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臭味扑面而来,白兰兰有些嫌弃的掩着口鼻,眉眼上却带着些许期盼,激动的音色丝毫不作掩饰:“极好,阿隐手艺越发好了。”
一听白兰兰夸自己,阿隐本垂着的眸子凛然抬起,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甚是好看。他傻傻一笑,转而往白兰兰跟前凑了凑,伸手就拉了上去。
谁知白兰兰当即甩开阿隐沾满血黏糊糊的手,嫌弃收的极快,她故意往出走:“逃掉的那个人有下落了吗?”
聊起正事,阿隐脸上的傻笑顿收,语气仍旧傻里傻气:“没有,但是我抓了他老婆儿子,等我活剥了她们的皮挂在城外,他一定会自己出来的。”
白兰兰点头,笑的狡黠:“可行。”
本被恶的时刻想出去的宋妈听了两人对话不禁寒毛直竖,她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劝阻起来:“郡主,我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况且这种事情落下把柄会后患无穷,我们还是仔细着些。”
“哦?”白兰兰若有所思的看向宋妈,一只嘴角吊起来的笑容更显戏谑。
她顺手从桌上摸了一把剪刀在桌边摩擦着,咔叽当啷声一声比一声刺耳,宋妈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瓷了半晌她方才又说到:
“阿隐若被拿了也罢了,可牵扯到郡主的话就不一样了,您一身清白,皇后知道的话您该如何自处呢?为了区区一个轿夫,你并不需要把自己牵扯进来。”
宋妈硬着头皮将自己能说的全说出来,白兰兰拨弄剪刀的手当即停了下来,宋妈咬了一口吐沫,阿隐这时候开了口:“主人,她说的有理。就算那轿夫敢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信,天下谁人不知您的尊贵身份?届时再杀了他也不迟。”
阿隐一开口宋妈愣了,白兰兰也是满脸疑惑:“方才可是你自个儿说的扒了他妻儿的皮?”
面对质疑,阿隐又傻里傻气笑道:“主人权当我胡说八道。”
“以后想仔细了再同我讲!”白兰兰没好气的骂道,随后将剪刀重重拍在桌上,一转脸色就道:“跑了的那个你且留心寻着,这三个我已经想好如何了。”
说罢白兰兰压低声音,声音小到宋妈都听不见。
一会儿后白兰兰心情甚是愉悦,扭头就出了门,宋妈正要跟上去,阿隐当即叫住她:“我帮了你,你不得表示表示?”
宋妈此时一身冷汗,心脏剧烈跳动,她结巴问道:“你…你要什么?”
“随便一块主人的帕子而已。”阿隐嘿嘿笑起,宋妈应了一声便快步跑了出去,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着。
入夜,一声猫叫惊醒刚打起盹的宋妈,宋妈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白兰兰,小心翼翼捏了她的帕子出去,外头早悄咪咪躲着一人了。
那人走后一阵风吹来,血腥味熏得宋妈干呕。
阿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跟宋妈讨要白兰兰的物件儿了。
他是个没来头的人,连宋妈都不知道他打哪儿来,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白兰兰的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