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柏柏吓得顿时咬紧牙关,感觉有温暖的柔软的舌尖在自己的齿门上扫了扫,温暖的水流灌进来,他下意识的咽进去了一点,接着被抓住空隙,然后……
城池失守,被人步步紧逼,直到每个角落都尝过了才鸣金收兵。
娄越往后退了一点,朱唇沁着水珠,更显得诱人,他的眼角连着脸颊一侧都晕开一层红晕,眼睛也像是染了一层水光,湿湿的,好像那个侵犯人的不是他,而是被人侵犯一样。
这人怎么长得如此……犯规。
圭柏柏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世间好像有那么一刹那是暂停的,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呼吸?
圭柏柏猛地呛了口气,才发现从刚刚到现在,他都是屏住呼吸的,他掐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然后一只手轻轻拂过他眼角沁出的泪珠。
圭柏柏循着手指往前望去,就看到娄越含住指尖,露出一点舌尖轻轻一卷,那指尖的一丁露出就被卷进朱唇内。
圭柏柏差点又被呛到。
他用力的咳嗽了两声,不敢伸手去碰娄越,自己往后挣了挣,离开榻,伸手一捞桌面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壶嘴灌进了半壶水,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娄越披散着头发,半坐在他的桌前,半张脸都映上桃花粉,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眼是湿的,唇也是湿的,还有放在唇边,湿润的指尖。
圭柏柏匆匆撇开视线。
“柏柏,你的眼泪是甜的哎。”娄越顶着这张妖孽脸,一脸欣喜的对他道。
圭柏柏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了,他攥着茶壶的手有些用力,声音变得绷紧:“……坐回去。”
娄越看着他,眨着眼:“柏柏,你怎么不看我?”
“是我不好看吗?”他一边说,好像要跟着起身朝他靠过来,圭柏柏听到那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匆匆扭回头,眼疾手快的把他的胳膊拽住,准备把他带起来——
结果差点被跟着带下去。
圭柏柏:==
而且
攥住的这胳膊也全都是紧实的肌肉……
圭柏柏:………………
娄越抬起头看向僵硬着不动的圭柏柏,头歪了歪:“柏柏?”
圭柏柏思绪不知道怎么飘到上个修真界上头去了,先还想着娄越要是在修真界,一定会被人抢回去当炉鼎,然后一脱衣服,好家伙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
笑死,根本压不了。
圭柏柏打了个激灵,晃过神来:“……没什么。”然后道:“你起来。”
娄越朝圭柏柏一脸单纯无辜的眨着自己那双桃花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上下煽动:“为什么要起来?”
“你这样我怎么坐?”圭柏柏示意他几乎整个都快趴在了他榻前的桌子上了。
娄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从桌子上下来,圭柏柏还没松口气,娄越就坐到了他的榻上。
圭柏柏:“……”
他望了望娄越,娄越满脸无辜的回望过来。
算了,惹不起。
圭柏柏迈开步子,做到了先前娄越的位置上。
这下轮到娄越:“……”
娄越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圭柏柏就这么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去,接着一撩衣袍坐到了他先前的位置上。他脸上僵硬了一瞬,然后迅速又在自己的脸上扬起了可怜无助的表情,泫然欲泣:“柏柏,你不愿意跟我坐吗?”
圭柏柏无动于衷:“你太大个了,坐不下。”
娄越:“……”他忍不住磨了磨牙,接着眼角流转,又荡起一个惑人的微笑来,单手支着下巴:“没事,我可以让柏柏坐我身上。”
圭柏柏顿了顿,娄越还朝着圭柏柏继续摆姿势,然后就见圭柏柏起身,他脸上的笑容刚因为欣喜变得更加惑人的时候,就见圭柏柏起身,然后走了……
走远了……
走出去了……
娄越:“………………”
他的笑容落下去,这张脸因为他沉下来的表情,却又变得不可侵犯起来。
娄越支着下巴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像是再回味某种滋味。
就在这时,圭柏柏又从外
面走了回来,娄越因为圭柏柏,那张漂亮的脸再次焕发神采,他的一双眼整个都像是被点亮了一样。
“柏柏?”
