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这个忤逆贼子,果然有谋反之心,枉费寡人之前如此信任与他,让其率兵抗沐,孰料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恶,可恨!”
不出所料,当李牧违抗王令的消息,传回邯郸王宫,赵王迁的怒意就如火山般喷发,满脸狰狞,在朝堂之上扯着嗓子大肆咆哮,宦官,宫女们无不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一众臣子默然,暗地里鄙夷,心想若非你听信奸臣谗言,疑心猜忌李牧将军,事情又岂会发展到这一尴尬地步,万一控制不住真把人给逼反了,那就滑稽了。
“大王,如今李牧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无遗,他拥兵在外以抗击沐国入侵为借口,不听王令调遣,若耽搁下去,只怕他会与沐军勾结,串通一气,率兵反戈,届时江山社稷恐危。”
在此关头上,郭开也不嫌事大,愈发激进的出言泼脏水,挑拨离间,惹怒左右赵王的情绪。
奸臣当道,大王昏庸。
这痛心一幕,让一些老一辈的臣子暗恨不已,偏生碍于形势不敢开口辩驳,毕竟不论何等原因,李牧在外不停王令调派,这已经是一项死罪,若谁不识趣的替一个逆贼求情说好话,只怕会被猜疑心爆发的赵王逮个正着,试做同党一并给处决掉。
故而,明知大王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许多人也只得装聋作哑,选择明哲保身一道,大不了赵国被灭以后投靠沐王,毕竟治理国家可需要他们这些政治人才,要死也是赵王室先死绝,王上自己败家,断送了江山也是咎由自取。
“卿家言之有理,李牧此贼一日不除,寡人就一日寝食难安。”
怒气上头的赵王随即下达了一道命令,指派赵葱抽调邯郸城内的一万禁军,奔赴前线将李牧与一众叛逆贼子擒获,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为此,赵王迁不惜血本,几乎掏空了大半国库,向秦国购置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火炮,这一笔军火交易可算让嬴政吞的满嘴流油,精神抖擞,大呼痛快,眼见国库愈发充裕,心思也活络起来,派遣使臣赴邯郸。
“秦王愿意出兵三万,太好了!”
一听使臣来报,赵王迁欣喜若狂,虽然这兵力少了一些,才区区三万人,可俗话说,有比没有强,瞧瞧楚国,燕国,齐国好几封书信送去,客气点的回个话,冷淡点的不闻不问,想让这群王八蛋出兵援赵,简直可笑。
就历史仇怨来讲,秦,赵两国绝对是死敌,所以连赵王也不敢相信,秦王嬴政居然答应出兵。
“赵王莫急,且先听一听秦王的条件……”
秦国使者微微一笑,缓缓道来,就见赵王兴奋的脸色逐渐变淡,乃至铁青。
“贵国仅出三万兵马,就要五十万两黄金酬劳,这个数字未免太过夸大了一些,可否便宜点。”
心理不爽,忍着破口大骂无耻的冲动,赵王迁开始讨价还价。
“哈哈,赵王此言差矣,须知此一时彼一时。”
秦国使者呵呵一笑,摇头道;“若在往日,三万兵马的消耗远小于五十万两黄金,可现在乃贵国生死存亡之际,前线战场之上每多一万兵马,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如若此战赵国大败,赵王室的一切荣华富贵都将成为泡影,个中取舍的道理,想必赵王应该懂得才对。”
闻之,赵王迁握拳,怒容浮现,咬着牙道;“你这是在威胁寡人么!”
“不敢,我只负责传达秦王的旨意。”
秦国使者淡定的回答,这又不是在沐国,他一点都不怂,赵国自身难保,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敢节外生枝得罪秦国。
这一口气,赵王怎么不爽也得憋着。
沉默半响。
“好吧,还请贵国的援军速速抵达。”
赵王一脸无奈,终究是松口了,用钱换兵,虽然大出血吃亏了,可总比亡国强,只是暗恨嬴政狡诈,看准时机,料到自己不敢拒绝,也无法拒绝。
“秦王有言在先,为防有变,请赵王先缴纳一半的酬金,清点无误以后就出兵,接收剩下一半。”
秦国使者接着说道。
“……”
赵王脸黑如墨,勉强憋出一个字。
“准!”
秦使笑了,当日就拉上运载二十五万两黄金的货车,在一队秦国士兵的保护下,日夜赶赴往咸阳返程。
漳水河畔,两军对峙,气氛诡异。
赵葱率领一万禁军,在短暂交涉无果就恼羞成怒,派兵围剿了李牧大军的营地,形势严峻,一触即发。
帅帐内,李牧与副将司马尚,与一众将领围聚在一起,商讨解决之法,清一色冷着脸,憋着一股火气。
“将军,赵王昏庸无能,只听了一些谣言就要废了你的兵权,这无异于中了敌人的圈套。”
“既如此,将军干脆反了算了,率兵投诚沐国也是一条出路。”
几个亲信部将一一附和,摩肩擦掌,大有豁出去干一番的架势,满脸愤慨难消之色,都替李牧感到不值得。
将军在军中威望甚大,这点素来已久,若真想谋反也无需等到现在,可笑赵王昏庸无道。
没考虑太长,李牧便做出了决断,望着副将,沉声道;“司马尚,你率众将士编入赵葱的军中,听候其调遣指挥。”
“什么!?”
“将军,不可啊!”
李牧此话一出,众将领不禁大急,纷纷劝阻,奈何他心智坚定,毅然决然道;“不必多说,赵王固然昏庸糊涂,可我李牧亦不能做犯上作乱的逆贼。”
无奈,只得如此。
在司马尚几人与赵葱交涉之际,李牧却悄然离去,身边就跟随着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卫,心知肚明,一旦回邯郸就必死无疑,也不想没死在战场上,反而死于小人的阴谋诡计,走是唯一的选择,不得已而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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