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这样宽心,这书院街道也是一派和平,每日也就南九那书斋门口朱雀门罗。
有时候天还没亮,就有不少人守在此处,一打听才晓得原来是有风声,今日什么同款要上架。
那一本金钗录迷了多少人,如今有同款,书迷们自然争相抢着来买。
又比如今天,说是丹青先生的同款袍子要上架。
这还了得?丹青先生的文人侠客形象早就随着金钗录里的文字深入人心,又经过画魔丰五老爷子的画作,让他的形象更加真实起来。
早前有人买了同款的笔,如今听说有同款袍子,自然是不会放过。
尤其大家都是云上书斋的老顾客了,知道所有的同款都有数量限定,生怕来晚了,买不到,因此一个个起了大早,也算是狂热的追星人了。
南斐和郑之诚属于被赶鸭子上架那种,两人自打开张那天到如今,大风大雨见得是真不少,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也就练了出来。
如今来开门,见门口守着这么多客人,也不意外了。
只是眼角眉梢的欢喜如何也压不住,看得对面和邻里的掌柜们好生羡慕。
一个个也计划着,要不要也学着南九做这生意。
可是这跟南九那个时代一样,一百个选秀人里,也不可能出一个明星,所以这很难。
不过有志者事竟成,看着南九这书斋里一天要赚他们半年的银子,哪里能不心动?几个老掌柜聚在一处,也打算做起这生意。
千挑万选,找了一本大家都比较喜欢的话本子,也是有模有样地学起做漫画。
只是可惜他们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丰五老爷子,而且有实力的画师,讲究脸面的,不可能屈身给他们画这画本子。
不讲究这些乱七八糟规矩的,又都让南九早一步收拢在自家的画院里了。
所以这画出来的画本子,自然是比不得南九这里的生意。
偏那话本子的原作者又找来要分钱,这样算下来,他们虽也赚了不些银子,但与南九的书斋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多少尝了些甜头,虽也吃了不少闷亏,可好歹悟到了些门路,就比如自己要写市面上没有的话本子什么的。
可这个时候,南九云上书斋誉满这玉阳城了。
他们才缓缓起步,做起这周边,与南九那精良做工比起来,又有些粗劣,纵然找的合作方都是有名有姓的大铺子老门店。
这个时候,谢上弦和风鬼月已经彻底地适应了南九这商贾生活,细算一下,南九这不起眼的生意,算起来一天赚进来的银子,得吓死人。
当然,她赚得多,那税赋就越高,玉阳城的州府大老爷最是喜欢她了。
可南九的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一直催促着墨痕息和南慕白俩人读书。
可两人也无奈,他们单是读书没用,这大齐如今风雨飘摇不定的,科举只怕是开不起了,只能等了。
至于南九见了他俩,都好似他俩是赔钱货似的,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眼见着又过了年,与往年不一样,南九今年做起了生意,又进了邺州商会,事儿大堆,从初一就开始忙着。
白家人也来了,而且还全部都搬来了,是坐船过来的,可见这江南地龙翻身,是将这大齐所有的州府水路都给连通。
这老老小小来了,也越发证明了京城里的情况比大家所预想的还要严峻几分。
“都说时势造英雄,我是做不得什么英雄了,可是赶上了这样的好时代,咱们不能见着银子不去赚。”什么家仇国恨,南九一点都没有,如今眼见着大齐要成为大唐的其中一州了,这玉阳城又十有**是州府,就是大齐的中心城市了。
所以她倒是欢喜得很,催促着南慕白给她弄船。
南慕白头疼得很,“大姐,那造船又不是母鸡下蛋,咯咯两声就出来了,何况这有的的年月,缺东少西,一时半会儿哪里给你弄出来,你这天天催,是要我的命么?”
南九听了他的抱怨,怔怔看了一回,很认真道:“我觉得你结巴的时候,挺可爱的。”
墨痕息捧着肚子在一旁笑得不成样子,南慕白暗地里给了几记眼刀,等南九走了,才道:“隔壁白家人都来了,你弄死了人家儿子,还将人家姑娘送到别人的床上去做那等勾当,现在还笑得出来。”
南九忙,也没那么多功夫去管墨痕息和南慕白,只当他俩每日都去学堂里做个好学生,哪里晓得背后还干了许多自己想不到的事儿。
墨痕息浑不在意,“那有什么?想想这大齐皇帝为了以后能有那点话语权,硬是将娉婷公主嫁到夏国去,白家与之比起来,又能好到哪儿去?我这是在替他们行善,如今他们才姗姗来迟,玉阳城的局势已经形成了,他们想要插上一脚再像是京城那样威风,只怕十分艰难,我让白沛儿白显儿到处给他们做恩德,也是能方便他们白家以后能在这玉阳城站稳脚跟。”
“大言不惭。”南慕白这会儿看着墨痕息,大抵是明白了什么叫衣冠禽兽了,明明不干人事,偏在众人眼里,就算是先生眼里,他也是个好学生。
墨痕息呵呵一笑,“咱们俩都是朱门贵胄里出来的,什么阴暗肮脏没见过?你莫要过了几年爽快日子就忘记了。”话到此处,声调不觉变了。“可是阿九不一样,她自小没经历过什么是真正的阴暗,我想若是这一辈子她都能活在太阳底下才好,那些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我去便好了。”
南慕白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片刻,只叫墨痕息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倏然回过神来,“干嘛?”
“催呀,阿九急着用船呢。”墨痕息笑着,似乎刚才说那些话的人,并非是他一般,如今又嬉皮笑脸起来。
南慕白只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嘴角,抽了两下。
且说白家,如今老小哭成一片,可白夫人作为白沛儿和白显儿的亲生母亲,很快就发现了两个女儿的异常之处。
自是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