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青没有理会赵蕈的叫喊,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随即,蹲下身子,将被他压在身下的牌匾,捡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牌匾,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后,冷冷地看了赵荨一眼,“凭你,还没有资格,践踏这块牌匾。”
声音很冷,让人心中都泛起一丝寒意。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打了个寒。
一旁,姜玄皱了下眉头,深深地看了卫长青一眼。
随即,陷入了沉思。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我舅舅是陈铁,整个北区都是他的……”
赵荨变了脸色,一脸惶恐地说道。
“陈铁?”
卫长青冷笑一声。
随即,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两人,淡淡地说道:“回去给陈铁带个话,想要人,让他跪在我面前请罪。”
闻言,赵荨三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陈铁是谁?
北区大佬,秩序的掌控者。
让他下跪请罪?
“怎么,没听明白吗?还是说,你们两个,也想和他一样?”
见那两人,还没有动作,卫长青的声音冷了下来。
闻言,那两人面色一白,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忙地离开了。
对此,卫长青没有多做理会,转而将目光,落在了赵荨的身上。
“至于你,就跪在这里吧!”
说完,就朝姜玄走了过去。
“你……你敢让我舅舅给你下跪?我劝你最好先把我放了,否则你就死定了!”
赵荨冷冷地说道。
“断他两只手,再让他闭嘴。”
卫长青淡淡地说道。
冷寒霜会意,上前两步,伸出手,在赵蕈的胳膊上,点了两下。
咔嚓——
顿时间,他的两条胳膊,就耸搭下来。
而后,又找来一块抹布,塞进了赵荨的口中。
“唔唔唔……”
赵蕈瞪大了眼睛,一脸愤怒地看着卫长青。
如果眼睛能杀朲的话,卫长青怕是已经死了千百回。
不再理会赵荨,卫长青站在了姜玄的面前,“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了吧?”
“你……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进来吧!”
犹豫了一下,姜玄这才叹了口气,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卫长青没有迟疑,跟了上去。
屋子里,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
“随便坐吧,别嫌弃。”
姜玄客套了一句,便坐在了床上。
实际上,除了一张床,整个屋子,也没有能坐的地方。
卫长青没有在意,而是淡淡地问道:“现在,你不怀疑我是太史王族的人了?”
姜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牌匾上。
“那群家伙,傲气的很,可不会主动弯腰,去捡一块牌匾。”
“哦?”
闻言,卫长青眉毛一挑。
姜玄所说,倒是不假。
对燕京城里的四大王族,他也是略有耳闻,甚至见过其中一二。
端的是傲气凌人,自觉高人一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尤其是,无论任何情况,他们都不会主动弯腰。
而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让别人弯腰。
可以说,但凡有人得罪了他们,下场都是十分凄惨。
动辄灭人满门,诛其五服。
不过,也不是绝对。
卫长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后,他回过神来,看向姜玄,淡淡的笑道:“那或者,我是太史王族派来的人呢?”
“你能这么问,就说明你不是了。”
姜玄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闻言,卫长青笑了起来。
突然间,他对面前这个,身为自己徒孙的老人,有了几分兴趣。
“我能看得出来,你在看向这块牌匾的时候,目光有些异样,你之前,曾来过这里吗?”
忽然,姜玄问了一句。
卫长青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随即,将牌匾,递交到了姜玄的手中。
姜玄叹了口气,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牌匾,轻声道:“这块牌匾,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的。
据说是我先祖的老师所留,对我金针一族,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方才的事情,还要谢谢你。”
“无妨,那家伙那么嚣张,相信谁见了,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卫长青淡淡地说道。
然而,姜玄却是摇了摇头,“没有你说得这么简单……”
整个北区,看不惯赵荨的,大有人在,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谁敢对他做什么。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有一个舅舅,名叫陈铁。
这一点,卫长青也清楚,他也不过就是随便找一个借口罢了。
而姜玄,也看出卫长青绝非常人,也就没有说什么。
良久,他这才问道:“你当真能治好我的伤?”
“你想明白了?”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
闻言,姜玄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这才摇了摇头,“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悬壶居,我都不可能卖给你的。”
“你难道,就愿意一生残fei下去,守着一间破旧的屋子过日子?”
卫长青轻笑一声,淡淡地问道。
“我……”
姜玄张了张嘴,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圈。
随即,摇了摇头,“我们一族,在这里生活了三百多年,你不明白,这间屋子我对金针一族的意义。”
卫长青笑了笑,“那……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悬壶居’三个字,再次声誉天下呢?”
“……”
姜玄面色一变,再次陷入了沉默。
见状,卫长青淡淡一笑,“这件事情,先不急,我给你足够的时间来考虑,现在,我倒是对另一件事情感兴趣。”
“另一件事情?什么事情?”
姜玄一怔,有些不解。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在太史王族,究竟发生了什么,金针技,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史王族手中。”
卫长青冷冷地说道。
“你……你怎么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姜玄身体一震,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先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说吧!”
卫长青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解答姜玄的困惑。
姜玄沉默了很久。
许久以后,方才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又为什么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但看在你方才帮了我的份上,我就跟你说两句吧。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了,我不止一次的想找一个人倾诉,但却又不知道该跟谁说。”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追忆。
更有,一丝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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