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迟轻羽最后决定,先用一些温和的药材,来试探一下谢启然到底是中毒还是身体上的损害。
自己抓药自己熬夜,折腾许久,迟轻羽才将药熬好。
看着自己的成品,迟轻羽满意的点头。
迟轻羽端着药,准备招呼小景去找他的干爹,回头一看,小景已经到在软榻上睡着了。
外面日头正高,空气中夹杂着热度,哄得人昏昏欲睡。
小景整个人窝在软榻上,小脸微红,额头上还冒着薄汗。
迟轻羽好笑的给他把汗擦掉,然后将人抱到床上。
软榻的位置,正对着窗户,在那睡着,不可避免的会照到太阳,这会日头还没有落下,若是留他在这里睡着,估计一会迟轻羽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出的汗都能将软榻弄湿。
将人弄到床上,为了通风好一些,迟轻羽又将窗户打开。
在这没有高科技的时代,热也只能扛着了。
做好这些,迟轻羽才去桌上端药,给谢启然送过去。
听外面的衙役们说,谢启然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待着,也不知晓在研究些什么。
迟轻羽端着药,直接去了书房。
相比其他地方,书房的院子,更加寂静,因为没有谢启然的命令,下人们是不敢来打扰的。
至于迟轻羽,根本不知道有这一茬,听说谢启然在,就过来了。
书房的门是关着的,本以为是人不在,但是迟轻羽站在门口,能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也就是说,里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估摸着里面的人是在谈正事,而且碗里的药还冒着热气,这种天气一时半会也凉不下来,迟轻羽就没有敲门,准备等他们结束。
书房出去就有个亭子,迟轻羽准备去亭子里坐着等。
然而迟轻羽刚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回头看去,竟然是阿大。
阿大看见迟轻羽,并不惊讶,而是笑着往后退了一步,道:“谢大人说是迟大夫您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迟轻羽顺着他让开的路走进去,看见走在书桌前的谢启然,已经站在一旁的寒九。
“你怎么知道是我?”迟轻羽挑眉问坐在那里的人。
谢启然勾了勾唇,笑道:“脚步声。”
单单靠脚步声就知道是她来了?迟轻羽暗暗称奇,对谢启然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层次。
谢启然的视线落在迟轻羽端着的药上,问道:“给我的?”
“嗯。”迟轻羽点头,端着药走到书桌前,将药放下,道:“现在温度刚刚好,赶紧喝了吧。”
谢启然虽然不喜欢喝药,但还是端起碗,一饮而尽。
在放下碗的时候,谢启然并没有如预料之中那样,眉头紧皱。
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碗,疑惑道:“没有想象中的苦。”
迟轻羽接过空碗,没好气道:“我现在还不清楚你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也不敢用什么重的药,这些都是普通的药材,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你体内的东西,当然不苦了。”
原来如此,不过转念一想,谢启然又有些哭笑不得,这迟轻羽是在拿自己做实验呢?
“行了,药也吃了,你们谈事吧,我先走了。”收了药碗,迟轻羽就要往外走。
“诶!等等。”阿大叫住迟轻羽。
迟轻羽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事?”
阿大看向谢启然,谢启然点头,阿大者菜放下心来,转向迟轻羽,笑答:“有些事,想要请教一下迟大夫。”
看他们这样子,应该不是小事,既然不是小事,一脸句话也说不清楚,所以迟轻羽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坐下来,淡定道:“问吧。”
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惹得谢启然的嘴角又上扬了些。
而另外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迟轻羽在谢启然面前,没有礼节的样子,并不觉得奇怪。
“昨日我和迟大夫您说的话,您可还记得?”阿大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过一日,迟轻羽怎么会不记得呢,他点头,道:“记得,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嗯,我昨日跑了一趟,正如我那朋友所说,这两件事,就是同一批人做的,我昨日在那章小的屋子里,也找到了古榕派的标记,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他们。”阿大继续道:“我听大人说,迟大夫你曾经和古榕派的人有过接触,你应该知晓一些他们的脾性吧?”
阿大问得小心翼翼,似乎是担心触了迟轻羽的逆鳞。
然而迟轻羽听见这话,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谢启然,道:“不只是我啊,你们谢大人也跟古榕派的人接触过,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闻言,阿大为难的看向谢启然,然后又转了回来,苦笑道:“大人事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他说的话不能作为证据的。”
想来也是,听阿大这么说,迟轻羽就知道为什么明明谢启然知道啊古的脾性,却什么都不说了。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收回视线,迟轻羽不打算为难阿大,慢悠悠的说道:“如果单单只是说我那个为古榕派的朋友,虽然人傻了些,但挺有义气,而且他们都是接单杀人,如果没有人任务,他们也不会轻易杀人。”
“接单杀人?”阿大皱眉,道:“我以前也听说过,不过这一直是传言,而且古榕派的人江湖活动痕迹过于广泛,所以很多人都猜测这不过是借口。”
闻言,迟轻羽嗤笑一声,道:“江湖传言,要是真的能相信,那就不叫传言,还是事实了。”
“说的对。”阿大笑道:“如迟大夫所言,您的意思是,有人下了单,药章小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你们若是真的修书一封,问问哪个在京中的人,不就知道了嘛。”迟轻羽的视线留在谢启然身上,好笑的说着。
阿大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奇怪道:“迟大夫口中这位京中之人,是您那位古榕派的朋友嘛?”
迟轻羽收回视线,点头,“那位伤得挺重的,一个月两个月肯定好不了,所以我没猜错,阿古还在谢府吧?你修书一封,问问他,若是不相信他会说实话,那就先把人给骗过来。”
阿大震惊的看着迟轻羽,似乎不相信会从迟轻羽口中听见这种话。
而谢启然笑着点头,“言之有理,寒九,派人去送信。”
看到这里,阿大才明白,原来这位谢大人,和迟轻羽是同一类人,只是迟轻羽是纸老虎,而另一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