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时候,颜与接到哥哥的电话,颜铭告诉她,爷爷看完颜济清这些年收集的罪证后,勃然大怒,决心彻查当年的事。
颜与闻言欣喜若狂。
然而,她的喜悦还没有维持太久,颜铭接着又告诉她一个说不清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颜济成去了关押颜济清的别墅。
“他去哪里做什么?”
“王大哥说大伯在姑姑的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就离开了。”
颜与猜不透颜济清的心思,本能的认为对方没安好心,没准儿是去封口的,警告颜济清今后不要胡说八道。
今天下午,颜济成在办公室里的反应,彻底斩断了她对这位“父亲”的最后一丝好感。
他是一个商人,正义对他而言,远没有利益重要。
颜与咬了咬牙,对哥哥说:“先不管他。我相信爷爷,他一定可以替我妈讨回公道的。”
颜铭显然是赞同她的想法,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花费时间,提醒她接下去的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如果可以的话,先搬到他那儿去。
他怕冯莉等人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后,狗急跳墙对颜与不利。
“我去你那儿……”颜与敛眉思忖片刻,“但是你平时都住在学校啊。”
那不就等于她一个人住?
听上去好像还不如住酒店呢。
酒店起码有随叫随到的工作人员。
他的公寓,连一个长期的保姆都没有。如果有人想乘机伤害她,即使她叫破喉咙,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
“你是不是傻?如果你搬过去了,我肯定就不住学校了啊。”颜铭发觉妹妹自从和池钺谈恋爱以后,智商蹭蹭蹭的往下掉,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聪慧过人的小仙女了。
颜与咬着嘴唇考虑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是她有一个条件。
“以后,你会每天送我上下学吗丁啉?”
颜铭明显不太乐意,因为高中生起的太早了,“你不是有司机吗?”
“万一冯莉花钱买通我的司机呢?”颜与现在惜命的很,不敢有半点马虎,“你要是没有时间接送我,我就申请住校。”
最多再有两个星期,颜济成就会发现冯莉出轨、养小白脸的事。
等到那时,她就彻底安全了,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颜铭无奈又烦躁地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行吧行吧,就照你说的,我每天亲自送你去学校。这样总可以了吧?”
“晚上还得来接我。”颜与说:“我们班现在强制上晚自习——”
“行行行,我知道了。”颜铭懒洋洋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耐烦,“早上送,晚上接,中午再去给您老人家送个饭,这样总行了吧?”
颜与听出哥哥有小情绪了,想了想说:“要不然,我先去池钺那儿住几天?他家离学校近,而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打断了。
“你敢!”
颜铭的声音很大,把她身边的宿昕昕都吓到了,抬起头,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颜与冲宿昕昕做了个手势,让对方继续写作业,别管她。
宿昕昕眨了眨眼圆圆的眼睛,往教室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低下头,飞快的,做贼一般地咬一口肉松面包。
颜与怕她噎着,将手伸进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递给她。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暴躁老哥,已经从要打断她的狗腿,说到要去爷爷面前揭发她早恋的事了。
颜与抬起空闲的左手,握拳撑住脸颊,叹了口气。
多大个人了,还总想着给爷爷告状,幼不幼稚啊?
颜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地打断哥哥的唠叨,“我刚才就随口一说,你干嘛那么激动?再说了,你以前不还让我去——”
颜铭却不想再听她的废话,“晚上我去学校接你,今晚你就搬我那儿去。”
“今晚?可你现在不是在爷爷家么?”颜与不想他为了自己来回奔波,“今晚我去同学家住,你就别急着赶回来了,留在那边,陪爷爷说说话,陪二妈和二叔聊聊天。”
颜铭似乎对她很不放心,追问道:“哪个同学?”
颜与无语了,“你放心吧,不是池钺。是我同桌。”
正在低头喝牛奶的宿昕昕察觉到她在叫自己,猛地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颜与。
叫我做什么?
