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东语在噩梦世界中的睡眠一直不错, 不过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主睡在旁边,她三令五申过男主不准怎么怎么样,要怎么怎么样, 她有了安全感, 居然这一夜睡得极其好。
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脸正对着床顶。
虽然有点失望没有回到现实中,还是在这种鬼梦境里, 但是,啊,一个平平无奇的床顶, 没有看到鬼,也没有看到有人盯着她, 多么的温馨且正常。
在清晨,封东语如此简单地就被感动了。
唯一有点难受的是, 她为了不让自己睡觉乱动, 怕自己碰到了男主出事, 所以把自己的被子包裹得太严实了,身体微微发了点汗水。
弄松了点被子, 封东语学精了,她没有先看向男主, 怕自己看到一个正看着她精神奕奕的男主,而是提前问道:
“你醒过来了吗?”
话音刚落没几秒, 低到似乎只是男主的喉咙微微在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嗯。”
封东语太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了, 于是指示道:“你暂时不要看向我。”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要求,但是少女的嗓音相对于少年的嗓音,是迷糊不少的,说明远不如少年醒过来得快。
刚睡醒的人有稀奇古怪的理由是正常的。
昏暗的床帐内, 江澈想到了他读过的话本有提过这点,所以对待封东语特别宽容。
但他不想不看她。
少女刚睡醒,眯着眼睛含糊着说话的样子甚是有趣,对于他这种喜欢习惯独自睡觉的人来说,是一秒都不想错过的画面。
而且,她的侧脸轮廓线条都是弯曲的,显得特别温婉,在她没睡醒时,他本就想要伸手去碰了;
等她睡醒后,那长长的睫毛在这曲线感极强的脸上一颤一颤的,仿佛在给空气扫出一种奇妙的可爱氛围,更是勾动得他的手蠢蠢欲动。
为何会这样惹人怜爱呢?
江澈沉迷一阵,才慢吞吞地问道:“为什么不能看?”
封东语等不了他了,她揉了揉眼睛,让眼睛清醒了些许,侧过脸有点恼怒地瞪向他:“没有理由,因为这样子让我感觉很奇怪。”
这种平平无奇的对话方式,却引动得江澈弯腰开怀大笑。
他弓起背部,像个虾米一样,头瞬间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只露出即使眯着也亮得贼厉害的眼睛,那笑意从眼中汹涌散开,灿若星光点点。
封东语看他的时候,虽然很无语他居然乐成这样,但觉得有一瞬间觉得他要是没有毁容就好了,不然两只眼睛都放着这样的光彩的话,那该是何等吸引人的风景。
不过现实的他应该是更悲哀的,噩梦里的他好歹只是毁容一半,现实里的他可是烧死的,应该脸全毁了吧。
如此一个样貌鲜丽的美人,被这样残忍地毁掉,那江太守真不是东西。
封东语猛地从床上坐起,伸出被子里温热的手捂住额头,叹了口气。
江澈却以为她生气了,笑声顿时停住,再不舍,眼睛也终于看向床顶,乖巧地说道:“我听你的,不看你了。”
这太迟了,封东语都和他对视了,哪里还用得上这样啊,她敷衍地“嗯嗯”几声,就想越过他下床。
江澈也立刻从床上坐起,伸手拉住她的一个衣角。
这古代的衣服没有无数的扣子,只靠系带不够牢靠,封东语系衣服的本事不够好,特怕这一拉,衣服就散开了,立刻坐住,皱着眉问:“有什么事吗?别拉我衣服,我们之间动作得注意一点男女大防。”
江澈本来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毕竟他们都睡一张床上了,但被提醒过后,他的心脏像被勾动了一下,痒痒的,身体也有点莫名其妙的难为情起来。
不过为了申明他没有那个意思,他快速低声说道:“你等我一下吧,我先下床帮你扫外面一眼。”
外面?
封东语眨了眨眼睛,觉得白天不是很必要这样了,可是她又想到她白天去江家时,江家那里也有鬼藏匿着……
少女的身体退缩了,乖乖地双腿交叉坐在床上,用一种微微感激且尊敬的语气说道:“那麻烦你了。”
江澈看她这样,很想像摸终于听话的猫咪一样,去揉她的头顶,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知道她现在的防备心,只能用力地按捺住那种想法,用力扭头,下床去探查。
床外的屋内一片静寂,什么都没有,这点他早就知道了,他对鬼气的熟悉程度,已经不亚于真实鬼魂能掌握的程度。
可是还是装腔作势地,缓慢环顾了室内一圈。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掀开床帘,对上了一双殷切等待他回答的清秀双眸,心里,诡异地有了强烈的满足感。
他忽然想到自己相交的其中一个朋友。
当然,那并不是关系多亲密的朋友,如果是按照尘世间严格的交友意义,他根本就没有朋友,只有同龄的熟悉的人而已。
有一次朋友带着家中三岁小孩前来拜访,这个小孩格外怕大老虎,朋友喜欢逗这个小孩,没老虎也要戏称山里有老虎,指着梅花林深处信口开河,小孩怕得直往朋友怀里缩,朋友则满足得无声大笑,然后逞英雄一样说哥哥帮你吓跑老虎。
当时他还觉得朋友无聊,现在才知道这事的趣味:
让你在乎的人依赖于你,让你在乎的人觉得你很强大很有用,这真的太让人满足了。
什么时候……
江澈的羡慕又渴望地想。
什么时候小鹊能像小孩子一样,也害怕得往他怀里缩呢?
