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簪在发间, 魏茵对着铜镜照来照去,露出得意的笑,可还没得意多长时间,她脸色沉下来。
真的很丑吗?
这一支金钗就要十两银子, 为了让魏茵把喻纾约去清泉寺, 王平特意给她买了一整套头面。
这么贵重的首饰, 她也只这么一套,喻纾更是没有, 只能簪一支桃木簪子。
她觉得把金钗金镯子带身上很是好看, 金光闪闪的, 像富家小姐,村里的姑娘见了,都是一脸羡慕, 可喻纾却说她很丑!
喻纾说这句话时,面上没有鄙夷, 没有嫌弃,语气很是平和淡然,仿佛在阐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可越是这样, 越是让魏茵觉得难堪。
魏茵撇了撇嘴, 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过了今天, 看喻纾还有没有心思来嘲笑她!
清泉寺在镇郊, 平时在这里上香的人并不多, 喻纾站在寺门口,朝里看去,除了看到一个小沙弥, 并无其他人。
魏茵忍不住道:“表姐,你怎么不进去啊?”
目光落到魏茵身上,喻纾出了声,“魏茵,我再问你一遍,你让我来清泉寺,只是让我陪你上香祈福吗?”
魏茵心里一紧,表姐是发现什么了吗?
她面上流露出几分心虚和惶恐,结巴了一下,“是…是啊,表姐,我们只是来上炷香,待会儿就回去了。”
打量着面前的魏茵,喻纾轻笑了一声,“是吗?”
魏茵脸上的心虚越来越浓,她生怕出什么意外,急忙道:“表姐,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进去吧。”
喻纾细眉微扬,“好。”
上一次魏家人给她下药,魏茵没有掺合其中,喻纾可以不追究这件事。
这一次,她给过魏茵机会了,可魏茵到了此时此刻还在欺瞒她、算计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直到喻纾进去清泉寺,魏茵提着的心才落下来。
刚才是她多虑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王平,还有她和她娘,喻纾又怎么可能会发现!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魏茵先是拉着喻纾去大雄宝殿上香。
宝殿里的释迦牟尼雄伟高大,面容慈悲肃穆。
魏茵在蒲团上跪下,“表姐,转眼间姑母走了三年了,我记得小的时候,姑母很疼我,给你买珠花裁衣服的时候,也会给我准备一份。姑母活着的时候我还小,没能为她祈福,如今走了,我也只能来佛祖前跪上一跪,为她祈祷。”
看着她这般装模作样,喻纾讥讽地笑了笑,“你是该跪拜我娘!”
魏茵总觉得喻纾话里有话,她慌忙道:“表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要为你祈福,希望表姐能有一门好亲事,也希望我也能找到一个好人家。”
喻纾唇角扬起的笑还在,她俯身凑到魏茵的耳边,红唇轻启,“在佛祖面前说谎,可是要下地狱的!”
魏茵身子一僵,心跳加快,她慌忙看向殿里的佛像。
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刚刚还慈眉善目的佛像,这一会儿透着凶狠和威严,让人心生惧怕。
魏茵身子抖了抖,她攥紧衣裙,不,她不会下地狱的,佛祖每天要聆听那么多人的祈求,又怎会在意这种事情。
魏茵勉强挤出一抹笑,“表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喻纾红唇勾了勾,“没什么意思。走吧,接下来还要带我去哪儿?”
想起王平的交代,魏茵道:“我有些累了,咱们去禅房里休息一会儿吧?”
禅房?
魏茵可不会无缘无故去禅房里休息,说到底,还是要找个由头让她过去。
如此说来,王平也会去禅房找她!
