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采到了很多的玉石,只不过是乾州那边需要很多石材,我得赶工送过去罢了。”
听自家妹妹这异想天开的话,苏冬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采石场真要变成了玉石矿场,那他苏冬山可就要辉煌腾达了。
就连苏胡也道:“这有石材就好好的采,毕竟玉石可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发现了那么几块,那也是我们苏家的福分了。”
毕竟自古以来,青田县这个地界,可就没发现过什么玉石矿。
“是,儿子晓得了。”听了自家老爹的教诲,苏冬山急忙点头。
倒是李月芬听到他们谈论采石场的事,便一边给他们父子两个加菜,一边乐呵呵的道:“好了,这忙了一天了,回家就别说差事上的事了。”
“今儿个我请拱桥镇的六福娘过来说过了,这个月二十五,那是个极好的大日子。所以我想那一日把冬山和锦心的事儿办下来,陆家大姐那边也是答应了,你们觉得这事儿如何?”
一听到提起他们的事儿了,刚才还笑着听他们讲话的陆锦心,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赶紧就低下头去,默默的扒着碗中的米粒。
而苏冬山顿时就乐得合不拢嘴:“那感情好,那就这个月的二十五吧。如今算算,差不多还有十日呢,回头留给我去准备东西也是够了。”
毕竟锦心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风风光光的把人给娶进门。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吧。”看自家老头和儿子都没意见,李月芬就笑得更开心了。
她转头就一把拉住陆锦心的手,笑容满面的道:“好丫头啊,以后婶子一定会把你当成亲女儿对待的。你就放心,我们苏家定不会亏了你。”
这姑娘出生名门,不仅长得貌美,而且知书达理。
他们家冬山大字不识几个,能娶到这么好的姑娘,真是她们苏家前辈子攒来的福气啊。
“多谢婶子,”听到李月芬这么讲,陆锦心是又觉得害羞,又觉得温暖。
看她这模样,饭桌上的人一个个都忍不住笑起来。
而就是这时,一个浑身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年,就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九香楼的门口。
坐在门口的牛竹青,一看到是乞丐一样的人进来了。急忙就起身驱赶:“干什么?你这小乞丐快走吧,我们这里可没吃的给你。”
“我不要吃的,”对于牛竹青的驱赶,那个少年就摇了摇头。
然后他看向九香楼里,目光不停的飘来飘去,显然是在找人。
一看他这眼神不对,牛竹青立马就道:“你不是来讨饭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告诉你呀,你要是敢起了别的心思,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打野,是能将你打死了!”
如今天灾年刚过,这各地都多了不少的乞丐。
这打砸抢的小贼也多的是,眼前这个莫不是就是来踩点的吧?
“我……咳咳……”听到牛竹青误解他是小贼,那个少年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只是这一激动,他顿时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接着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人就软软的倒在了九香楼的门口,跟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啊……”一见这个,打小连杀鸡都不敢看的牛竹青,当场就吓得尖叫起来,又后退了两步。
而大堂中的众人听见了,立马就纷纷的围拢过来。
关心的问牛竹青:“这是怎么了?”
“血……血啊,那个人吐血了……”眼瞧着自己的妹妹牛竹意过来了,牛竹青就一把抱住了她。
而有武功傍身的苏冬山,则立即走到了那少年的面前。蹲下去,伸手摸了摸他脖间的脉。
此时苏夏宝也走过来,苏冬山则道:“妹妹,人还有气儿。”
“嗯,”看到这少年的身形,好像有几分熟悉。
苏夏宝就抓起那少年的手把了把脉,发现这少年体内脉象紊乱,且脉动极快,显然是中毒之兆。
趁着夜色,她又伸手的撩起戴在少年脸上的乱发。
只见那五官样貌,虽然被污迹遮盖,但却是无比的熟悉。
“他……”看出这躺在地上的人居然是李从孝,苏冬山当场就惊呆了。
他刚要说话,苏夏宝立即就高声道:“大哥,想来这个少年应该是家中招了难,所以病入膏肓了。我瞧着实在是可怜,咱们先把他抬进屋救治一番吧。”
“这……”苏夏宝居然装作不认识李从孝,这就让苏冬山一时之间有点懵。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点什么,苏冬山便立即道:“好吧,咱们苏家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那就把人弄进去吧。”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牛竹青和牛竹意,听了这话就对视了一眼。
她们便道:“掌柜的这个人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就他作甚,万一他是个坏人,耍的这是苦肉计呢?”
“可不是吗掌柜的,你看他都吐血了,可别是什么恶疾缠身才好。就算是要救他的话,那也应该抬去药馆啊。”
而听到牛竹意这么一讲,站在最后的李月芬也是道。
“对阿宝丫头,咱们这儿也不是要管,贸然收留人的话反而会延误病情。好在这里离庆安堂不远,就把人送到庆安堂去吧。”
“大不了回头这治病的银子,咱家帮着垫着就成。也不能咱救了人,却给你师父添了麻烦。”
众人说的有理,苏夏宝就和苏冬山对视了一眼。
她又接着高声道:“行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那大哥你就帮着把这少年送到庆安堂去,我也跟过去看看。”
“好勒……”苏夏宝一发话,苏冬山就赶紧蹲下身来,要去把李丛笑抱起来。
哪知昏昏沉沉中,李从孝却一把抓住了苏冬山的手。
然后他声音颤颤巍巍的道:“求求……求求你先救救家父,家父病得更严重……”
听李从孝一说着话,苏夏宝这才抬头去看。
只见九香楼门前的路上,一个用枯树枝搭成的架子上。躺着一个用破布盖着,一动不动的人。
单从他掉落在架子外的那只手,虎口的老茧就可以看得出,那人就是田开云!
一见这一幕,苏冬山顿时就变了脸色。
他正要着急起身,苏夏宝就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大哥,现在有人盯着我们呢,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