他站在床帘前等待片刻,可封东语见他已经出去过了,瞬间丧失害怕的想法,他不掀开床帘,她就自己站起来把床帘打开,看到果然屋内只有他们两个活人后,灵活地下了床。
江澈当然是很遗憾的,不过他天生很会为了达成目的没事找事,渴望有亲密触碰的他,立刻说:“你该为我洗漱了。”
她为他洗漱,为他穿衣,为他梳头,为他化妆……
这是他刚睡醒看着她的脸庞时,心底里浮现的最期待的事情。
封东语敏锐地看到他耳朵微红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这里有坑啊,连忙道:“我去找别的仆人帮你吧。”
他拉下脸来,即使她还没开始走动,也要拉住她的胳膊问:“为何如此?”
她很有理由:“你说过我可以不当你的婢女了,那我可以不做这婢女才做的事情了吧。”
江澈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之前他给自己挖下的坑,可是他又很郁闷难受。
他是有说过不用了,可是这晨起梳妆打扮,也不算什么繁重的活儿,她就那么想逃开他,连这点事都想着避嫌吗?
他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便黑着脸拉着封东语到了桌子边,摆出长谈的架势,说道:“你先坐下,我先问你个问题。”
封东语只要不贴身伺候他,都好说,随意道:“你问。”
他整理了下情绪,努力让眼神没那么凶巴巴,端着为她好的架势,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啊?”
封东语不懂怎么忽然开了这样一个话题,更不懂怎么回答。
她能有什么打算啊,她只指望着这个噩梦赶紧结束。
她只能这样说:“走一步,看一步。”
“这不行,你得想得长远一点。”江澈鼓励她多思考,想引导她想到未来婚姻的问题。
古代不是奴仆的良家女子,一生最大的事情不就是婚姻了吗?
江澈觉得封东语是很聪明的人,肯定一下子就能想到。
但封东语在梦境里哪里有什么人生规划啊,让她想得更长远一点,她只能想到这个噩梦结束后的未来了。
那等出了这个梦境,她一定得继续表现得像个恶人,让女主少对她有那种感情,再去找找画像里的男主,看看有没有什么未发现的线索,然后……
然后不下去了。
就一个白天,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夜晚降临,她又会被主角团拉入下一个噩梦中,男女主角的噩梦里又都有她最害怕的鬼魂,她最后又得抱主角大腿,做不了什么事情,又等着噩梦结束后的白天……
封东语猛地清醒,她好像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死循环了。
这个循环过于难破解了,导致她现在满脸自闭的表情。
江澈看着她那疑似便秘的纠结神态,嘴角勾了勾,好为人师道:“想不出来的话,我帮你分析下吧。”
他等着看她崇拜他的样子,他和她相处那么久了,没怎么表现过他智力方面的优势,他觉得他是时候表现下了。
然而封东语和他想得根本就不是一个事儿,现阶段的她愁苦极了,根本没心思去听他讲一些有的没的,于是只是暗淡道:“不了,我自己会想清楚的,我先去给你找个仆人,大家早点洗漱完毕吃早餐吧。”
她游魂一样站起身,江澈的笑容卡住了,他只能勉强又说道:“我不用别的仆人,我自己也行。我和你一起出去吧,你不担心有鬼吗?我保护你。”
“不用了,”封东语疲惫地叹了口气,又努力振作精神,沉痛地说道,“我起码得迈开第一步,学会成长和突破。”
她遇到了好大的困难啊,但她还是满是积极,她不能因为鬼怪的原因,一直当主角团的随身挂件了,她的目标是最恶毒最耀眼的女配,决不能天天和主角团泡在一起抱大腿。
“你自己解决洗漱问题吧。”封东语冷酷地说道。
江澈愣住了,下一秒难以接受地说道:“你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他都没表现过瘾呢,刚体验到保护别人的美妙呢,就这样失去表现机会了?
