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脚赶到的齐恩刚好听到陆渠的话,大叹一声,“陆老弟,这是何苦?那逆子所做之事老哥我确实不知,也是我管教无方,今日我已让人打了他二十大板,老弟若还未消气,等他伤愈再打二十大板便是。”
陆渠挑了挑眉,觉得这个提议甚好,“不用齐兄,日后若有机会,某自当亲力亲为。”
“那这聘礼,老弟不如带回去…”齐恩想要缓和一下,他不想两家彻底闹僵。
陆渠摆手,“不了,这聘礼就不带回去了,这是当年的礼单,老哥可要清点?”
齐恩还想再劝,陆渠直接下了脸色,“齐兄这是要逼我和你恩断义绝?”
陆渠就一个意思,齐恩收回这聘礼,两家以后还能做表面朋友,否则就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齐恩甩袖转身,最后一句话都没说。
齐李氏咬唇吩咐下人,“把东西抬进来。”
陆渠同样甩手走人,连头都不带回的。可怜齐李氏刚才还盘算着去陆家重修旧好,现在是彻底没了可能。
不日,明城就又传了起来,陆渠老爷打上了齐家…
纤雨那小妮子在陆禾诗面前说得口干舌燥,连连喝水,好像陆渠真的把齐家掀翻了一样。陆禾诗听完,系上面纱,径直出了门。
纤雨连忙跟上,“娘子,去哪?”
“堂屋。”陆禾诗道。
…
堂屋,老太太坐在主位正在跺脚,陆渠跪在中间一言不发地听老太太训话。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还如此糊涂!怎可打上门去!还…还…折损了那些家当!”
对老太太而言,陆渠这次直接不请示过她,就让人动了库房里的东西,这才是最让她心痛的。就算要恩断义绝,也不用把那些家当送了出去,这大灾之年,谁家不缺银子?
那些聘礼,要是再遇上如同当年那般之事,怎么也够全家老小吃个小半年了,现在让陆渠一下子就败光了出去!
陆二老爷陆通就坐在旁座喝茶,一边喝一边叹气,陆鲁氏只管给老太太捶背,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陆沝和陆禾嫣站在远处,不敢出声,除了陆禾诗,整个陆家都没人会出言顶撞老太太,就连陆渠都是跪着乖乖听训。
“祖母这话说得糊里糊涂的,你到底是怪爹爹折损了那些家当,还是打上了齐家去?”
陆禾诗刚到,就听到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见到陆禾诗,脑袋生疼,自从管教不住陆禾诗之后,每次见到陆禾诗都让她头疼不已。
“你这小女孩家家知道什么?当年带着你逃难的时候,多少银钱都不够使的,现在却不知道勤俭。”
陆禾诗扶起陆渠,“爹爹莫麻了脚。”
扶起陆渠,陆禾诗再次开口:“看来祖母是在意那些银钱家当。”
老太太的心思陆禾诗清楚,盘算最多的就是一个利字,能和权倾一时的齐家结亲是为利,能欣然答应退亲是为利,丢了那些聘礼家当是为利。
“大灾之年,没粮食没银钱,全家都没得命,你这个未出阁的女孩家家知道什么?”老太太差点拿起手边的茶盏砸过去,连老太君的架子都不端了。
陆渠下意识把陆禾诗护在身后,生怕老母亲一个忍不住把女儿砸出个好歹。
老太太瞧在眼里,胸膛气得大开大合,这三年拿捏不住陆禾诗跟陆渠的维护有很大关系。
“孽障!你忘了何为孝道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