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舟的生母李茹贞,身份听说就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南九也听顾云舟说过,他阿娘当年执意要嫁给顾大人,所以和家中决裂。
而曾经伺候过她的老人们,几乎都已经没了,依照小竹子的话,除了一个嬷嬷还在邺州,其他的都已经搬走了。
所以南九打算去找这位李嬷嬷。
地址是小竹子给的,可是南九找到的时候,人家说这位嬷嬷却已经搬走十年有余了,南九又朝左邻右舍打听,那位嬷嬷去了何处,便耽搁了些时间。
从这一处巷子出来,便在河边歇息,重新整理自己打听到的零碎消息,忽然听得有人唤自己,“阿九?”
这声音甚是熟悉,南九回头,竟是李少棠。
“少棠哥?你怎么在这里?”他现在不是该在上学么?南九甚是好奇?
而且李少棠神色有些奇怪,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目光,让南九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李少棠当然奇怪了,南九居然会去找他姑奶奶。“你在找人?”
“嗯?少棠哥怎么知道?”南九疑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那位嬷嬷也姓李,李少棠也姓李,难道有什么联系么?于是便脱口问道:“少棠哥知道李嬷嬷?”
李少棠闻言,脸上的吃惊之色更甚,着急地问着:“你们想救顾云舟?”阿九和墨痕息南慕白几人是一起的,她既然在这里,那两个小子也应该在。
南九颔首,“怎么?”南九仔细想了想,李少棠和顾云舟也没有什么来往啊?而且在村里的时候,村长对顾云舟也没有多特别。
顾云舟不可能专门放下学业,跑来替他伸冤吧?
她正疑惑,就听李少棠问:“你们查到了什么?”
南九这下是真的吃惊了,“少棠哥,你想干嘛?”
素来稳重的李少棠此刻却是一脸着急,“你们干嘛,我便干嘛?你找的人,是我的一个远房姑奶奶,不过她已经去死七八年了,她就埋在咱们村后的山下。”
“啊?”南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是想着李少棠和李嬷嬷有联系,但真没想到这位李嬷嬷已经作古,而且就埋在村里的后山。
原来李少棠的祖父当年在外地被人陷害,险些丢了性命,幸好认下的干姐姐,也就是这位李嬷嬷,求了顾云舟的母亲,才将人救下,替他翻了案,得以回了老家。
后来,顾云舟的母亲嫁给了顾大人,到了这邺州,李嬷嬷也就与李少棠家这门亲戚有了来往。
李嬷嬷身体不好,李家为了报答她当年的救命之恩,便将她接回去颐养天年,但是因为城里传来大公子去世的消息,她没熬过多久就去了。
有了这层渊源,李少棠才抛下学业,独自跑到邺州城来。
可他一个读书人,凡事都求光明正大,可真留下什么证据,明面上早就擦拭得干干净净了,他哪里能查到什么?
如今是一无所获,也是今日误打误撞,什么也差不多的他,着急地来了姑奶奶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一看,然后就听闻有人打听姑奶奶,连忙追来,没曾想竟然是南九。
“顾云舟的阿娘是哪里的人,少棠哥知道么?”南九有些好奇,也不知顾云舟外祖家是否还有人,若是有,这会儿能联系上就再好不过了。
可李少棠却摇着头:“我祖父没说,但很肯定,并不是这邺州人,不过我祖父当年遇着的案子,是在云州,所以应该是云州人。”
云州,在大齐最南边,而他们邺州地处西南西北的交界处……要去云州,得横跨过中间的一个大州府,而且去了,也不知如何找啊,云州那么大。
最后南九总结,这等于是没说。
又给他留了地址,便先回去,以免让南慕白担心。
回去少不得跟南慕白说起遇着李少棠的事情,“我也不知晓他是否能信得过,所以咱们查到的事儿,我现在没跟他提,等景澜回来再做打算,你有什么收获?”
牛仵作的案子,一直都是南慕白在跟进。
所以她问的,当然是牛仵作的事情。
“他好赌,欠钱,被追杀。”南慕白很郁闷,明明那记录都被撕去了一页。
南九闻言,愣了一下,忍不住叹道:“你说这背后的幕后主使到底是如何手眼通天,明明是谋杀案子,怎么成了仇杀?”
“是啊!不对劲。”南慕白也赞同,可奈何没有多余的证据给他们。
到了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谁是凶手。
只能等着墨痕息回来,如果马夫那里真查到了什么,那么就可以直接围绕着孙玥查了。“要不,将孙玥的贴身丫鬟绑来?”
南慕白摇头,“没有,十足,把握,会打草,惊蛇。”
所以丫鬟肯定要绑来的,但是肯定不是现在,就如同孙玥的尸体肯定要检查的,但也不是此刻。
一日后,墨痕息从小县城回来了。
顾不得一身风.尘仆仆,直接问:“金掌柜那边如何?”
“联系上了,怎么现在要见么?”南九见他一脸着急,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线索?
“快去联系,半个时辰后见面,我先洗个澡。”墨痕息安排得匆忙,南九连忙去给他准备换洗的衣裳,南慕白去通知金掌柜。
墨痕息也是个准时小达人,半个时辰后,便一起去了金掌柜定的地方。
是一处偏僻的小院子。
墨痕息不放心,让南慕白先去查探一回,安全了这才给南九消息,他随后到。
金掌柜这边心急如焚,眼见着南九几人对他竟然生出了防备之心,甚是不悦。
南九就假装看不见,眼观鼻鼻观心。
然没多久,墨痕息就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来了。
金掌柜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家老二的马夫。
那中年男子一见了他,立马就跪下,“老爷,小的也只是一时被人糊涂,求老爷饶命,小的愿意将一切知道的都告诉老爷。”
当年的马的确没被下药,但是马夫寸步不离地跟着,那马儿忽然发狂,真是因为他手里有早准备好的针,那针细细的,插·入马儿身上,根本不会见任何伤口,当是马却疼得发狂,将金二公子甩出去,甚至还从他身上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