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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第 44 章

作者:禁庭春昼分类:其他更新时间:2021-09-23 13:32:05

第44章

不同寻常的开机仪式之后剧组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他们玩牌的大厅收拾收拾就成了拍摄场地,不过奚年在这里没有戏份,傅绥倒是有,但也没排在今天。

导演不爱有人请假,剧组就提前对接艺人工作团队,尽可能安排出一个双方都合适的拍摄时间,这里面弹性时间最大的就是傅绥而这个主演。

他在拍戏的时候不会接其他的工作,因此反而是他这个主演去适应别人的时间。

前两天都先拍别人的戏份,傅绥在剧组开机的第三天才有第一场戏,而奚年的戏份更是排到了一个月之后。

不过在这之前,奚年需要先剃个光头。

和大部分男孩子一样,奚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发型也是板寸为主,家里相册还有奚爸爸带着傅绥和奚年一起去理发店的时候拍的照片。

不过在他更小一些的时候,他的头发其实偏长一点。

奚年摸了摸照片,塑封下的相片里,爸爸还是三十岁的模样,傅绥的身高也才刚过爸爸的肩,他更是直接被爸爸抱在手里。

一个成年男人,一个少年,一个抱在手里的孩子,三个人一样的发型,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板寸。

照片背景中有一份万年历,正好被撕到了七月一日,和现在一样的季节。奚年一下子回想起了这张照片,或者说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理发的前因。

奚年从小就长得可爱,奚妈妈虽然没有给他穿小裙子,但是也很喜欢打扮孩子,配合他半长的,柔软的头发,总是把他打扮成一个小王子。

头发长了夏天就难免要热一些,奚年无从对比,不知道这个,但是他有一时时刻刻都希望儿子能跟自己混的老爸。

全家人的衣服都是妈妈买的,爸爸插不上手,儿子的造型也是妈妈决定的,爸爸插不上手,他只能带儿子玩自己的喜欢的魔方、乐高、各种模型。

但是这个夏天,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奚年跟着傅绥去小区翻新的篮球场,看他打了一个下午的球。他跟着傅绥的时候从来都很乖,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打球,不出声不捣乱,看见傅绥投进了球,他就拍拍手。

傅绥停下休息喝水的时候,也会喂他喝一点,顺手给他擦一把汗,并根据树荫的方向给奚年换位置。

对于傅绥来说,奚年虽然粘人,但是个很好带的小孩。

奚爸爸回来的时候,金色的落日余晖里,傅绥坐在一旁,而他儿子手上拿着球在拍,奚妈妈精心给他搭配的蓝色水手服灰扑扑的,湿哒哒粘在身上,头发也和衣服一样,因为汗水贴在了脸上。

奚年运球不稳,手中的球时不时就会脱离掌控,但他站在傅绥身前,基本上球一脱手就会被他截住还给奚年。

看着努力运球的奚年,奚爸爸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走过去问奚年:“年年热不热呀?”

“热。”奚年以为爸爸要给自己和傅绥哥哥买雪糕,提前点了单,“要草莓味和巧克力味。”

“好,”奚爸爸一口答应,又问儿子,“年年想不想跟爸爸一样呀,爸爸就不热。”

奚年看着爸爸鼻尖的汗,摇头。

“……”

奚爸爸没有放弃,跟儿子就解释了一番,头发长不利于散热,板寸会凉快很多,最后更是拿傅绥举例子:“你看爸爸和阿绥哥哥都是短头发。”

奚年看看爸爸又看看傅绥,最后同意了。

照片里的奚爸爸是第一次成功带儿子剃头,别提多开心了。

奚年被这笑容感染也笑了出来,傅绥见他在看这张照片,给奚年讲了一点他不知道的事:“那时候学校里组织老师们出国旅游,阿姨不在家,回来叔叔带你去接她的时候,她没有认出你来。”

那时候奚年太小了,这些记忆并不清晰,但随着傅绥的转述,他似乎又想起来了一点,那天爸爸先是带他和傅绥去了一个室外泳池游泳,然后才去接的妈妈。

爸爸帮妈妈和小姨拿行李,他被傅绥牵着走在后面,妈妈问:“年年没来吗?”

接着她大概是看见了傅绥,扬起一个笑,看见带着帽子的奚年,随口问他:“阿绥带谁来了?”

