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发生了命案，警方来了之后，这一天的拍摄算是完了。
停工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钱，制片人头都大了，所有部门的人都在找他，但这时候必须先配合警方查案。
“钱函平时为人怎么样？”
“函姐为人很好的，也没什么明星架子，最近天气热，她还经常自掏腰包请全剧组喝饮料。”
毛蕊做好笔录继续问：“她和剧组哪个演员关系比较好？”
“几个女演员关系都不错。”
“一起吃过饭吗？”
制片人很为难：“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问函姐的助理。”
钱函的经纪人已经连夜坐飞机赶过来，已经做完了笔录，在忙着处理后事。
现在讣告已经发出去，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粉丝和路人都无法接受，网上已经炸了。
还有很多后续工作安排，包括已经签约的新剧，和一些商务代言活动，都需要经纪人去处理，警方也就放她先走了。
但是钱函的助理一直都在。
她看上去是真的很伤心，从事发到现在，人一直懵懵的，等钱函被殡仪馆的车拖走的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没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赵晓萌是吧，你给钱函当助理当了多长时间了？”
“从函姐出道到现在，快五年了，一直都是我。”
“拍戏和平时生活都是你？”
“都是我。”
赵晓萌因为钱函的死，受到很大打击，她眼睛都哭红了。
毛蕊问：“你跟她感情很好？”
“函姐没架子，平时对我们几个工作人员都很好，逢年过节都有红包有礼物，出国活动还会给我们买护肤品，工资开得也大方，大家都很喜欢她。”
钱函在娱乐圈女明星里，口碑确实还算不错，不管娱乐记者还是杂志拍摄，合作过的人不说对她赞不绝口，但也从来没有过负面评价。
出手大方在这个圈子里混，总没有什么坏处。
赵晓萌家庭条件一般，学历也不高，之前给其他明星当过助理，那女明星根本不把助理当人，还曾经有过在高速上把她扔下的行为。
之后她再来给钱函当助理，几乎算得上是一跃上天了。
赵晓萌跟剧组签合同的时候就写明了是要套间的，因此赵晓萌一直跟她住在一起，在外间有自己独立的床，不像之前，还得睡沙发。
赵晓萌被问话之前，正在伤心地收拾钱函的遗物。
毛蕊平时就喜欢刷八卦，偶尔也跟着剧嗑嗑剧里的cp，对明星的事还算了解。
她一眼就看出赵晓萌正在收拾的首饰里，有钱函代言的竞品品牌。
“这是钱函的私人物品？”
赵晓萌毕竟是给明星当助理的人，口风紧已经成了习惯：“这是函姐之前过生日，朋友送的。”
这么昂贵的项链，素人朋友送不起，明星朋友也不可能送竞品，更何况毛蕊知道，这个牌子的代言人，正是他们《萧十一郎》剧组的男主角明永宁。
调查命案还调查出个八卦来？
于是从赵晓萌这里离开之后，毛蕊直接去了明永宁那边。
明永宁看上去却没什么反应，袁宇文敲开他房门的时候，是他助理来开的门。
“不好意思，永宁哥在休息……”
“那就劳烦他去洗把脸，人命关天的事，我们都等不起。”
这时候明永宁直接从里面走出来，穿得整整齐齐，看上去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我没事，”他拍了拍助理的肩，“你先出去。”
毛蕊总觉得这时候让他出去很奇怪，于是在助理差点就要走出去的时候把他拦下了。
“一起吧，”毛蕊不由分说地把人扣下，“省得再来找你一次。”
助理明显神色都慌张起来：“我跟函姐不熟的……”
“不熟还叫函姐？”
明永宁接过话头：“整个剧组都叫她‘函姐’，我也这样叫她，是个尊称而已。”
毛蕊掉头看向他：“你和钱函关系怎么样？”
“关系还可以，”明永宁苦笑一下，“我们这行，多个朋友多条路，又还在合作，私底下总要培养一下感情。”
看来他也清楚，毛蕊他们已经查到了监控。
钱函在下戏之后，经常来找明永宁，而且绝大多数时候带着赵晓萌一起。
但是过不了多久，赵晓萌就会跟明永宁的助理一起出去。
问就是看剧本。
不过毛蕊问的时候还是没说得这么明显：“你们搭档的戏份比较多，私底下是不是也会常常一起对戏？”
“大家会一起围读，接下来就要靠自己琢磨了，现场讨论会更多一些。”
问完话，毛蕊和袁宇文一起出来，她上了警车之后才问：“你觉得刚才明永宁为什么撒谎？”
袁宇文一直话不多，毛蕊问到头上来，他才答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我刚才看见了一个人。”
“我还看见了很多人呢，”毛蕊怎么看明永宁那个助理，都觉得他不对劲，“明永宁还挺护着他那个助理，可他助理刚才也没说什么啊。”
结果袁宇文就说：“我已经问过他了。”
毛蕊：“……”
袁宇文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从明永宁助理的嘴里挖出来了好些爆炸性的料来。
他也是走的正规程序，怪不得刚才那助理会这么心虚，原来是出卖了他的老板啊。
毛蕊看完口供记录，人都傻了。
袁宇文没开车，一直等着她看完，才说：“明永宁的女朋友来剧组闹的时候，刚好他已经收工了，所以是在酒店闹的，还好住在这里的剧组工作人员并不多，所以没多少人知道。”
“他还真能瞒，国民男友的人设玩得飞起，结果不但有了女朋友，还出轨同剧组女演员被抓奸在床……”
“没有抓奸在床，他们当时在看剧本。”
至少明永宁助理的口供上只写了看剧本。
“如果只是看剧本，那她闹什么？”
“要钱。”
袁宇文话不多，但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毛蕊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女朋友是来要钱的？”
“得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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