为读书人一向自视甚高,又怎么可能真的与身为混混的江六郎是朋友,估计也是临时起意勾搭上的,所以他怎么可能知道江六郎以前所犯之事。”
“是啊,确实是这么回事。”刘成才明白了一点,可是又奇怪道:“既然咱们都能想到,那为什么云大人还要多此一举的将他拘去问话呢?”
“小傻瓜,那当然是为了替咱们出气了!”刘思莹笑着抬手戳了刘成才的额头一下。
“就算郭祈年没参与过江六郎以前的罪行,可是他今天确确实实抱着恶意想为难咱们。要是云大人不出手,我也会想办法好好地教训他的!”
“原来是这样啊。”刘成才终于弄明白了,脸上露出不太敢相信的神情,“小姑姑,云大人不是十分正直的好官吗,竟然也会做出将人抓进牢中吓唬一番的事情?”
“呵呵,那是你不了解云大人。”说起这个,君不悔忍不住露出笑容。
“云大人确实正直、嫉恶如仇,但是他却不迂腐。我记得他有一句很喜欢的话,那就是‘坏人奸诈,好人就要比坏人更奸诈,这样才能打败他们’。
因此只要是有利于探案,有利于百姓,云大人可是不会介意使用哪种手段的。所以,有很多人在暗地里称云大人为‘云老邪’!”
“真没想云大人竟还有这样的外号,云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刘成才咂咂嘴,也对云白宇产生了好奇。
回到清乐居客栈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晚上一起用了晚饭,这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日天有些阴沉,而后下了点小雨,刘思莹和君不悔便也没有出去,都留在客栈休息,刘成才则是看书静心、调整心情。
午后,出去了一趟的君不悔返回,给刘思莹带回了一个消息,“郭祈年因为买通江六郎设计陷害成才证据确凿,被判杖十,罚了二十两银子。”
“没别的惩处了?这罚的也太轻了,怎么不革除他的功名呢!”刘思莹不太满意。
“他一口咬定就是想和咱们开个玩笑,所以设计吓唬咱们的,没想到那个江六郎竟然是个混混,临时反悔增添内容。说什么恐吓骗钱、打赌写诗、大声认错都是那个江六郎自己增加的,与他无关。”
君不悔摊摊手,朝着刘思莹做出无奈的神情。
刘思莹狐疑,“他这鬼话,云大人也信?”
“没办法啊,也不知道那江六郎是怎么想的,竟然配合他说话,承认前几天刚经朋友介绍认识了郭祈年。
说昨天他们一群人去云亭阁赏诗,正好看到了咱们,郭祈年便请他帮忙,吓唬一下咱们。而他见咱们衣着很好,似乎比较有钱,这才起了贪念,想要讹点钱财,与郭祈年无关。”
君不悔冷冷一笑,接着道:“云大人怀疑,定是有人替郭祈年传话了,准备暂时装作不知道,暗中调查看看,究竟是谁买通了府衙大牢里的人。”
君不悔可是知道,云白宇的手段有多利害。
而且他最痛恨的就是奸细,要是被他抓出内鬼是谁,那个人铁定倒霉了。而那背后之人除非能保证隐藏好自己,不会被他查出来,否则云白宇绝对会将人抓住,绳之以法。
既然郭祈年也算得到了惩罚,而且云白宇还要通过他追踪线索,刘思莹便也暂时打消了想要亲自出手教训他的打算。
一天时间一晃而过,今日就是府试正式开始的日子。
一清早,陪着刘成才吃过早饭,再给他用篮子装好水壶、咸蛋、肉脯和烙饼后,刘思莹同君不悔一起,将他送到了考场外。
来参加府试的人非常多,几乎都是十三至十六岁之间的少年学子,一个个拎着篮子排着队,等待检查过后,进入考场。
科举的每一场考试都是很严格的,搜查衣服、随身携带的物品里是否有夹带字条,这都是必走的流程。
而这也是为什么广大考生都只是随身带点咸菜、馒头或者烙饼等简单食物,而不带包子、馅饼等带馅食物的原因。
因为这些食物,都会被掰成小块,一一查验。
好在刘思莹给君不悔准备的咸蛋都是蛋壳完整一体的,没有一丝的裂痕,这才最终免遭毒手,没有被扒壳检查。
刘成才在进入考场之前,朝着刘思莹和君不悔摆摆手,这才一边绑着腰带,一边拎着篮子,朝考场中走去。
“走吧,咱们到周边的集市去逛逛。这场考试要考一整天,直到申时考场的大门才会开锁的。”
目送刘成才的身影消失在考场大门内,君不悔拉着刘思莹的手,返回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