望平镇是小地方,来清泉寺的香客不多,所以,寺里的禅房也只有三四间。
进去其中一间,魏茵颇是“殷勤”,“表姐,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茶。”
喻纾扫她一眼,应了声好。
魏茵急匆匆走到案桌旁,背对着喻纾,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
这包药,是王平给她的,王平没说是什么药,但她也能猜出来,定是和魏茂给喻纾下的药有着一样的药效。
只要把这包粉末下进茶里,被喻纾喝下,不出一刻钟,她就会神智全无,面色潮红,渴望着被人玩弄。
魏茵双手颤了颤,她很清楚,要是喻纾喝下了这包药,就会失去清白。
可喻纾也不吃亏啊,王家那么有钱,王平又那么喜欢喻纾,嫁给王平,是喻纾的福气。
不然,喻纾一个孤女,能有什么好亲事?
等王平得到了喻纾,那张银票就是魏家的了,周氏也答应,会用这些银子给她准备嫁妆,到时候,她就能风风光光出嫁。
想到这儿,魏茵深吸一口气,把那包药倒进了茶里。
魏茵小心把茶盏端过来,“表姐,已经不烫了,你快喝吧。”
喻纾看着她笑了笑,接过茶盏,却是放到了一旁。
魏茵有些急,“表姐,你怎么不喝啊?”
“我做了几个香囊,里面放了些香料和草药,可以提神驱虫,也可以用来熏香。”喻纾拿出一个精致的香囊,“给你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到香囊了?
魏茵一头雾水,但此刻她也不敢得罪喻纾,她很快接过来,凑在鼻尖闻了闻,“好香啊!”
这股香味很是特殊,魏茵又多闻了几下,她刚要说话,突然,她脑子晕了一下。
面前的喻纾,也像是变成了两个人,魏茵摇摇脑袋,“表…表姐,我脑袋好晕,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她,喻纾声音冷淡,“晕,那就晕着吧。”
听到这话,魏茵下意识瞪直了眼睛,可下一刻,她就两眼一黑,倒在了榻上。
喻纾既然答应魏茵来到清泉寺,便不会毫无准备。
她让石头藏起来,在清泉寺外面等着她,见势不对,就进来找她。
她还找镇上医馆的大夫配了一种药,这药药性极强,只要被吸入几口,便会晕过去。
这种药难得,本来大夫是不愿把这种药给喻纾,因着枝枝的缘故,喻纾常去医馆抓药,她和医馆的大夫比较熟悉,大夫这才给了她一些,用来防身。
喻纾把药放进了香囊里,魏茵嗅了好几口香气,自然会倒在榻上不省人事。
估摸着时间,王平快来了,喻纾拿出一条面纱盖在魏茵的脸上,而后把房门阖上,出了禅房。
找到石头,以防王平发现他们,喻纾和石头躲在了寺门口一块竖着的石板后。
这石板又长又厚,上面还刻着佛经,用来藏人倒是合适。
石头探头朝寺门口看去,突然眼睛一亮,“阿纾姐姐,是裴哥。”
喻纾一愣,顺着方向看过去,少年一身长袍,长身玉立。
又这么巧吗?
裴渡怎么也赶在今日来清泉寺了?
喻纾发呆的功夫,石头挥手喊起来,“裴哥,裴哥!”
“嘘”,喻纾拦着他,“ 裴渡还有正事,咱们不要打扰他。”
裴渡身旁还跟着几位学子,很明显几人是来寺里上香的,等上了香应该就会离开,没必要把裴渡牵扯进来。
石头噤了声,“好吧。”
裴渡正要踏进寺里,忽然间,他眉头微微一皱。
见裴渡停下脚步,与裴渡一道的那位灰袍学子道:“裴兄,怎么了?”
一瞬间,皱着的眉头松开,裴渡神色如常,“你们先进去,我稍后进来。”
那几位学子也没多想,“好,我们在大殿等着你。”
等几位同窗进了寺里,裴渡转身,朝石板的方向走路。
石头一脸懵,“阿纾姐姐,裴哥怎么过来了?”
喻纾也有些奇怪,难道裴渡听到刚刚石头喊的那几声了吗?
离石板越近,石头的声音越清晰,裴渡走过来,唇角噙着浅笑,“一个两个,躲在这儿干什么?”
随着他走近,少女窈窕纤细的身姿,映入他眸里!
裴渡挑了挑眉,他这是又遇到了喻纾!
