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胭笑了:“这事先不能说,大姐就说能不能帮我。”
“好啊,说不上什么帮不帮的,只要你不嫌弃,我便跟你去凑个热闹。”楚岁华说。
两人说好了时间,第二天一大早,楚岁华就到书香阁去找楚胭。
为了这事,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眉眼精致,神情中微微带着点小意,看起来颇有股楚楚动人的韵味。
楚胭打量她,心里暗骂田铮真是贱骨头,妻子如此美貌,他还在外边鬼混。
不过现代时,好像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哪怕外边那些女人是狗屎,只要没吃过,那也是新鲜的。
就让田铮吃屎去吧,楚胭和楚岁华出了门,找了几间牙行,由掮客带着看了铺子,选出几间价钱和地段都比较合适的,准备在里面挑一间买下来。
看看时间还早,楚胭便提议在街上各个铺子里逛一逛,先了解一下市场行情。
楚岁华只知道她要做和女人有关的买卖,具体做什么,这丫头却是不肯说,她也不多问,只带着她在妇人们常去的铺子里,一个个地逛过去。
逛了两三个铺子之后,楚胭终于沉不住气了。
“大姐,”她忽然问:“洛京城中,有没有卖香露的铺子?”
“香露?”楚岁华想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说:“就是大食国来的香露吧?装在很小的玉瓶里,香味特别浓郁长久的那种?”
见楚胭点头,她说:“以前东华街有间香露铺子,是大食国人开的,不过我有几年没上街了,也不知还在不在了。”
东华街的铺子还在,而且生意很是兴隆。
香露也果然如楚岁华说的那样,价钱贵得吓人,楚胭问了几种香露的价钱,越问越是心花怒放,脸上止不住地露出笑容。
她拣了最便宜的一瓶,打算买下来,带回去做个对比,
就算是最小最便宜的香露,也要二十五两银子一瓶,那瓶子的长短粗细只有女孩子的拇指大小,楚岁华看着很是心疼,却没说什么。
小姑娘们真幸福啊,趁着还没嫁人,喜欢什么就赶快享受,等将来嫁了人,想买什么就由不得自己了,就连花自己的嫁妆,都得受婆婆和丈夫的管制。
伙计满脸堆笑,把香露瓶子装进一个小香囊里,正要递给楚胭,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把香囊抢走了。
所有人俱是一愣,看清抢东西的是一个丫环,她旁边的小姐嘴角微撇,挂着一丝冷笑,不是江宛儿又是谁?
楚胭心里大呼晦气,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这个蠢货?
伙计不识江宛儿,却从衣饰气势上看得出来,这小姐惹不得,陪笑道:“这位小姐,这瓶已经有人订下了,小姐您换一瓶好不好?”
“我要的就是她订下的,少废话,多少银子?”江宛儿道。
伙计犹豫一下报了价钱,对楚胭点头哈腰地说:“这位小姐,小的重新给您拿一瓶,和这个完全一样的,您看?”
没必要跟伙计找麻烦,楚胭点头:“行啊,给我拿瓶好些的吧。”
江宛儿同时故做惊讶地撇嘴:“啊?堂堂相府小姐,才用二十五两一瓶的香露,胭小姐,你也太廉价了吧?”
楚胭实在不想跟这种人多掰扯,她索性对伙计说:“算了,我不要了!”
楚胭转身就走,江宛儿却是急了,一把扯住她:“哎,你别走!”
伙计缩缩脖子退开,看来这两位小姐要动手了,他哪个都惹不起,还是先把货物保护好为上,万一打碎一瓶,卖了他也陪不起。
一时间店内其它客人都看过来,绿玉急急地过来,挡在自家小姐身前,小吉也挤进来,挨着绿玉站好,两个丫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楚岁华这才回过神来,挤出笑脸,对着江宛儿施礼:“楚氏见过阳平郡主,妹妹她年纪小,若有得罪郡主的地方,楚氏代她给您陪礼了。”
顿了顿,她又说:“有什么事情,您请对我说,别吓着了我妹妹。”
江宛儿神情怪异,看看这神情怯怯,一看就是强撑着的小妇人,再看看满不在乎的楚胭,笑了一声。
“啊哈,你是楚家的大小姐吧?她可是你爹外室的女儿呀,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傻?”她笑道,指点楚胭。
更多的人看过来,楚岁华涨红了脸,羞恼不堪,低声道:“郡主说话请放尊重些,胭妹妹乃是我楚家的小姐,她是什么身份,不劳郡主操心。”
说着话,她转身拉着楚胭就走:“胭妹妹,咱们走,别人乱说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楚胭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看样子这位姐姐,还担心她幼小的心灵会受不了这些言语刺激呢。
不过她也不想跟江宛儿这又蠢又疯的掰扯,很听话地转身就走。
两个丫头如临大敌般地跟在后边,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江宛儿追上来搞事。
江宛儿急了:“哎,你别走,我有事跟你商量,你别走啊,我不骂你还不成吗?你回来!”
说到最后,她有点气急败坏了。
旁边的伙计忍不住都笑了,这位郡主可真有意思,既然有事要跟人家商量,你倒是好好说啊,见面先冷嘲热讽一通,当谁是好欺负的?
江宛儿追了出去,她的丫环也急急追了出去,伙计一想不好,香露还在她们手里呢,赶紧跟上,喊了一声:“哎,小姐,香露,香露还没付钱呢!”
丫环随手把香露抛给他:“不要了!”
伙计急切之下没接住,香露掉落在地上,好在外面有香囊护着,瓶子没打碎,但香囊是弄脏了。
唉,看来自己才是那个好欺负的,伙计唉声叹气地把香露拣起来,拂掉上面的灰土,小心地放回去。
江宛儿追了出去,提着裙子快跑几步,追上楚胭姐妹俩。
不理会如临大敌的两个丫环,她道:“楚胭,你那鹦鹉卖不卖?”
楚胭这才了然,原来事情的根由在这儿呢,她不由大感头痛,不论如何鹦鹉都是不能卖的,可是这女孩子纠缠不休,又没办法打发。
想了想,她好声好气地道:“宛儿小姐,我家鹦鹉再也没有飞走过,它好象忘了回靖平侯府的路,至于上次,肯定是偶然飞走的。”
所以,您是不是可以对它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