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纾脸微微一热, 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害羞。”
裴渡轻笑了一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好,我夫人没有害羞。”
见裴渡这样好说话, 喻纾脸上的热意又多了些, 她低下头看着柜台上的账簿, 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昨天晚上,她和裴渡没有圆房, 可除了最后一步, 其他该做的差不多都做了, 还让裴渡知道了她来月事的事情。
这些事情赶在一块儿发生,导致喻纾今天不想见到裴渡。
她是女子,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可裴渡都不会害羞的吗?
裴渡逗着她,“看来你暂时还不想和我说话, 行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搭理我了,告诉我一声。”
喻纾抿唇笑了下, 其实, 她也只是早上的时候有些害羞, 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她又抬起头, “那我要是一直不想搭理你呢?”
裴渡声音慵懒, “你不想搭理我, 我来搭理你就是!我脸皮厚, 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
喻纾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也知道自己脸皮厚啊?”
经过这一番说笑,喻纾心底残留的羞意也没有了, “好了,忙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娘,然后咱们一起回家。”
裴渡应了声好,与她一道去到后厨。
食肆里请的有干活的妇人,但裴母闲不住,每天都会过来帮忙。裴母干惯了农活,这些粗活对她来说很是轻松。
喻纾劝了几次,见裴母执意要来,她只好给裴母开了工钱。
桌椅板凳还有客人用的碗筷都收拾干净了,喻纾道:“娘,咱们回去吧。”
“好。”裴母说着话,把身上的围裙脱下来,“渡儿也来了?这是来接阿纾回家的吧?”
喻纾笑着道:“娘,夫君也是来接您回家的。”
“我这么大的人了,可不用他接。”自己儿子和儿媳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裴母笑呵呵地道:“阿纾啊,你不用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他啊,肯定是来接你回家的。”
晚上,裴母、裴林等人都看戏去了,喻纾不太感兴趣,就留在了家里。
临睡前,她道:“今晚你别给我煮姜糖茶了。”
裴渡朝她小腹处看了一眼,“那你肚子不会疼吗?”
喻纾解释道:“一般第一天会不舒服,往后就没事了。”
说到这儿,喻纾又想起一件事,“你介意的话,要不咱们分房睡吧?”
女子见红,有些男子觉得这是不祥之兆,会选择分房休息,省得走霉运。
裴渡明白喻纾话里的意思,他有些好笑,“阿纾,你是我妻子,不是外人,你何必有这么多顾虑?女子来月事,这很正常,并非不吉,我自然也不介意。”
喻纾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这不是怕触了你的霉头嘛!”
“我在魏家的时候,枝枝不过是生了病,周氏就说枝枝不吉利,还说我也是不吉之人。所以,我想着把事情说清楚会比较好。”
裴渡暗暗叹口气,喻纾对他这样客气,其实也是在魏家的时候留下了阴影。
“阿纾,不管周氏对你说过什么话,你统统都不用当回事儿。”裴渡神色认真,“ 现在,裴家就是你的家,你在这个家里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有这么多顾虑。”
喻纾一怔,“做什么都可以吗?”
“是。”裴渡道:“想生气就生气,想发火就发火,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只需要首先考虑你自己。阿纾,当初我求娶你,虽我存着一分私心,觉得你适合当我的妻子,但我希望你是自由的,而不是时时刻刻都有顾虑和疏离。”
喻纾眸子瞪大了些,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所有女子都要遵守的,可她万万没想到裴渡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喻纾心里暖暖的,“我记下了。”
翌日,喻纾要去食肆前,裴渡对着喻枝叮嘱道:“枝枝,你姐姐身子不舒服,你多看着你姐姐,别让她碰冷水。”
喻枝捂嘴笑起来,“姐夫,你放心吧,我保证让姐姐十根手指不沾一丁点儿冷水。”
喻纾嗔了他一眼,“我哪有这么娇气?”
她又不是第一次来月事了,以前也经常来月事的时候去河边洗衣裳。
裴渡勾了勾唇,拍了拍她的脑袋,“听话,身子最重要。”
“现在不讲究,日久天长可能会落下病根。”
“知道啦知道啦!”喻纾把他的大掌拉下来,“不许拍我的头发,会乱的,还有,你最近怎么这么唠叨?”
她和裴渡在一个学堂读书的时候,裴渡和她连句话都不说,这段时间,裴渡倒是话多了不少。
裴渡叹口气,一副委屈的模样,“这才多长时间,我夫人就嫌我唠叨了!”
一旁的喻枝又捂嘴笑了起来,“姐姐,姐夫这不是唠叨,他是在关心你呢。”
喻纾脸一红,拉着裴渡去到旁的,低声道:“枝枝还在呢,你给我正经点。”
裴渡戏谑地道:“那也就是说,枝枝不在的时候,我可以不正经?”
