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那个逆贼跑了就跑了,不用追了。”
赵葱知晓此事牵扯甚大,也不愿多纠结盘问,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选择默许李牧潜逃的现状,也不予派兵追击,非不想,而是担心引起士兵们的抵抗情绪。
“我军兵力还有多少,沐军呢。”
赵葱入了主帅营帐,首先召开一场会议,整理情报。
司马尚等几名副将对视一眼,微愣,彼此无奈,只得如实汇报;“启禀大人,我军还尚有六万兵力,至于沐军的话,据推测应该在七万左右,且装备精良,火枪,火炮一应俱全,粮草更堆积如山,但凡冲锋杀敌勇猛的士兵,每日三餐都供应有充足的肉食,此消彼长我们很难与之拼下去。”
赵葱惊愕的张了张嘴,皱眉,质疑道;“司马尚,你确定没有与我开玩笑,沐军的后勤补给怎么会如此优渥,那我军呢!”
“一日二餐,勉强果腹。”
司马尚尴尬又无奈,暗暗摇头,这新来的上司与李将军差太多了,想着赵国的未来,一时间有些没底。
也不免嫉妒起沐国的富庶与奢侈,一日三餐是少数贵族的生活,一般的平民只有两餐,穷点的甚至一餐,饿不死就行,与之相比,沐军那里是来打仗的,分明是来享受的,难怪那些士兵们一个个红光满面,英勇无畏。
“这,差距如此之大该如何是好。”
虽率军出征,带兵打仗,可本质上的赵葱就一养尊处优的宗室子弟,说他是一个草包也许过分了点,但充其量也就三流水准,连给李牧提鞋的资格都没。
能力差,不代表傻。
一边吃饱喝足,一边勉强充饥,短期内还好,拖沓的时日一长了些,战力落差就会拉大,这是稚童都晓得的道理,何况器械,火器都不如沐国,如何不慌。
“赵大人既然在此危难关头,能够被大王委以重任,想必是有非凡之处。”
司马尚说着,嘴角翘起一丝浅浅的笑容,富有深意,迎着赵葱尴尬与窘迫的面色,继续补充道;“请大人只管发号施令即可,我等将士们定当全力以赴,听候调遣。”
一边以眼神隐晦的提示在场的几位副将,他们都是一群大老粗的爷们不假,可能混上军队副将级的,脑子又岂会笨,见此状况,纷纷醒悟明白过来,一一附和,表示以坚决服从赵大人的命令。
只要他们一日是赵国的臣子,赵王的命令就必须服从,口上恭顺客气的喊着大人,心理未尝就没有冷笑,打算看他闹出什么笑话来,没什么本事就想取代李牧将军,痴人说梦。
“好,好,诸位能够深明大义就好,只要我们上下团结一心,必有攻克面前难关的办法。”
赵葱虚情假意的应付,假装镇定自若,还颇有一副将帅之风气,实则心底已经慌的一匹,甚至在盘算若是战事不利,自己该如何保全。
“报!”
一传信的士兵急冲冲闯入帅帐内,单膝跪地,激动道;“报告将军,秦国援军已在来的路上。”
“你说什么,秦国肯出兵援赵国!?”
“这消息准确么!”
不止是赵葱,司马尚等将领也大吃一惊,谁不晓得秦,赵两国的恩怨仇恨,这会儿怀疑是假消息也不为过。
“千真万确,消息刚从邯郸传来……”
士兵不敢怠慢,上交了一封密函,交予了赵葱。
赵葱忙不迭接过,拆开来一看,当即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担忧与不安,意气风发。
“秦国派遣了三万兵力,正在赶赴而来,这一战我们有希望了。”
一边开怀大笑,一边将密函交予司马尚他们一瞧究竟,心底愈发觉得自己幸运,李牧一走,这功劳就全落在自己的头上。
……
夜色降至,风雪骤临。
鹅毛冰晶漫天飘零,给世间点缀上一层皑皑银霜,“嘎吱”“嘎吱”皮靴踩踏着积雪,冷风飒飒拂面而来,李牧裸露在兽皮大衣外的一张面孔上,毛孔,胡渣细碎凝霜,口中呼出的热气,瞬间就化作一道长长的白雾。
入冬时节,这场大雪来的很突然。
目视前方,一条溪流在严寒气候侵袭下,一晚上就冻结成冰,人与马匹可以直接穿行而过,节省了不少时间。
孤身一人,驱散了追随而来的两名亲信,嘱咐他们回赵国继续效力,自己却打算隐居深山,待两国兵戈休止以后再做详细的打算,隐姓埋名或偏居一隅都可以,唯独赵国是回不去了。
这里已是沐国境内,一处偏僻的山麓地带,入目远见,大雪纷飞,单凭一双腿脚已经难以方便行踪,何况天色快暗了。
沙~沙~
风雪摇曳,夹杂着丝丝散落的蹄声。
李牧一双虎目,凝起,驻足原地,一动不动,如冰天雪地里一尊塑像,少顷,猛地拉弓射箭。
嗖!
“呜!”
麋鹿悲鸣,颈部中箭,应声栽倒在雪地里。
李牧严肃的面孔,罕见流露出一丝轻松,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手将猎物背起来,高大威猛的身形如猛虎般,迅速在雪地上游走,赶在天黑之前来到山麓腹地一间木屋内。
过往山林猎人遗留的小木屋,条件简陋,但却有一些基本的锅碗,木柴,炭火,足以支撑一段特殊时期。
在屋外取了一些冰雪,熟练的剥皮,放血,处理完一块块鹿肉,点燃柴火生烤,火焰的温暖驱散了一丝丝寒意。
火光摇曳,映射在李牧刚毅的脸上,无奈与落魄,眼中尚且有一丝不甘心。
呼!
一股风雪吹开木门,在冰天雪地的倒影之中,缓步走来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
“堂堂赵国闻名天下的战神李牧,也会有这落魄隐退的一日,实在是可怜,可悲,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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