奚年被明显大出一圈帽子挡住了很大一部分视线,这时候终于摘掉帽子,喊了一声:“妈妈——”

接着他听到妈妈大喊了一声:“奚永乐!”

*

剃光头这种事,照理来说,是个理发店都能理,傅绥却带着奚年去了一家在医院外的理发店。

和一般的理发店不同,这家店里,挂着各式各样的假发,店门上方的招牌已经褪色,写着小潘理发四个字。

两边的推拉门上贴着红色的字,一边是“剃头五元”,一边是“禁止吸烟”。

奚年和傅绥都戴着口罩,奚年还戴了燕导送给他的渔夫帽,帽子的边缘上方,趴着一只企图向上攀爬的小猫咪。

店里只有一个客人,是一个穿着环卫服头发斑白的爷爷,他们到的时候他正从椅子上起来往外走,光头店主喊住他,给了他一瓶水。

店主看见傅绥和奚年之后不太确定地说:“我这只剃头。”

这两位客人,看气质可不像是五元剃头的人。

傅绥没有说话的意思,奚年摘了帽子和口罩自己说:“您好,我要剃头。”

他说着摘了自己的帽子,店主看看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电视机,不太确定地说:“奚年?”

奚年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这下迟疑的变成他了:“您看过我的节目?”

“看过,”店主说,“《我们旅行吧》,我的客人们很喜欢。”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奚年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镜子里的奚年,他又问了一遍:“您真在我这剃?我只会剃板寸。”

奚年却说:“剃光头。”

他说完,从镜子里看见了理发师惊愕的脸,解释:“我要扮演一个病人。”

奚年这样说,老板就明白了,他不再多问,给奚年套好了围布,左手拿着发剪,先将头发剪短,一剪刀下去才十分抱歉地说:“你看我,忘了先洗头了。”

奚年又被他从椅子上引导了洗发椅前躺下。

老板一边给他洗头发,一边打开了话匣子:“你演病人,专门到我这里来剃头,肯定知道我这里干什么的。”

“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手艺都忘得差不多了,其实以前我的梦想也是做个时尚造型师,想着有朝一日能给你这样的明星做做造型。”

他叹了口气道:“你说早知道就剃个头,当初也犯不着花这大几万跑那么大老远地去学呐?”

奚年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为什么又在这里开了理发店?”

他又叹了口气:“大家都以为我叫小潘,其实不是,我姓王,我女朋友才是小潘,这是她的理发店。”

“后来她生病了,癌症。”

“你知道癌症是要做化疗的,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不少人就干脆先把头发剃了。

我女朋友剃头发之前跟我说,‘我老爱给自己换发型,头发总留不长,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是没留长。不过也行,我还没剃过光头呢。’

我陪她一起剃了光头,陪她一起设计假发的发型,她那时候交了很多的朋友,很多医院里的朋友,她们都爱来店里试假发。”

他略过了中间一部分,没有讲小潘的结局。

“我呢,就在这里把她的店开下去,大部分客人还是普普通通来剃头的,不过几乎每天也都会有对面医院走出来的人,他们呢,尤其是女孩子,头发长的,我就给用她们自己的头发给做假发。”

他说话间,用干毛巾包裹住奚年的头发,擦了擦示意他起身。

奚年明白了傅绥带他来这里的用意。

站起来的时候,他看见了马路斜对面医院的大门,依稀看见了肿瘤医院这几个字,奚年想起来傅绥的妈妈,他称呼为小姨的人,应该也曾在这个医院里治疗。

不知道那个时候,这家理发店的店主是现在的老板,还是他的女朋友小潘。

老板手艺娴熟,奚年很快看见自己的头发从围布上滑落,落在地上,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整个头皮只剩下一层极淡的青色。

换了个发型,还是变动那么大的发型,奚年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

老板倒是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笑呵呵地说:“没事儿,你这样的帅哥,剃头也还是帅哥。”

奚年盯着镜子看了挺久,想不明白为什么剃了光头会让自己看起来变得更秀气了?

因为直接没有头发了,吹头发的步骤也省了,老板用海绵和毛巾给奚年擦了沾在脸上脖子上的细头发,然后摘下围布问他:“你拍的什么电影?我到时候也去看。”

奚年不知道这能不能说,他刚跟剧组签了合同,里面没有要求保密参演的事,但是不允许提前透露剧情,奚年不知道透露角色身份设定算不算,他去看镜子里的傅绥。

傅绥也从等待区的椅子上站起来,把杂志放回架子上,走了两步过来。

但他不是来替奚年回答问题的,而是把口罩摘了,对老板说:“剃头。”

“傅、傅绥?!”