可封东语真的就打定主意了,江澈勉强笑着劝了几句,她还是坚定想法。
要是他还继续劝下去,他知道他一定会招致她的厌恶的,所以只能笑着看着封东语离开这个房间后,嘴角猛地拉下来。
待在屋子里他也没胡思乱想,就紧紧抿着嘴巴生闷气。
可是闷气也没生几秒,他又站起来,踮起脚尖,轻声快步地到了门窗那边,用一根手指,往纸窗上戳了一个洞,去看窗外的是否还有封东语的身影。
其实本可以开门去看的,但他想到他刚刚已经答应说让她一个人去了,这么快又出尔反尔,肯定会招致讨厌。他没办法,只能这样鬼鬼祟祟地去偷看。
就这一点点可以偷窥的口子,观看的范围也有限,可真就还让他一眼就观察到了,因为门外的封东语脚步沉重地在慢慢拖着鞋子走,压根就没走远。
她走那么慢,一方面是烦闷以后该怎么办,一方面是怕东怕西,真担心有鬼出现。
幸好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很好,她沐浴在阳光底下,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看到可疑地方就尽量远离的话,就还好。
走了一段路都看不到,她渐渐冷静了起来。
也是,江澈那么恨江家的人,江家那里那么多鬼魂呢,可是人家仆人也生活得挺好,她怕什么呢。
她越想越轻松,甚至想起江澈以前告诉她“鬼是怕事”的要点,大胆地鼓起勇气,见到可疑的地方,就干脆两手叉腰、凶巴巴地瞪。
一开始吓退鬼怪的动作是比较僵硬搞笑,像个神经病,可这样走了五百米,她毫发无伤,还真的好像瞪走阴暗里一只鬼后,封东语终于兼顾了肢体的优雅与自然的问题。
她越来越自信了,脚步渐渐轻快起来,终于能如一个正常少女一样欢快地走动了,也彻底走出了江澈能在门窗小洞里看到的范围之外。
江澈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房门,不知道心情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他当然是喜欢小鹊强大的样子,他知道过于弱小的人活得有多累。他第一次对小鹊刮目相看,就是因为看到小鹊很有本事。
可是现如今这情况,他也是希望他自己是真的能自由驭鬼,让小鹊因为害怕而紧紧陪在他的身边了,这样的话,现在的他就不会如此落寞了,落寞到,即使看到小鹊那不自在的走路样子,也失去了觉得好笑的心情。
*
封东语一个人成功走到了仆人取水洗漱的地方,本来准备拿了东西就走,却没想到遇见了女主严罗安。
这周围好几个都是婢女,严罗安高大的身躯和小姐的装扮,在这其中显得格外显眼。
“严小姐。”这次却是封东语主动攀谈的。
她现在处处都围绕“做好恶毒女配”这个活动主题来展开行动。
那既然想好要做反派,就得多是她向女主主动攀谈才对。
封东语甚至操起了格外想要了解主角团一切的强迫症毛病,把严罗安的身体上下上下地扫视,注意到严罗安不拄着拐杖还能自由站着后,她特地一问:
“小姐怎么来这里了?您的脚伤如何了?”
严罗安没想到封东语会主动关心她,有点受宠若惊。
虽然她贵为小姐,封东语还帮过她,可是她等了等啊,发现封东语并不是那种会来事的仆人,压根就不会主动去攀谈她,每次都要她来主动。
她倒也不是不不愿意她来主动,可惜封东语老跟着江澈,又与江澈关系明显不同,她每次就只能随缘一般等待每次相遇的机会,并且努力把脚伤养好,以便下次能与封东语有聊天的话题。
这样努力的她,果然就等来了机会。
严罗安此刻有种苦尽甘来的隐秘喜悦感,小心翼翼地靠近封东语,低头欣喜又耐不住有点羞涩地说道:“我的脚伤都好了,谢谢你关心。”
说完这一句,她快速意识到封东语还有一个问题问她,于是又飞快紧张地回答另一个问题:“我来拿洗漱的东西,虽然可以有婢女帮忙,但我最近喜欢自己走动走动,锻炼锻炼身体。”
封东语尽力去忽视严罗安脸上那种见到暗恋的人的欣悦感,而是仔细观察严罗安的脸色,发现严罗安的身体好像随着脚伤一起健康起来,脸色更加红润有光泽了。
不过这个世界里的严罗安的外表比较有欺骗性,如果不是当初不小心和她摔一起,封东语根本都不能发现严罗安的受虐倾向。
“没事就好。”封东语再也看不到多少有用信息,客气地笑了笑,去拿了属于她的洗漱用品,准备先排队装水。
等她洗漱好再吃饱饱,养足精神再来好好找主角团拉扯。
严罗安敏感地读出了封东语眼神里的疏离感,想要靠近对方的强烈感觉渐渐退去了。
她怕她自己说错话,让封东语不喜欢了。
不过她内心产生细微的惶恐后,又定了定神,自我安抚道:
【我也没打算必须一定要和小鹊在一起,只想对小鹊好而已,不必如此因为小鹊的表情变化而患得患失。】
严罗安轻易地说服了自己,小步靠近封东语,换个角度关切地问道:“你怎么还自己来打水呢?我记得初妄说过,不用你当仆人了,他怎么还让你做这些仆人的事情呢?”
