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了什么内容,迟轻羽不清楚,只是谢启然的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迟轻羽见阿大站在那里,惊讶的表情占据了整张脸,奇怪的问道。
闻言,阿大回神,忙道:“还有件事,我们在现场找到一样东西,我朋友说那是药材,所以想请教迟大夫,这是什么东西。”
阿大从身上拿出一包黑色东西 ,放在迟轻羽旁边的桌上,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块黑色的布,因为包着东西,所以看起来鼓鼓的。
“因为损害严重,所以我用布包起来的,迟大夫您看看。”阿大小心说道。
迟轻羽坐直了身子,学着阿大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伸手将黑布打开。
一块焦黑的不明物体就这么出现在迟轻羽的眼前。
那东西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当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迟轻羽伸手碰了碰,没有预想中的脆弱,摸起来也很硬。
“这东西,应该是什么植物。”迟轻羽琢磨着那起来,放在鼻子尖嗅了嗅。
焦糊之间,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迟轻羽眼中微光一亮,笑道:“难怪了,你们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见状,阿大连忙回道:“是在章小家中的厨房找到的,这东西应该是被烧过,所以才变成这个模样。”
“是啊,被烧过。”迟轻羽看向谢启然,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寒九走过来,将迟轻羽手中黑不溜秋的东西取走,送到谢启然面前。
谢启然接过寒九递上来的东西,仔细的看了一会,才道:“猜不出来,不过你会问我,那这个东西我肯定是接触过,而且你知道我接触过。方才你也说了这是植物,我猜,是人参?”
迟轻羽突然有点后悔方才为什么要问谢启然这额问题,难道想让他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的?
当然不是,迟轻羽怎么可能是那么好心的人。她的本意是想为难他,没想到这个老狐狸,脑袋都不好使了,还这么聪明。
“迟大夫,对吗?”见迟轻羽不说话,阿大在旁边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迟轻羽瞥了他一眼,点头,道:“嗯,是人参,虽然已经烧焦,但没有烧得彻底,还剩下些味道。
”章小这种家庭,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阿大怀疑的说着。
他们都是见过章小的家的,窄小的屋子,只够温饱,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奢侈的东西呢。
这个东西的存在,在章小家就是不合理的。
显然,在座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阿大,章小死前的接触过的人,可都有查过?”谢启然问阿大。
阿大点头,神色凝重,“回大人的话,都查过了,都是些平民百姓,没有可疑人物。”
谢启然皱眉,道:“重新在查,这次将重心放在他接触过的盛府中人身上。”
“是,属下这就去办。”
阿大领命,动作迅速的出去查案。
“寒九,你去查查,前县令大人,生前都去过什么地方。”谢启然转向寒九,命令道。
寒九点头,沉默的离开了。
寒九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人。
谢启然见迟轻羽还坐在那里没走,挑眉,笑问:“还有事?”
“没事我坐在这里做什么?”迟轻羽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于谢启然问这话很不满意。
谢启然收到迟轻羽不满意的信息,笑了笑,问道:“什么事,说吧。”
知道谢启然忙,迟轻羽也不浪费时间,问道:“方才我听你说起前县令,我才想起一件事,你不是将他妻子和孩子都给关起来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你就是为了问这事?”谢启然好笑的看着她,道:“我还以为你是要关心我的身体,有没有因为吃药,出现什么异样的反应。”
“……药是我亲手熬的,会怎么样我还能不清楚?”无情的说着谢启然的,迟轻羽继续追问那母子的消息。
谢启然无奈的摇头,道:“没事,第二日那两个人便受不了了,换了态度,已经派人将他们如此送回去了。”
“哈?就这么送回去了?”迟轻羽惊讶道:“你当时不是有问题要问他们嘛?怎么就这么送回去了。”
“起初是有问题想问她们,但是有些问题,可能现在还不合适问。”谢启然解释道。
闻言,迟轻羽更好奇了,“什么问题啊?竟然还要挑时间来问?”
谢启然抿嘴笑了笑,道:“是的,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
又来了,这个人,总是喜欢卖关子。说话说一半,听的人不爽。
偏生迟轻羽每次都上当,以至于现在都已经习惯这样了,就等着他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告诉自己这是为什么。
“行!”迟轻羽端着空碗站起来,道:“没什么事我就走了,等你觉得时机到了,在告诉我吧。”
谢启然笑着点头,“嗯。”
迟轻羽潇洒的甩开衣袖,朝外走,离开书房。
那日之后,迟轻羽三日没有在见过谢启然,她熬的药,也没人喝了。
“你们主子还有多久回来?”这是今日迟轻羽第四次问寒九这个问题。
寒九也被迟轻羽弄得不耐烦了,冷着脸,绕开迟轻羽,对她视而不见。
“哎呦!学会无视人了是吧?”迟轻羽心中不爽,但是又打不过那人,只能站在原地,气得张牙舞抓,恨不得将那人暴打一顿。
那日晚上,迟轻羽还在想着怎么从寒九的口中个得到谢启然的消息,就听路过的衙役说谢启然回来了。
一听说谢启然回来了,迟轻羽就忍不住,要去找谢启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跑出去这么多天,药也不喝了。
然而她看见谢启然的时候,谢启然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脸上虽然没有痛苦的表情,但是旁人的神情,却是凝重的。
“这是怎么了?”他们将谢启然围在中间,迟轻羽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只能出声问。
这会说话的人多,迟轻羽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所以有人没有听见迟轻羽说话,也很正常。
迟轻羽又说了一声,这次有人听见了,回头一看是迟轻羽,连忙喊到:“迟大夫来了!快让让!”
一听说迟轻羽来了,那些人连忙让开了,腾出位置来。
谢启然闭着的眼睛睁开了,看向站在人群外的迟轻羽。
虽然面色苍白,但谢启然的面上,没有丝毫脆弱的情绪,不仅如此,迟轻羽甚至能看见他坚定的眼神。
“哪里受伤了?”迟轻羽问。
谢启然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