他发愣的时候,傅绥已经自顾自在洗发池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光头老板仰头看天花板,双手合十,闭上眼念了一句:“老天。”

说完他看看店里,又往门口张望,不太确定地说:“你们在录综艺?《梦想家》?”

《梦想家》是前几年比较火的综艺,帮助各行各业普通又不普通的人实现他们的梦想。老板刚刚还跟奚年说,他的曾经梦想成为时尚造型师,给明星做造型。

原本给奚年理发已经算是圆梦,没想到还有一个傅绥。

“不是。”奚年解释,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傅绥要在这儿理发。

不过老板显然比刚才还要激动许多,大概是傅绥的影迷,碰上明星,和正好碰上自己喜欢的明星,区别还是不小的。

老板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问傅绥:“也是光头?”

“板寸。”

奚年这几天把剧本通读了一遍,主角齐凛是个硬汉的形象,确实是十分利落的短发。

老板已经完全忘了刚才问奚年的问题,他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打开水,习惯性地用手试了试水温。

接着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傅绥是坐在洗发池前的。

“傅、傅哥,”他磕磕巴巴地喊了年纪比自己小的傅绥一声哥,“要不要躺下?”

“不用。”

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傅绥的声音,有一点沉闷。

奚年和傅绥走出理发店之前,老板跟他们合拍了一张照片,并十分豪爽地免了十块钱的剃头钱。

傅绥戴上口罩,奚年戴上帽子和口罩,他们走出理发店,然后来到了一家摩托车商城。这样的店一般都有固定的受众,平时人不多。

这会儿就前台坐了一个人,染着一头奶奶灰,在玩游戏。

傅绥过去敲了敲桌子,那人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喊了一声:“卧槽五杀!”

屏幕已经黑了,他再次抬起头,傅绥说:“预定好的。”

奶奶灰青年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是你啊。”

他翻翻找找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然后拿着手机站起来,带他们往里面走,走出去没几步,他带着轻松愉悦地笑容收起了手机,对他们说:“装好了,在仓库,直接就能从后门骑走。”

到了车边,傅绥从奶奶灰青年手里接过钥匙,熟练地跨上车,从开后门开车转了出去。

奚年觉得这个车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前厅展示的车,一辆比一辆炫酷,而傅绥刚才骑的,酷还是一样酷,就是透着一点年代感,透着点沧桑。

奶奶灰青年看见奚年站在原地,没忍住吐槽了一句:“我没见过那么奇怪的要求,都多少代以前的配件了啊,都停产了,收废品的倒是有,也得能用啊,光是收件而就花了我三个月,车身还得做旧,还自然,要不是给的钱多我……”

说话间,摩托车而轰鸣声又由远及近,奶奶灰青年闭了嘴,问傅绥:“怎么样?这次您满意了吗?”

“可以。”傅绥说。

他戴着头盔,就没带口罩,不过隔着护目镜,青年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就是觉得应该挺帅。

“那您慢走,有需要随时找我。”

“再拿个头盔。”傅绥说。

几分钟后,奚年戴着新的头盔坐在傅绥的后座,傅绥骑着车,载着他,穿过呼啸的风。

奚年坐过很多次的副驾驶,还是第一次坐摩托车的后座,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坐在汽车里一百二十码都没摩托车的六十码来的刺激。

他下意识收紧手臂抱住傅绥的腰。

出门的时候,奚年以为只是傅绥带他剃个头,没想到还是给他自己做造型。板寸、摩托,傅绥显然是在让自己变成齐凛。

叶擎说,演员演戏整体的氛围感也很重要,而氛围的其中一部分就是演员自己的造型,合适的造型有助于演员更快地融入角色。

傅绥现在就是在融入角色。

奚年还是奚年,傅绥却正在变成齐凛。

傅绥显然是在教他,奚年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要去哪里,他渐渐习惯了这个速度,抬头看街景的时候不再眩晕。

