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听这话,张员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然后他回头,看着跟苏夏宝站在一起,惊魂未定的张芊芊。这才道:“难道是那小子?我们张家救他一命,他回去了京都,却想方设法的要灭我们一家?”
果真是人心险恶,这好人难当啊!
“不,不可能的。”闻听张郎中所言,张芊芊就颇受打击的样子,险些站不稳。
还是苏夏宝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了,只听得张芊芊呆呆的道:“就算他不愿意兑现诺言回来,也犯不着要杀我们啊!”
倒是张员外看张芊芊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的,便怒道:“若不是那个人,那又有谁还是从京都来的,反而要杀我们?”
“芊芊啊,这就是当初爹为何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原因!那人一看就是薄情之人,根本就不能信!”
说着,张员外又回头看着陆缙安,恭恭敬敬的道:“陆大人,这件事情还求陆大人一定帮老夫好好查一查。就算对方有权有势,我张正全并不能将他们如何。但是老夫也要弄明白,他为何如此对我张家!”
不然芊芊这丫头,恐怕这一辈子都会钻在牛角尖里不出来。
“好,张员外放心,这件事情本将军一定会追查下去的!”因为陆缙安早就知道这些人是马嫔派来的人,所以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袖手旁观。
再加上张家小姐跟夏宝挺投缘的样子,为了她的小姐妹,也是值得费这个心思的。
“……”本来张芊芊就不相信这件事情是那人所为,现在听张郎中认定了,她就急得哭着一跺脚,然后跑开了。
“芊芊……”瞧见张芊芊跑走了,苏夏宝就赶紧的追了上去。
张芊芊之所以会病,都是因为心结作祟。
如今牵扯出来这来自京都的公子,恐怕这就是张芊芊的心结所在了。
一路跟着张芊芊追过来,苏夏宝就跟进了张芊芊住着的院子。
她一跑回闺房,就趴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哭,瞧着这是真的伤心透了。
“小姐……”张芊芊的丫鬟瞧着张芊芊难过成这样,也是眼泪汪汪的站在一旁。
见苏夏宝跟着进来,那丫鬟便问:“苏大夫,我们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这几日有苏大夫的开导,小姐不是都好多了吗?
“你先出去吧,我跟你们家小姐说说话。”知道这丫鬟担心,苏夏宝就对她挥挥手,叫她先出去了。
“这……”明白苏夏宝这是要跟小姐说心里话,这丫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等到这丫鬟走了,苏夏宝这才在张芊芊的身边坐下来。轻声道:“芊芊别哭了,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若那人真的是被冤枉的,陆大哥去查反而能为他正名的。”
“不……一定不会是他的!”
闻听苏夏宝所言,满脸泪痕的张芊芊就抬起头来看她:“我不信他会杀我,还要灭我们张家!”
“夏宝,倘若有一日你与陆大人分开了。突然来了一伙子人要杀人放火,恰巧那些人与陆大人是同乡,你就能相信是陆大人所作所为吗?”
看来张芊芊也是对那人用情至深了,苏夏宝就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才接着道:“我自然是不信的,所以张员外去查是坏事也是好事。万一真不是他做的,反而会解除这个误会。”
“我……”说起这个,张芊芊显然也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她欲言又止好一番,才道:“解除误会也没有意思了,他不会再回来了,爹也不会同意我嫁给他的。”
又见苏夏宝没有说话,只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张芊芊这才娓娓道来。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我去湖边赏荷救下了个京都来此处寻亲的男子。带回家中之后,命人细心照料,不想却日久生情。”
“哪知遭爹爹反对,我为了他,与爹爹据理力争。结果他却留下书信,离开了这里。还说会回来寻我,证明我并未看错人。可是这一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来。”
“可能夏宝你听起来,这算不做什么大事。毕竟我与他自始至终都恪守礼仪,并未逾矩。可是每每想起他哄我骗我,我就觉着生不如死。”
这番话张芊芊说得平静,可是她的眼神黯淡无光,眼泪却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闻言,苏夏宝就低下了头,一下子就瞄见张芊芊手腕上那密密麻麻的疤。
这些都明明白白告诉苏夏宝,张芊芊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那个男子的关系。
所以苏夏宝就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芊芊或许那人他也是想回来,但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呢。”
“而且就算是他负心了,但是这些都是那人的错。失去你这个痴情人是他的损失,你何必为了别人的错处来伤害自己?”
苏夏宝记得,前世张芊芊虽然也是嫁去了京都。
可是那夫君却是现在的张夫人想尽办法挑的,想来定不是张小姐如今自己看上的这一个啊!
所以这个男子,多半是负了张小姐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夏宝啊,我实在是想不通啊。”瞧着苏夏宝也是理解她的,张芊芊就一把拉住苏夏宝的手。
她还不听的问道:“夏宝,你说我究竟是哪里不好?我哪里不好他才会如此对我?”
张芊芊越是纠结这个问题,她的情绪就越是不受控制。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就跟六月天里的雨点子似的。
瞧着她如此伤心,苏夏宝也是心疼了。
她便很是坚定的道:“芊芊不是你不够好,你已经很好了。这天下什么人都有的。别人做错了事儿,不能全揽在自己身上的。”
可是张芊芊还是摇着头,一个劲儿的哭。
还一把抱住了苏夏宝,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夏宝我难受,我真的心里好难受……”
苏夏宝劝了张芊芊许久,她哭得累了这才睡了过去。
苏夏宝跟丫鬟一起,把张芊芊照顾得睡好了,她这才出了房门。
只是她一出来,方才在前院还恨铁不成钢的张员外就迎了上来。满脸紧张的道:“苏小神医小女她可是又犯病了?”
“我这一年寻遍名医才让她稍稍好些的,可不能前功尽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