颜与给她做了个手势,让她继续喝牛奶,别多想。
她花了一点时间说服哥哥,挂了电话后,问宿昕昕今晚能不能去她家过夜。
宿昕昕当然是求之不得,激动的连面包都不想吃了。
她打算一会儿下了晚自习,叫上王斌斌,和颜与一起出去撸串。
颜与觉得她的提议甚好,给池钺发消息,问他下了晚自习要不要去撸串。
池钺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给她回消息:【就你一个人吗?】
颜与回道:【还有宿昕昕和王斌斌。】。
池钺:【你们去吧。我要回去给西西检查作业。】
颜与对他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池西刚转到新的学校,池钺担心她成绩下滑,每天不管多晚多累,都要亲自检查妹妹的作业,如果时间充足,还会抽查西西当天的学习情况。
他一个人扛起了兄长、父亲,老师,甚至是母亲的责任,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她只是有点不了解,对方为什么要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去撸串,是担心她和其他男生一起出去吃夜宵吗?
想到池钺在心里担心有人挖他墙角而偷偷吃味的样子,颜与便情不自禁地翘起了嘴角,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池钺,并以此来揶揄他。
结果,惨遭对方“打脸”。
池钺说,他不是在担心被人挖墙脚,更没有吃醋。他只是不希望颜与一个人在夜晚出门,尽管是去人来人往的美食街,他担心她的安全。
如果没有人陪她去,他就和她一起去。如果有人陪她,他就回家陪妹妹写作业。
虽然被打脸了,颜与嘴角的笑容却愈发的深刻了。
池钺不是那种喜欢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人,也说不来肉麻的情话,但是他会把她的安全问题,她的学习问题,她的爱好……所有与她相关的事情,无论大小,通通记挂在心里。
和他在一起,很难体会到那种**般的激情,但是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被照顾,被珍视,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
池钺从来不会强硬的态度逼迫她去做某件事,即便那件事对她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会用好处来收买她,诱惑她,让她开开心心的去做他交代和嘱托的事情。
尽管她常常会在事后觉得自己亏大发了,但是等到下一次,她还是会心甘情愿的上钩,如此反复下去。
颜与斟酌了一下,没有把今天去见颜济清的事情告诉池钺,他已经够忙的了,她不想对方再为自己的事情发愁分心。
她请池钺帮忙,明早来学校的时候,帮他们仨带一下早餐,因为照惯例来说,他们仨明天十有**会迟到。
如果没人帮忙带早餐,他们可能一上午都得饿肚子。
池钺问:【送到你们班教室?】
颜与思考了一下,估摸着自己到学校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在教室里上自习,出不来了。
于是,请他明天把早餐放到她的座位上。
池钺又问:【如果你们班同学问起来,我怎么说?】
颜与不以为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可以说你是哥哥,也可以说你是我男朋友,也可以什么都不说。放心吧,我们班没有人敢在老师跟前打我的小报告。】
池钺:【不要和同学打架】。
颜与:【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很温柔,很文静的好伐。】
池钺:【写作业吧,别玩手机了。】
*
星期天中午,颜与带着宿昕昕和王斌斌去池钺家蹭饭。
进屋前,颜与警告王斌斌,不该说的别说,不该打听的不要问,老老实实的吃饭,不然,她揍得他满地找牙。
王斌斌急忙竖起三根手指对着走廊的天花板发誓,“我保证乖乖的,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当一个哑巴。”
颜与对他的保证是一个字都不信,嘱托宿昕昕一会儿帮她盯着点,一旦发现这小子管不住嘴巴,不必请示,直接打。
宿昕昕对这个美差很满意。
颜与拿出钥匙开门,邀请他们两个进屋,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池西听到动静,起身走了过去,看见颜与,兴奋地扎进她怀里,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个不停。
颜与刮了刮西西的鼻子,笑着问:“你哥呢?”
“哥哥在做饭。”
颜与点点头,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
池西收到礼物,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但是当她把礼物从袋子里拿出来后,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颜与像是没有发现对方的绝望似的,笑眯眯的摸了摸池西的脑袋,“这些卷子,是我专程去新华书店买的,你一定要全部写完哦。”
宿昕昕:小妹妹真可怜。
王斌斌:大哥,求你做个人吧。
池西看着厚厚的试卷,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颜与换了鞋子,去厨房找池钺,宿昕昕和王斌斌留下来哄孩子。
推开厨房的门,她看见池钺正在包饺子,修长的手指捏住面皮,一叠、一压、一挤,一个皮薄馅大的牛肉饺子就成形了。
池钺将饺子放到铺着保鲜膜的案板上,偏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颜与,“你同学到了?”
