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吃痛,终于放过了她。
若是换成别的男人,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被女人狠狠的咬上一口,一定是气急败坏的,然而,黑暗中片刻的静谧之后,居然传来了他好听的低笑声,“我妈还总说你性子柔软,她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性子,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傅西洲笑着,俢长白皙的指尖很是随意的抹了下唇角的血痕。
这丫头平日里看着安静乖顺,但发火的时候绝对不容小觑。
以前他们在国外的时候,吵了架,他总是很习惯的去哄着她,她虽然好哄,但是也会使小孩子脾气。
“你发疯够了,可以离开了吗?我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你。”萧知意的声音轻轻愣愣的,手伸进手提包中,翻着钥匙。
她刚把钥匙从包中拿出来,就被傅西洲一把躲了过去,他开了门,然后毫不客气的把萧知意扯进了家门,并在此压在了门上。
屋内没有灯,很暗,几乎看不到彼此,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与气息。
“不想见就别见,不开灯就行了。”
他说,听不出什么情绪。
萧知意紧蹙着好看的眉心,此刻,非常的不悦。
她甚至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压根就不该出门,更不该饮酒,就不会引狼入室了。
她知道自己藏不了多久,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被他找到,一切似乎又有些乱了。
他仍禁锢着她的身体,虽然看不见,但两个人靠得很近,“我们继续怎么样?”
“傅西洲,你还能更无耻点儿吗!”萧知意一向自认为良好的脾气终于火山一样的爆发了。
曾经就是这样,每次争吵之后,他惯用的就是这样的安抚。
当时年轻冲动,还真是吃他这一套。
但现在萧知意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女孩了,她要的不在意一时的情迷,而是一辈子的倚靠。
但显然,傅西洲靠不住。
“想玩儿,你选错对象了,如果想用强的,我一个女人反抗不了。但我不敢保证,明天会不会报警,你觉得傅家能丢得起多大的脸。”萧知意的话说的很尖锐,不留丝毫的情面。
房间内有短暂的静谧。
最终,他放开她。
一时间,束缚解脱。
而萧知意失去了倚靠,身体无力的顺着门板滑坐在地。
随后,啪的一声,屋内的灯被他点亮。
突然从黑暗进入光明,萧知意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眯起眼眸,许久后才缓缓的睁开,她看到傅西洲坐在沙发上,姿态缓慢的点燃了一根烟,淡淡的吞吐着烟雾,眉宇间似乎染了一层不悦之色。
傅西洲当然不会忌惮她的威胁,但让他不满的是萧知意的态度。
看来,是他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以为孩子都有了,只要给她个台阶下,之后的事儿,应该是顺理成章才对。
如今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
她可以瞒着他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和他再有半点联系,可想而知,萧知意当初有多恨。
一根烟吸完,他幽深的目光终于看向萧知意,声音嘲弄又淡漠,“别用这么戒备的目光看着我,我真想办你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萧知意没理他,依旧沉默着,只是稍稍的别开了视线。
片刻的僵持后,傅西洲有些服软的开口,“一直坐在地板上,不凉吗?”
萧知意当然不想坐在地板上了,她只是脑子不太清醒,手脚发软,站不起来,又不想在他勉强狼狈的挣扎。
傅西洲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他起身来到她身边,伸臂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身体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如此,萧知意才没有拒绝他的帮助。
“我帮你放水洗澡,一身的酒气,难闻死了,萧知意,这些年,你就过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他不悦的皱眉。
而萧知意哼笑一声,讥讽的回道,“醉生梦死大抵都是受了伤,又无法介怀。我不会那样,因为,没有人值得。”
她一直呛着他,傅西洲生气,但没在发作,而是走进浴室,给她放了洗澡水。
萧知意走进浴室,锁紧了门,站在了花洒下。
洗过澡,萧知意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她在浴室中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因为一门之隔,傅西洲在外面,她不想面对。
然而,终究还是要面对。
她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但身上的衣裙穿的非常的整齐,防他就像防狼一样,这才是傅西洲不悦。
孩子都生了,矫情这个还有意思?
“过来吧,我们谈谈。”他说,又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点燃。
萧知意还算是听话的走过去,却顺手夺下了他指尖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中。
“抱歉,这是我家,禁止吸烟。”她冷声说道。
傅西洲也没反驳,随手把烟盒丢在了茶几上。
彼此面对面坐着,保持着泾渭分明的安全距离。
傅西洲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下四周,问道,“克瑞斯呢?”
“被北陵接走了,明天早上送回来。”萧知意回答。
“这些年,你们走的倒是挺近的啊!”傅西洲微眯着凤眸说了句,语气有些奇怪。
萧知意却仍是不温不火的态度,“我刚回国的时候,一个人挺难的,他帮了我很多,也是他替我联系了医院,克瑞斯出生后,也是他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去的。”
“厉北陵,他瞒的不错啊。”傅西洲一双凤眸突然冷了几分。
萧知意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淡声解释,“那时候他不知道孩子是你的,我骗他说我在国外怀上的孩子,想要将孩子拿掉。”
说到此,萧知意的目光有些涣散了,神情也黯淡了许多,“其实当时没打算要把孩子生下来,他的爸爸不要他,生下来只会是拖累。”
傅西洲蹙眉看着她,她的这番话,的确有些惊着他了。
但仔细想想,的确这才是萧知意的性子,要断就肯定断的干净,不会拖泥带水。
险些,他儿子还没发育成型,就要被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