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算是开起来了,沈放最近手头也是宽裕的很。给了沈母一笔钱,补贴家用。沈母看到那么大一笔钱,倒是吓到了。
“放儿,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若是那刘府给的,你这钱还是退回去吧。本来就是咱家入赘的刘府,若再要这么些银子。定是招来那刘府的嫌弃,你快把这钱还回去。”
沈放无奈的和沈母解释道:“娘,这不是刘府给我的钱。你儿子最近和朋友做了些生意,赚的钱补贴家用的。”
沈母听了倒是有些生气。
“放儿,你可还记得你是个读书人。士农工商,这商人可是被人看不起的。娘供你读书这么多年可是盼望你能入朝为官,你怎么去和人合伙做了生意。”
“娘,我知道的。我并没有明面上和他做生意,只是教了那人一些生意上的事,他给我报酬而已。我自然是记得要读书入仕的,也不会忘了你是怎么教我的,只是咱们沈家本就缺钱用,儿子也只是尽一片孝心,以免这‘子欲养而亲不在’。”
沈母对于沈放的孝心自然是感动的很,也没再继续为难他,又问道。
“放儿,这银子要不还了那黄府少爷的欠债。虽然利滚利狠了点,但娘不想他那种人,再纠缠你妹妹。”
“娘,莫要理那杂碎,这钱是我努力赚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孙子,以后儿子自然有办法收拾他,到时候莫说他敢欺负我妹妹,我要让他见到我们沈家就绕路走。”
沈母看沈放坚决倒也没反对,她这儿子以前沉默寡言的,现在变得有主见了,她自然是高兴。夫在随夫,夫去随子,她这大儿子真是让她越来越有信心了。
沈放开的这悦来客栈,白天就是个普通的酒楼,那午后便是说书先生的主场,只提供一些茶点和简单吃食,这时来这的客人也尽是些听书的客人。这些客人中既有寻常百姓,也有些书生学子,更或者是些有些雅兴的达官显贵,混杂着一些江湖散客。
沈放一开始雇了些读书人,听这说书也分享些自己的时政看法,用词倒也是隐晦的很,若是发言精彩,酒楼主人会发放些‘优惠券’以作鼓励。一时间倒是传开了,一些读书人各抒己见,一些江湖散客分享一些江湖趣事,这客栈倒像是一个小型的‘朝堂’。
至于这‘优惠券’是沈放按照宋时银票的方法,设计上独属于悦来客栈的标志,在酒楼通用。沈放的想法是把未来把客栈开遍江湖角落,到时候这‘优惠券’当作悦来客栈的内部通用货币和信物倒也是不错的。
这种以物换物的方式,来交换更多的情报。再把各种消息卖给需要的人,以客栈为载体建立信息网络,这些都得等着这客栈发展以后再做考虑。
沈放自知自己现在还是太势单力薄,还没有足够能自保的方式。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他相信这些设想必定会在未来某时实现。到是他便也是搅动风云的人物,倒也不辜负在此一游。
曹岚最近负责的是说书和掌柜的身份,虽然忙的很,沈放也看出他确实乐在其中。沈放用他本就摒存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对他倒也不当外人。
当他知道沈放想让读书人各抒己见和让江湖人分享江湖事的想法之后,更是对沈放大加赞赏。
沈放见他跃跃欲试并且打算一展身手的样子,问曹岚道。
“山风兄,你对朝堂之事和江湖之事这般感兴趣,为何困于当一个说书先生,既然胸有抱负,自当大展拳脚。”
曹岚听了,只做苦笑状,言说。
“苍生兄,字有苍生,心怀天下。我不过是个身不由己之人,谈什么抱负与理想。到不怕苍生兄知道,我现在苟活在此,已是一种幸运。”
沈放倒是没再追问,只是叹息道。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想,身在何处都身不由己,他若是同这曹岚一般,亦或是他脑子中没有那些诗句,胸中没有抱负,又该何去何从。像曹岚这般困窘于此,他自然是不肯的,搏也要搏出一道出路。
沈放回刘府的路上,见一华贵的马车竟然停在他面前。马车车厢的窗口探出一丫鬟打扮状的女子对他喊道。
“沈放,我家郡,,不,是小姐邀你上马车一叙。”说完便快速的放下帘子。
驾车的车夫把上马车的脚踏放下,让沈放上马车。
沈放隐约猜到里面那位‘小姐’是何人,怕是前些日子被他赠诗的倾城郡主。这倾城郡主乃为唐皇叔之女,身份显赫的很。
上次因着那诗“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对他感兴趣的很。他又给她作了首《倾国倾城》,倒也颇有缘分,也没推辞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沈放见这倾城郡主的容貌,恍惚了一瞬,才上车坐下。
这倾城郡主名不虚传倒是当的起‘倾城’一词,外人都传这倾城郡主自小被养在皇府,十岁那年,进宫面圣被赐封号时。皇上见这小小人生的粉雕玉砌,肤色晃白,朱唇小巧,像极了观音坐下的童女,便赐下‘倾城’一词作封号。
十岁模样已经是初具倾城之貌,现如今的郡主眉眼张开,更是倾城之貌,配得上那首诗中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比之容貌更甚。
“沈放见过郡主。”沈放晃神不过一瞬,此刻不卑不亢道。
唐羽墨轻笑一声,不由得打趣说:“沈公子上次为我作诗一首,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今日倒是和沈公子有缘分,在此处遇到。”
沈放也笑着回:“我也惊讶在这里遇到郡主,上次一别,竟然好久不见。”
“沈公子忙着乡试,我自然是不敢打扰的。前些日子去刘府寻你,倒是扑了个空。沈公子近日忙的很呀?可否讲给我听。”
沈放也是惊讶这郡主竟然放低身份接近他,听了虽然恼于刘府的遮掩,心里也为得美人一顾开心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