石头惊奇地道:“裴哥,你是怎么发现我和阿纾姐姐的啊?”
“自然是听到的。”裴渡笑着道:“你声音这么大,便是不想听到也难。”
石头嚷嚷道:“裴哥,我声音才不大呢,你到底是怎么听到的?”
喻纾也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年,桃花眼里漾着疑惑,等着他回答。
见她这样,裴渡轻笑了一声,“我父亲习武多年,他未参军前,我跟着他学过武功,耳力要比一般人敏锐些。”
“这样啊。”喻纾明白了。
裴渡这样的读书人,原来还习过武,看着清隽俊朗,一点也没有习武之人的粗犷,要不是裴渡亲口所说,还看不出他连过武呢!
喻纾问道:“你是来上香的吗?”
裴渡“嗯”了一声,“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喻纾眼眸瞪圆了些,“你怎么知道?”
裴渡温声道:“王平对你不怀好意,若是无事,你应该会待在家里,而不是来清泉寺。”
喻纾不由得笑起来,还真是聪明啊!
“是出了事,王平让魏茵约我来清泉寺,去禅房后,魏茵还端了一盏茶让我喝,我猜那茶有问题,便没有喝。”
若不是与几位同窗有约,裴渡也打算给王平一个教训,让他适可而止。没想到,王平还没消停几天,又对喻纾下手了。
裴渡问道:“那魏茵呢?”
喻纾解释道:“魏茵,被我迷倒了,她这会儿在禅房里待着!”
“她敢算计我,就该想到会有自食恶果的时候。”
裴渡唇角噙笑,“不错!”
喻纾愣了愣,裴渡这是在夸她吗?
顿了片刻,喻纾还是问道:“你不会觉得我太过不留情面吗?”
裴渡道:“不会。”
以德报怨,这是圣人做的事。他和喻纾,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自然要做些让自己舒心的事。
“不会”,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轻羽一样,划过喻纾的心头。
她从小没有爹爹,魏若雪走后,她在魏家寄人篱下。
“你要为你舅舅着想,为你表哥着想,好好待你表妹”,这是魏春来与周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就连村里那些人,也经常对她说要讨好魏家人,这样她才有好日子过。
如果,她把魏茵迷晕的事情传出去,定然会有人指责她太过冷血,可裴渡却不这样想。
这一次,不能再让裴渡掺合这件事了,喻纾道:“王平应该快来了,你快去找你同窗吧。”
裴渡并未离开,而是道:“那你呢?”
喻纾道:“我和石头先在这儿等着,等王平来了,我们再找几个人,一块去禅房。”
说到底,喻纾是姑娘家,还是避开这件事为好,省得生出什么闲言碎语。
裴渡薄唇轻启,“ 王平在佛门重地,行苟且之事,若是被读书人撞见,不会轻易揭过这件事。”
喻纾一怔,听明白了裴渡话里的意思,这会儿寺里有现成的读书人,便是裴渡和他的几位同窗。
不可否认,这是个绝好的法子,读书人最是热血,最是清高,见不得这种肮脏事,并且,读书人不好糊弄。
可是,这样做,意味着裴渡也会被牵扯进来,会让王平忌恨上他的。
喻纾急忙摇头,“ 不行!”
如此利落地被拒绝,裴渡倒也不生气,他轻声道:“为何不行?”
“王平听了周氏的挑唆,本就对你有误会,那你更不能插手这件事。”喻纾道:“如果他恼恨上你怎么办?如果他要报复你,怎么办?”
原来是这个原因,倒是出乎裴渡的意料!
“这么多怎么办”,裴渡低声笑了下,打趣道:“芙儿总说她阿纾姐姐美若天仙,操心太多的话,会老的快。”
老?
喻纾瞪大了眼眸,“我才刚及笄,你还比我大一岁呢,你还好意思说我老?”
裴渡勾了勾唇,利落认错,“是我错了!”