“嗯。”
颜与反手推上门,趿着拖鞋走过去,靠在他身上,看着排的整整齐齐的饺子,问:“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池钺觑了她一眼,说:“想不想试试?”
“不想。”
“为什么?”
颜与抬头,看着他那张写满不解的脸,理所当然的说:“如果我学会了,将来你就能理直气壮的偷懒了。”
“……”
颜与:“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宁愿饿死,都不想下厨。”
池钺哭笑不得:“有我在,不会让你饿死的。”
颜与对他的承诺很满意,背着手说:“那你先忙吧,我出去招待一下他们俩。”
池钺:“冰箱里有葡萄。”
颜与:“葡萄不好洗,有苹果吗?”
池钺:“……有。”
颜与洗了几个苹果,皮也没削就端出去了。
王斌斌对她的待客之道很不满意,“你好歹切一下啊,这么大的苹果,让我们怎么啃?”
颜与拿起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一把塞进他嘴里,“这样不就行了?”
王斌斌:“……”
宿昕昕很有眼力见儿的拿起苹果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好甜。”
王斌斌偏头,一言难尽的看着她:马屁精!
宿昕昕不甘示弱,斜眼看他:你就是欠揍,下次我让她往你嘴里塞榴莲,带壳的!
颜与一边招呼池西吃苹果,一边说:“池钺现在在里面包饺子,你们要是想见他,可以进去给他帮忙。”
宿昕昕和王斌斌默契十足地疯狂摇头。
宿昕昕:“我不会做饭。”
王斌斌:“我就不进去捣乱了。”
颜与陪他们看了一会儿电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又去厨房找池钺了。
案板上已经摆了三十多个饺子,灶上的砂锅里正炖着排骨,水蒸气像烟雾一样弥漫在厨房的灶台附近,被阳光折射成一个巨大的光圈。
池钺就站在那个光圈里,一丝不苟,从容不迫地用他那双修长灵巧的大手捏饺子。
有那么一瞬间,颜与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像是穿越到了未来,她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得精疲力尽,推开家门便看见她最爱的人,站在水汽氤氲的厨房认真的为她烹制菜肴,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来,温柔深情地注视着她,勾起嘴角和她打招呼。
美好的像做梦一样。
美好的让她不愿从梦里醒过来。
池钺放下手里的饺子,偏头看见颜与呆呆的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了?”
颜与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抱住池钺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像一只淋了雨、受了伤的小猫,又委屈又可怜,听得池钺心口一阵酸麻。
他顿时也顾不上双手沾满了面粉,伸手将颜与圈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鼻梁和脸颊,喃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颜与摇摇头,脸贴着他的胸膛蹭了几下,“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声音像丝线一样细,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不会。”池钺说:“永远都不会。”
颜与对于他来说,如同驱散黑夜的第一缕阳光,不仅带来了光和热,还带来前行的希望和勇气。
如果没有她,他现在或许还在那个酒吧里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对未来没有想法,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向前看不见希望,向后找不到退路,像一只蚂蚁,周而复始地重复着昨天的工作,直到生命耗尽的那一天。
颜与将他从腐烂污秽的沼泽里救了出来,给了他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让他和过去那个麻木不仁的自己告别,让他感受到生活和乐趣,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池钺松开双手,轻轻分开颜与交握在他身后的小手,抬起她的脸,看着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除非你赶走,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说罢,他低下头,轻轻吻住她柔软的双唇。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1
如今,他已经见过了太阳,甚至拥有了一颗属于自己的太阳。
如果失去她……
他的未来必将万劫不复。
彻底坠入绝望的深渊。
*
12月3号是颜济成的生日。
颜与想在新的一年开始之前,解决掉眼前所有碍眼的人,于是她在那天,给她的父亲送上一份大礼。
她让黄管家留在国内的下属,给颜济成寄了一封信,心里装着一堆冯莉和男人偷情的照片,以及一张房卡。
如她所愿,颜济成收到信件后,离开公司,独自一人去了那家酒店。
当他打开门以后,正好看见了冯莉赤|身|裸|体和男人躺在床上颠|鸾倒|凤的画面。
冯莉今天是来和她的小情人说分手的,因为她担心这种关系继续维持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翻车。
只是,他们聊着聊着又习惯性地聊到床上了,两个人正在兴头上时,颜济突然成从门外冲进来,吓得她差点晕过去。
小情人看情况不对劲,立马提上裤子跑路了。
颜与蹲在旁边的房间,把耳朵停在墙上,屏息凝神挺隔壁屋的动静。
但是那边隔壁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以为是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气得往墙上打了一拳,心想早知道就不选这个酒店了。
池钺蹲在旁边,欲言又止的看着满脸八卦的她。今天颜与说要带他看戏,他就跟过来了。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她说的好戏居然是捉奸。
他扯了扯颜与的衣服,示意她别听了。
颜与拍了他一下,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过了几分钟,隔壁传来摔门的声音,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娇躯一震。
颜与偏头,不解的看着池钺,用手指了指身边这堵墙,意思是:什么情况?