这表面看来,她是正常地关心人,可她自己说完,又忍不住往最阴暗地方去想:
【这个表弟怎么出尔反尔的,说好了要尊重关照小鹊,却只是口头讲讲,实际上还是一样。
这么好的小鹊,非但没有仆人伺候,还依旧做着仆人的活,该不会表弟答应给的卖身契,也没有给小鹊吧。】
想到卖身契,严罗安的眼睛快速眯了眯,眼中飞快划过一丝亮光,做了个“嘘”的嘴型,堵住了准备要开口说话的封东语。
“你跟我到旁边一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严罗安快速招呼道。
封东语顿了顿脚步,还是放下了洗漱用品,跟着严罗安去了旁边一棵小树那边,平静地问道:“何事?”
“江澈给你卖身契了吗?”严罗安迫不及待地直问道。
封东语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竟如此待你,说了要对你好,可是却还是对你如仆人一般。”严罗安看不过眼地生气说道。
可是内心的心情却是好的:
【如果……如果小鹊真的过不好,那我就努力说服小鹊离开表弟。】
然而一想到“表弟”二字,严罗安的良心又微微刺痛。
她虽然与江澈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江澈伤成那样,看起来也并不是对小鹊无情,她不努力先让江澈对小鹊好一点,而是光想着说服小鹊离开他,这实在是不好。
她大脑里的另一个意识听不下去了,讽刺道:【又想要小鹊,又想做个好人,你真贪婪。】
【可这是必须的。】严罗安有自己做人做事的一套道理,甚至过于执拗了,【我会找到机会先劝过表弟,如果表弟还对小鹊不好……】
【那就再劝?】
【不,抢走小鹊,我只给他一次机会。】严罗安既善良,又有她冷漠思考后的独断与自我。
事实上,她虽然看着阳光大方又体贴,但和她印象里冷漠的表弟一样独断又自我。
她没有见过昨夜江澈爱上少女的样子,断定少女如果和江澈在一起,注定是个悲伤结局,所以她势必要抢走。
“……严小姐,严小姐?”
封东语的呼唤,终于唤醒了走神的严罗安。
“你怎么了?是身体又哪里不舒服了吗?”
严罗安伪装着按了下太阳穴,略带点憔悴地找个理由说道:“不好意思,昨晚没睡好,小鹊,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封东语刚刚是对女主照实说男主对她挺好的,之所以没给卖身契,估计只是忘记了而已,准备再说一次的时候,封东语却闭嘴了。
因为围绕“做好恶毒女配”这个唯一行动中心思想,她还想到她现在正处在一个不好的死循环里。
她已经不那么怕鬼了,她得突破那个死循环。
现实里的时间才一个白天,这太短了,还是梦里的时间漫长,方便她做很多事情,如果未来她注定给主角团制造麻烦,那必须得把握好这些个做噩梦的时间,充分铺垫好,以便给主角团制造困难。
她一般能做的困难有两种大的类型,一个是让主角团遇到危险,一个是让主角团互相猜忌。
当然,男女主目前都很惨,性格已经够阴间的了,她不能还制造危险来打击他们。
那个江太守啊,黄毛母亲啊,干得都是极度凶恶的事情了,她注定做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擅长对已经如此可怜的男女主落井下石,她怕男女主彻底崩溃。
她打算先帮主角团对付那些过分恶毒的敌人,让主角团发自身心地积极阳光一点后,她再来给他们制造更大的困难。
这样的她,毕竟她是给予主角团光明之后,又微微打击过主角团,让主角团怀疑人生的人,还可以算是最大的boss的。
不能让主角团遇到危险,那现在能制造的麻烦,只能是破坏男主和女主之间的关系了。
封东语想清楚了,故意叹了口气,换种怅惘的语气解释刚刚女主的问题:“公子,啊不,初妄,初妄对我挺好的,其实我的未来……唉,未来做他的婢女也比较好。
他记不清给我卖身契,记不清我不用做仆人的事情也正常,因为我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都这样。
他起码能想到对我好,我也能够继续留在他身边,已经是很好的了。”
这一番茶言茶语,在以往的书中世界里,封东语是一边说着,一边无语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如此绿茶的,可是在现在这个高级世界里,可能是因为现在才找到机会说这种话,所以说着说着,她居然有一种回归自我后莫名其妙的舒爽感。
唔,爽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18 13:03:32~2021-08-19 20:36: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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