喻纾鼓鼓唇,“这还差不多。”
“喻纾,我有办法,你和石头在这等着就是。”裴渡语气坚定,突然想到什么,他接着又道:“你要是想看热闹,那就待会儿再进去。”
王平急不可耐要和魏茵成就好事,省得让喻纾撞见,污了她的眼睛。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娘亲离世后,一直以来是她一个人为自己筹谋,可是今天,是裴渡在帮她,透着不容她拒绝的坚定。
思绪复杂,喻纾终是点点头,“好。”
裴渡离开不多时,王平也进了寺庙。
轻车熟路,他直接去了禅房。
禅房榻上躺着一位女子,女子双眸紧闭,脸上带着面纱。
一阵欣喜涌了上来,王平身子也热了几分,他终于要得到喻纾了。
他呼吸越来越粗,垂涎地盯着床上的女子,他并不急着取下面纱,而是解开了女子胸前的束带,白皙的肌肤露出来。
见状,王平双眼赤红,“阿纾,我会疼你的!”
他把衣袍脱下,上去榻,刚把“喻纾”的衣裳解开,这时,“砰砰砰”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王平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说话,下一息,禅房的门被打开,门外站了几个年轻男子,直直盯着他。
王平脸色一变,来不及穿衣,只听门口的一人骂道:“光天化日,在佛门重地,行那苟且之事,真是有伤风化,亏你还是读书人。”
另一人嫌弃极了,“ 咱们读书人的声誉都要被你给毁了!你连你们家养的狗都不如,脑子里没二两肉,整天就想着这种事!”
这时,床上的女子也醒了过来,她晃了晃脑袋,坐直身子。
看到松开的衣襟,魏茵身子一僵,待看到和她同在榻上的王平,“唰”的一下,魏茵脸色苍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
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喻纾才对,怎么会是她?
魏茵颤着声音道:“王公子……”
听到这话,犹如当头被打了一棒,王平身子也一下子僵硬起来。
他脸色沉下来,一字一句道:“怎么是你!阿纾呢?”
魏茵哭着道:“我不知道。”
门外的一人道:“行了,行完那苟且之事,还有心思在这说闲话,害臊不害臊?”
王平急匆匆穿好衣裳,他看到裴渡时,脸色更加阴沉。
王平咬着牙,恶狠狠盯着裴渡,“裴渡,是不是你搞的鬼?”
裴渡一双瑞凤眼漾出笑,他一贯是温雅和煦、人畜无害的样子,“ 王兄在说什么?”
王平心里的怒火更盛,“你!”
裴渡出现在这里,哪里会是巧合?定是和裴渡脱不了干系。
可是,眼下由不得他理论此事,王平忍着怒火,转身对着其他几位学子道:“我和她没关系,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魏茵也穿好了衣裙,听到这话,她脸色更加苍白。
被这么多人撞见她和王平共处一室,她的名声已经毁了,这让她怎么活啊!
魏茵尖叫起来,“我是被冤枉的,是我表姐陷害我的。”
“冤枉?”轻柔娇软的声音响起,这时,喻纾走了进来。
看到喻纾,王平和魏茵,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
见他们不高兴,喻纾就高兴了。
喻纾接着道:“表妹,你昨天让我陪你来清泉寺上香,我说我还有事,你非要让我陪你一道来。来了之后,你又拉着我往禅房来。我刚出去一会儿,你就和王公子做了这种丑事,便是你们两情相悦,也不能这般不知礼数!”
每听一句话,魏茵死死瞪大了眼睛,原来喻纾早就发现了她的意图!
喻纾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一步步上钩!可笑的是,她还以为是喻纾会被毁了清白!
可这些事,确实是她做的,魏茵没办法狡辩,她指着喻纾,尖叫道:“茶里有药,王平要下药的人,是你才对!”
听到这话,几位学子面面相觑。
走到案桌旁,喻纾拿起那杯茶盏,轻轻嗅了下,“你是说这里面有药?”
魏茵敢算计她,那么,这也是她自找的。
喻纾一脸无辜的模样,“表妹,王平给你下药,是他不对,可便是你和王平早已暗通款曲,也不能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
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喻纾转身对着裴渡的几位同窗道,“一时被人撞破了丑事,表妹无状,颇有些疯癫,还请几位公子包涵。”
灰袍学子道:“姑娘,你好心为她着想,可你表妹未必领情,明明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却想着把脏水泼给你。”
脏水?
