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司月抬眸瞧去,只见浑身穿金戴银的时秀秀怒气冲冲地站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半点公主模样。
“郝司月,你害我哥还不够么!我哥心好,让你在这个地方住!”时秀秀的手简直恨不得想要将对方的脑壳戳破了,“你还不知足?前阵子闹着要和离,现在你是有又在闹什么!”
郝司月抬手将时秀秀的手指拍去,朝着周围伺候丫鬟怒斥,“怎么,你们主子都被这么欺负了,还一个个都装着没看见么!”
要知道,当年她和时秀秀本就不合。
时秀秀觉着按着可汗王宁旻琛的身份该是能娶更好的,最好就是军师家那个以贤才出名的嫡二小姐,而不是自己这个突然从中蹦出来的所谓的圣女。
而且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时秀秀喜欢军师家的长子。
本来军师是已经和前任可汗王定下婚约,却因为宁旻琛的决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而时秀秀所谓想要做军师家长媳的愿望也就因此破灭。
所以时秀秀也就将这个问题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因着这件事她和时秀秀可没少吵过架,后来更是见了面就吵,恨不得将对方给丢河里去。
平日里周围的人都会拦着护着,可没有像现在这般低着脑袋什么都不敢做。
“郝司月!!”时秀秀这些年早就欺压习惯了,猛不丁对方的反抗让她一下子给摔在了地上,“你竟然敢推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郝司月挺了挺胸,“我是可汗王府正妃,按品级来论我高你;论伦理,我也是你嫂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别以为我会惯着你的坏毛病!”
时秀秀气得眼圈都红了,口不择言道,“你还记着你是可汗王府的正妃,那你还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说得郝司月摸不着头脑,她这十年里到底做了什么,还成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时秀秀,饭可以乱吃,你话可不能乱讲。”郝司月决定还是从时秀秀嘴里套点话出来容易,“我做什么了,你说我不要脸。”
“你你你!”时秀秀手指着郝司月气得浑身发颤,“你还敢让我说?你真不要脸!”
说完,时秀秀用力将郝司月一推就朝着亭外跑去。
……
郝司月这会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到底做了啥?
难不成自己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宁旻琛的事?
郝司月有些头疼,这一来就什么都不清楚。一切都是抹黑走路,这滋味可是一丁点都不好受。
她扶着额头轻揉了揉额角,身子摇摇晃晃的,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桌子,心脏跳动极快,还没等她说什么,整个人便朝前倒了去。
“王妃!”郝司月昏迷前听见了诗画的尖叫声,她想摸摸头让对方不要这么激动,但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娘,娘!”时锦欣焦急地抓着郝司月的手不敢撒开。
时锦夜板着脸,话语之中却夹杂着紧张,他故作镇定道,“不要哭!娘说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哭!”
时锦欣小声啜泣着,抹着泪,却没有再哭出声了。
诗画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你们先将王妃抬回屋里,柳绿去找太医。小主子是要跟着还是要回去?”
时锦欣抓着诗画的手,异常坚定,“我要跟着娘亲,我要等娘亲醒来。”
“好。”诗画伸手摸了摸时锦欣的脑袋,以往两个小主子和王妃关系不算密切,现在能有这个改变也是她想看见的。
前面抬着郝司月往回走的丫鬟忽然一阵骚乱,诗画刚想斥责他们时,却瞧见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朝着远去走去,而本来在众丫鬟怀里的王妃已然不见。
熟悉的草木香味,郝司月隐隐作痛的额角因为这味道而渐渐舒缓下来。
等郝司月再次睁眼时,周围皆是红色,鼻腔之中满是一股子奇奇怪怪但又有几分熟悉的草木香味。
“唔,头疼。”郝司月呢喃一声,她的手在床上摩挲着,想要找寻床上东西的位置,但却怎么也摸索不到半点东西出来。
“小晨,小晨。”
郝司月睁眼看去,一张熟悉的面容上眉目带着浓浓的担忧。
“可汗,可汗王……”郝司月呢喃出声。
对方却眉头紧锁,不解看去,“小晨,是我,我是颜景,你怎么了?”
“颜景?”
郝司月的脑袋上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长针扎着,疼得她忍不住捂着脑袋在床上打滚,“什,什么颜景。你,你不是可汗王么?你不是宁旻琛么?你怎么换了名字?”
谢颜景沉默片刻,抬手覆盖在郝司月的手背轻拍了拍,“好,我是。我是宁旻琛,不想了,不想了。乖,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圣女,我是司月啊,您忘了我么?”郝司月的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颜景满是不解。
“我这是问问你,看看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您!”郝司月显然有几分气愤,气得鼓了鼓腮帮子。
谢颜景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脖颈,原先还鼓着腮帮子的人忽然身子一软直接朝着地上倒去。
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小晨呢?
这个女人又是谁?
谢颜景原先追赶所谓的一些残留余部进入了一个山谷之中,一阵风过,他就晕倒了。
而再次醒来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看着像是什么营帐之中,周围人又喊自己可汗王。
通过威逼利诱和简单的套话,谢颜景大概知道自己是漠北之前的可汗王,也就是那个所谓在历史上爱美人不爱江山的。
他打算找找看怎么回去,同时想到了这位可汗王的妻子就是漠北最为著名的圣女。
不知为何,谢颜景很肯定这个圣女就是他回去的一个关键点。
所以他就急匆匆地回到了可汗王府,结果瞧见便是晕倒的赵小晨。
这是和赵小晨长得相似?还是就是她?
谢颜景也不能确定,但是对方眼中太过于单纯倒是少了赵小晨眼里的小机灵,也不像是伪装和掩藏。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