进入车流密集的路段,车速渐渐放缓。

江城很大,奚年不太往这边来,对这里有点陌生,傅绥又七拐八弯地走了一阵,他们就到了一条十分老旧的街道。

路面还是水泥的,而不是现在常用的柏油,打着一块块补丁,街边的店铺广告牌都很旧,傅绥这辆刻意做旧的车,在这里显得和谐多了。

水泥路的两旁停满了车,本来就是双车道,汽车在这里通行很费力,摩托车通行倒是很方便。

摩托车在一家纹身店门口停下了。

傅绥示意奚年下车,奚年下车之后,他也摘了头盔下车,那剃得极短的头发上,可以看见晶莹细小的水珠。

傅绥从前的头发要长一点,有一种成熟男人的绅士疏离,现在发型一换,荷尔蒙不加遮掩地外溢,野性十足。

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傅绥,不仅仅是傅绥了。

“你要文身?”奚年忍不住问,他理解傅绥为角色做出的改变,但是文身这种几乎不可逆的东西……

傅绥看着奚年担忧的表情,抬起手又放下,略带笑意地解释:“不文,画。”

他们一起进了这家不太大的店,这一次店主是以为女士,是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小的女士,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从手臂到肩到胸口,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文了图案。

看见傅绥她一句废话没说,拿出来了三张画稿,傅绥选定其中一张奚年一看就知道是神兽但不知道具体什么神兽的图,拿起笔改了几处线条。

这个纹身店很小,没有太多的地方可以落脚,就文身床那边最空,奚年就坐在边上的软凳上。

他看着傅绥跟店主没几句话地用纸币沟通交流,忽然觉得,如果电影加一个花絮,加一个傅绥为自己设计造型的花絮,应该会很有意思,这一路下来,他几乎全能。

奚年在剃头之前问过傅绥,是要等剧组的造型师来做,还是自己提前去剃也行,傅绥当时说:“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你的角色,更清楚他应该是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

奚年想,他的角色,齐悦,会穿什么样的衣服,病号服?除了这个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剧本很简练,最多的就是对话,人物的性格可以从对话里窥见,奚年记得有一句台词说他想去游泳,如果没有生病,应该是一个爱运动的人?

奚年正想着,听到店主说:“七千,这颜料要是天天出汗洗澡最多一周,得描,一次一千二。”

闻言,奚年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这个纹身店,如果光看,他是看不出来这样一家小店的收费水准的。

傅绥当然不会讲价,他说:“可以接受跟组吗?”

纹身师抱臂:“那就一天一千,干活另算。”

他们敲定之后,纹身师叫傅绥去那边床上躺下:“我准备颜料,你安顿好这个小朋友。”

奚年听着他们的对话还在想,这个钱不知道是傅绥掏还是剧组掏,还是算他额外投资?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提到了自己。

那纹身师明显是调侃,哪知道傅绥走过来还真喊了一声:“小朋友。”

奚年:???

傅绥轻笑着抬了一下他的帽子,让他的视野开阔了一点,接着告诉他:“出门往左走,第十三家店铺是一家饰品店,去挑一副耳钉。”

奚年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垂,傅绥在他之前捏了一下,然后说:“给齐凛的。”

“我挑?”

傅绥颔首。

奚年连自己的角色平时该穿什么都还没想清楚,又怎么知道齐凛会带什么样的耳钉。

“齐凛,喜欢什么样的耳钉?”

“我喜欢什么样的?”

奚年第一反应是傅绥不喜欢耳钉,他都没打耳洞,但是既然傅绥这样问了,那就假设一下,他想了一下说:“黑曜石,菱形。”

傅绥没有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而是说:“齐凛喜欢什么,齐悦知道。”

什么意思?是说齐悦足够了解齐凛,还是说,他们的关系就像他跟傅绥?

奚年带着不明不白地任务走出纹身店,走向饰品店,看见一个女孩子给另一个女孩子挑发圈,另一个吐槽说:“每次都说给我挑,其实挑的都是你喜欢的。”

挑发圈的女生抱了她一下:“哎呀,分那么清楚干嘛啊,我喜欢的,你会讨厌吗?”

奚年忽然意识到,刚才他第一个想到的菱形的、黑曜石的耳钉,与其说是他觉得傅绥喜欢的,不如说是他喜欢的。

所以,傅绥的意思是,挑齐悦喜欢的?

问题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奚年捏了捏眉心,齐悦喜欢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更新,过后会修文改一下错字补充一些微小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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