圭柏柏无奈的撇了他一眼:“赫连方来了。”
娄越听到这个名字,眼里的光淡去了点,有些无味的道:“来了啊……”
他解开手腕上的发束,放在嘴边叼着,把披散下的发丝又伸手往脑后拢了拢。圭柏柏见状,叹了口气,走了过来,伸手拿过娄越嘴边叼着的发束,另一只手挤开娄越的手:“我来吧。”
娄越顺势放下手,任圭柏柏的指尖划过他的头皮,梳拢他的发丝:“柏柏,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没有。”圭柏柏把最后一丝垂下的头发拢在手中,然后把发束靠上,一边后退一步打量:“你知道我不会真的怪你。”
娄越侧过头,想要看圭柏柏脸上的神色,有些苦恼道:“你这样我会得寸进尺的哦……”
“嗯。”
听到身后的声音,娄越的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诧异。
圭柏柏向前一步,伸手放在娄越的肩膀上,把他微微侧过来的身子扳正。
“没事,我纵容。”他说:“纵容你得寸进尺。”
闲安泰为了把赫连方哄过来,很费了些功夫,说了一箩筐的谎话,他先前原本是想拿国家大义来说服赫连方,结果赫连方根本不鸟他。
然后他心一横,忍辱负重的挤出一个特别狗腿的笑容:“陛下,先前说得那些,只是表面上,其实这个人,有点特殊。”
赫连方来了点兴趣:“哦?怎么特殊?”
闲安泰:“他……很有人望,所以不能出现在人前,一旦被人发现则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必须要陛下亲自去见他。”
那赫连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都微微直了,甚至有些急切:“还有呢?”
闲安泰:“还、还有?”他差点结巴,总算最后把持住了没掉链子,急中生智:“他、他还长得很好看!”
赫连方笑了起来:“好啊,闲、闲爱卿啊,没想到你竟然能联系上他
你也真是用心了!朕知道他是谁了!快带朕去见他!”
闲安泰眼睛都直了:“什、什么?你知道?”他咽了口唾沫,心想不会吧,你怎么就知道我说得是国师了?国师先前是当过王太后的男宠,难不成跟皇帝也有什么不成?
“你都说得这么直接了,朕还能不知道你说得是谁吗?”赫连方自信满满:“哼,要不是当时那老妇当朝逼朕,朕会看着他被带去那鸟不拉屎的边境去受苦吗?母后竟然也不站在我这边,为了这点小事,竟然还把我身边的人全都调走了。
罢了,也让朕看明白了,等朕掌权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从边境调回来。”
闲安泰张着嘴巴,一脸茫然:“边、边境?”这小皇帝说得到底是个啥?他怎么就听不明白?
他也就失态了片刻,立刻就醒过神,管他说得是谁,反正答应就是了!
“陛下所料不错,确实是那位。”
闲安泰带着一脸春风得意的赫连方一路驾着马车避开走小路绕道来金安寺,路上赫连方几次催促,弄得他有点哭笑不得,心想边境的那位到底是什么人物,把这小皇帝勾得找不到北的。
到了金安寺后,他拦下路边的小和尚,那小和尚自然知道他是来找谁,没有看赫连方一眼,朝他行了一礼:“请随小僧来,贵人如今在客室休憩。”
小和尚把他们带到门口,让他们稍待,先进去通报,接着再出来让他们进去。
这个过程有点傲慢,闲安泰本来以为赫连方会炸,结果赫连方却出奇的老实,有点不像小皇帝本人了。
他心里不是不紧张。
他把赫连方骗过来,等进去看到圭柏柏,赫连方肯定知道他是骗他的,他想着一会儿是不是要站得离赫连方远点,要是他突然发疯咬起来人怎么办?
然后他提着心把赫连方领进去,抬起头,看到最前头坐着的人愣了。
这尼玛谁啊?
赫连方先是一脸痴呆,接着兴奋起来:“娄越!果真是你!”
哈???
闲安泰先侧过头看向赫连方,接着又扭
头看向娄越,然后又看了眼赫连方,再看了看前头坐着的那个相貌不凡的人——还真让赫连方猜中了?
不是……
圭柏柏呢?
这突然冒出来的娄越又是哪里神仙?
突然想起,圭柏柏是带了个人过来,但是那人跟眼前这人完全不挨边好不……
闲安泰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他不就是错过了一小会儿,怎么感觉这事情发展就看不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