喻纾:……
她皱了皱鼻子,“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快到食肆的时候,喻枝突然道:“姐姐,我感觉姐夫性格挺好的!其实,姐夫刚从边关回来的那段时间,我还有些怕他,怕他太严肃了。”
喻纾弯了弯眸子,“你姐夫对无关紧要的人可能比较冷淡,但他对家里人还是挺和善的。”
裴渡刚回来的时候,性情确实深沉冷硬许多。但这几天,喻纾发现,她和裴渡关系越亲近,裴渡在她面前不正经的次数就越多。
或许,裴渡为了让她更快地接受他,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过了四五天,喻纾的月事过去了,她以为裴渡会和她圆房,可一连又过去十来天,除了每天晚上的亲亲,裴渡并没有其他动作。
这天晚上,裴渡照例把她揽到怀里,习惯性的把大掌放到她的小腹间。
喻纾动了动身子,把他的手拉开,“我肚子不疼了,我没事了。”
裴渡“嗯”了一声,把手移过去,摩/挲着她的唇角,轻轻亲了一下。
当然,亲了一下后,他又亲了几下。
喻纾的唇,很适合亲吻。
喻纾喘着粗气,眼若秋波,“你怎么总是亲不够啊?”
裴渡眼眸多了几分暗色,恋恋不舍松开她,反问道:“这种事情,怎么会够?”
话语落下,他又补充了一句,“难得你觉得不舒服?”
喻纾抿了下唇,“倒也…不是。”
她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但每次裴渡亲她的时候,还是挺刺激的。
不过,也有一点不好,裴渡亲的次数太频繁了些,每次都让她招架不住。
亲了喻纾一通,裴渡的禽兽心思被满足了,他把喻纾耳边的碎发拨弄到一旁,“睡吧!”
喻纾有些奇怪,迟疑地道:“你为什么不……”
喻纾话说了一半,裴渡不解地道:“不什么?”
“ 那天晚上,你不是还想做其他的事情吗?被我突然来月事打断了,现在,我的月事走了好几天了……”
剩下的话喻纾没有说出口,但裴渡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唇角漾着笑,打趣道:“难得你想……”
“不是,没有!”喻纾连连否认,“说正经的,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又不想了!”
喻纾想起她看过的话本子里的内容,觉得还是弄清楚比较好,“是你忙着温习功课,没有这些心思了?还是你…有什么问题啊?”
有问题?
裴渡眉峰微扬,“阿纾,你夫君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行吗?”
“不…不是。”喻纾红着脸,“你每天晚上都要亲我几下,可亲过之后,又没有其他动作了,我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是担心你啊!如果你有隐疾,我也不会瞧不起你的,你早些去看大夫,肯定能治好的。”
他不是毫无反应,喻纾是能感受到的。他那么喜欢亲她,没道理只到这一步就停止。
话本子里的那些男主角,一夜七次也不累呢!
裴渡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
“隐疾”、“去看大夫”,听到这些话,裴渡被气笑了。
他攥着喻纾的手,“我有没有问题,要不,你试试?”
碰到的那一刻,喻纾脸一红,急忙抽回手,“那你怎么不……”
裴渡道:“不是不想,而是我突然想到,咱们咱们两个还没有正式成亲!”
“嗯?”喻纾愣了愣,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裴渡解释道:“你嫁给我的那天,没有夫妻对拜,没有喝合卺酒,也没有点喜烛,亲事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所以,还不算正式成亲。即便我再有些禽兽心思,我也想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亲事,不至于让你受委屈。”
喻纾彻底懵了,“你是说,你想再和我成亲一次?”
“是。”裴渡道:“成亲可是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总该正式些。”
喻纾脱口而出,“那也不一定啊,万一还有下一次呢?”
裴渡冷笑一声,握着她的手指,递到嘴边轻咬了一下,“你还想和谁成亲?”
“我开玩笑的。”喻纾急忙道。
她以为裴渡是有其他原因,才不和她圆房的,没想到,裴渡只是不想委屈她。
坦白讲,她嫁给裴渡那天,亲事突然被打断,是有很多遗憾的。
喻纾没有把这些想法告诉过其他人,她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裴渡竟打算补全她的遗憾。
喻纾犹豫地道:“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也没见其他人会成亲两次。”
裴渡问道:“你无需顾虑其他,一切都由你决定,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自然是愿意。”喻纾笑了笑,决定实话实说,“那日子定在什么时候啊?”
裴渡早有打算,“院试过后,到时我有了秀才功名,娶你为妻,也更让你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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