池钺耸耸肩:不知道。
又过了几分钟,隔壁又响起了门扉开合的声音。
颜与眉头一皱,心想,这是都跑掉了吗?
没过多久,她接到守在酒店大堂的黄道平派来协助她的下属的电话。
对方告诉她,颜济成和冯莉已经离开了酒店。
颜与没看成好戏,失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托腮,闷闷不乐的盯着地毯发呆。
池钺伸出手指搓了搓她的额角,低声问:“怎么了?”
“他们走了。”
她本来还指望颜济成和冯莉打一架呢,最好是同归于尽,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结果,他们居然就这样走了?!
太没有职业精神了吧?一点都不尊重他们这些观众。
她可是大老远坐车过来看戏的,还花钱开了一间套房呢。
妈的。
血亏!
颜与越想越气,抓住池钺的胳膊咬了一口。
池钺嘴角一抽:“你是不是该打狂犬疫苗了?”
颜与又生气又委屈,拍着他的腿说:“他们怎么能就这样走了?连架都没吵,太过分了!”
池钺咬着牙,忍着疼,把颜与的手放回到她自己的腿上,“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颜与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绿帽癖啊?亲眼看见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在床上滚……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池钺捂住了嘴巴。
“小孩子不要说这种少儿不宜的内容。”
颜与一把甩开他的手,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才小孩子呢,我四舍五入都十七岁了。再说了,你装什么正经啊,我就不信你以为没有看过黄片,没有上过p站……唔。”
池钺又一次用手强行打断了她的话。
他捂着颜与的嘴,不解的问:“你一个女孩子,到底是上哪儿听说这些东西的?”
颜与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她又不是真的颜与,她早就满十八岁了好吧,虽然没有亲自实践过,但是相关的“资料”可看过不少。
“现在回去吗?”池钺问。
颜与掰开他的手,气鼓鼓的踢了他一脚,“不回!我现在心情不好,要自闭一会儿。”
妈的,她精心策划了半个多月的大戏,居然以这种方式收尾。
真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反思一下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明明小说里颜济成捉奸的时候,反应十分强烈,几乎险些掐死冯莉。
怎么到她这,就变得这么平淡了?
池钺看着面朝下趴在床上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坐在床边,挨着颜与躺下,将生闷气的姑娘拽到自己怀里,刮了刮颜与的鼻梁,轻声问:“这件事,你谋划了多久?颜铭知道吗?”
颜与趴在他胸口上,闷声闷气的说:“我哥不知道,你要是敢告诉他,你就死定了。”
直到现在,颜铭依然觉得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白兔。
如果颜铭知道她做的这些事,肯定会崩溃的。
池钺觉得这兄妹俩真是太有意思了,哥哥觉得妹妹单纯善良,妹妹觉得哥哥心慈手软。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对彼此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
他捏了捏颜与肉嘟嘟的脸颊,问她要不要去吃火锅。
颜与思考了一下,觉得她已经失去了看好戏的机会,不能再失去一顿火锅了。
“走,吃火锅去!”
她要化悲痛为食欲。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马上就要完结了。
番外你们想看啥?
1出自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原文:
hadinotseenthesun
icouldhaveboetheshade
butlightanerwildeess
mywildeesshasmade
译文: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