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前来上朝的官员在朝阳殿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盼来了大王身边伺候的内侍来传话,说是大王身子不舒服,今日的朝会就取消吧,大人们的奏折全部都交给内常侍劳云,然后转交给大王批查。
而之前已经批查完毕的奏折会稍后转交给左右二位丞相,分发给上奏大臣。
诸事交代完毕后,留下一众大臣各怀心事。
齐徹夜里就开始发起了高烧,等早上劳云对齐徹唤起上朝的时候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
劳云召来明太医,明太医一把脉,再用针刺破了齐徹的手,得了血液一验证,简直吓破了胆,“大王这恐怕已经是得了时疫了。”
劳云大惊,“怎么会如此,不是说宫中的时疫已经清好了吗?大王是如何得了时疫的。”
这问话别说是明太医不知道,便是劳云贴身伺候齐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立刻将整个养德宫禁严起来,吩咐下去,所有人全部闭口,若是让我知道有谁将大王的身子状况传出去,就别怪我狠心了。”
养德宫是大王的居所,若是寻常宫室早就封起来了,便是麟趾宫也因为出了一个染时疫的宫人而封宫了近半个月。
只是若是养德宫封了宫,一来是对大王的不敬,二来,等于坐实了养德宫大王染了时疫,这对于朝局和后宫都会闹得人心惶惶。
“明太医,你立刻对养德宫中所有的宫人进行诊脉,查一查到底大王是如何染上时疫的。二来,你寻一个身子健壮,确定肯定没有感染时疫的内侍来,我有话要吩咐他。”
明太医自然答是。
大王虽然病了,朝政却不能荒废,起码不能让人察觉到大王病到荒废了朝政。
劳云跟在大王身边多年,虽然不说会处理朝政,却也知道一些。只是他身份卑微,不能擅自做主。
宫中能做主的,只有王太后和蒙妃。大王多年来防备着王太后,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成效,不可能让王太后在这个时候能有机会插手朝政。
蒙妃是官宦之女,但常年在宫中,见识也是后宫妇人之见。若是插手朝局,劳云是觉得不妥的。
如此算下来,劳云只想到了一个人,但这个人,却是他不能动的。
到了晚间,明太医两副药下去,齐徹的烧算是退下去了,也查出了竟然是茶水间的一个内侍的缘故。
这个内侍直接被杖杀在养德宫内,当着整个养德宫中的宫人,然后用火直接烧尽。
劳云冷眼看着却一反常态得冷漠,“这就是下场,若是看见了,就该引以为鉴。这宫中总有些眼皮子浅的,有生路却不走,偏偏想走那死路。既然如此,本侍就干脆成全了,免得这养德宫里都要被这些乌糟之辈弄脏了。”
宫人们各个低着头,吓得都不敢喘气,唯恐自己叫劳云发觉,拉去做了下一个倒霉蛋。
齐徹一直睡到凌晨才算清醒了几分,看见的便是劳云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累倦的模样。
见到齐徹终于醒来,劳云差点有些稳不住,这已经担心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是可以暂时放下了。
齐徹便是再后知后觉也知道自己是病了,听着劳云的回报,只觉得身子甚是疲惫。
“大王,奴才请求将殊妃暂时请到养德宫中来。后宫之中蒙妃娘娘坐镇,大王可以不必担心。”
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劳云的意思,“殊妃……”他呢喃了一会儿,却不能决断。
“大王在睡梦中可是都在念叨殊妃娘娘的名字呢!”
袭娘。
他翻了一个身,长久没有说话,劳云还以为他或许是又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叹息,“你去暗中接她来吧!甘泉宫封宫多时,不要再引人注意了。”
得了旨意,劳云大喜,“是,奴才会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