魏茵气得脸色狰狞,“你们都被她给骗了,是她把我迷晕了!”
见状,几位学子摇摇头,难不成真的疯了?
他们几人本打算上香后就回去,是裴渡建议来禅房休息片刻。
到了禅房,还没进去,他们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进来了其中一间禅房。
幸亏,他们听了裴渡的话没有直接离开,不然,就要任由这对狗男女玷污佛祖的清静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在屋子里的,是你。”灰袍学子道:“而你表姐,是后面才过来的,你莫要不识好歹,血口喷人。”
“不…不是!”魏茵彻底崩溃了!
她闻了喻纾的香囊,然后就没了意识,是喻纾让她落到如今的地步,为什么所有人只相信喻纾的话,任由喻纾颠倒黑白!
这到底是为什么?
喻纾露出笑,“我表妹做出这种事,然她到底是女子,总归要吃亏多一些。再者,她心仪王平已久,一时冲动、被人哄骗,也可以理解。经过这一遭,王家人怕是不会让我表妹进门,还请各位公子,替我表妹讨个公道。”
那位灰袍学子感叹道:“姑娘,要是我有这么一个表妹,恨不得不认识她,你却对她这么好。”
灰袍学子家也在镇上,他又道:“姑娘放心,我们会让王平对你表妹负责的,我认识王平他父亲,待会儿我就去王家一趟。”
灰袍学子又看向裴渡,感叹道:“裴兄,这位姑娘到现在还在替她表妹着想,丝毫不和她表妹计较,也太心善了,是不是?”
裴渡:……
心善?怕是没有几个女子比喻纾的演技还要好。
听到这话,喻纾狡黠冲裴渡眨了眨眼,这话没说错,她就是心善!
有裴渡的几位同窗在,王平的所作所为很快传了出去。
王平的爹拿着棍子狠狠修理了王平一顿,王平半条命快没了!
除了名声扫地,王平还要应付魏家人。
无他,魏茵已经没了清白,她只能嫁给王平。如果王平不娶她,她便嫁不出去了,或者,只能嫁给上了年纪的鳏夫。
魏茵闹着要嫁给王平,可王平看不上魏茵。
然而他与魏茵在寺庙同处一榻的事情,经过那几个学子的宣扬,大半个望平镇的人都知道了,他不能不娶!
不久之前,王平还对周氏一口一个周夫人,如今,他应付周氏和魏茵,可是焦头烂额。
为了自己女儿的声誉,周氏带着魏茵到了王家,王平直接闭门不见。
周氏则在王家门口闹了起来,这一闹,又惹来了不少笑话!
不过,这些都和喻纾无关,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王平和周氏狗咬狗吧!
这一天,喻纾在院子里看书,不多时,天气阴沉下来,乌云笼罩在上空,看样子要下雨了。
老房子多年没住人,其他地方都还凑合,唯独左边房子的屋顶漏雨。
不好麻烦其他人,想了想,喻纾拌了黄泥,把之前买好的瓦片装在竹篓里,又拿来茅草以及其他工具,踩着梯子去了屋顶。
她见过别人修屋顶,所以想试着自己修一下,看能不能成功。
远远的,裴渡就看到了踩在长梯上的少女。
少女穿着素色的衣裙,身姿修长,背影窈窕,颇是有种出尘脱俗、神妃仙子的韵味,下一刻,只见她拿着器具,像模像样在补屋顶。
裴渡眸里不由得浮出一抹笑意,他打算来向喻纾提亲,没想到撞见她在修屋顶!
不管是做女红,还是修屋顶,喻纾都会。
那么,她会答应他的提亲吗?
作者有话要说: 裴渡:老婆会修屋顶,会女红,会抄书,什么都会,为老婆打call!
更新晚了,抱歉!剩余4000字,明天中午补上,下章一定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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